顧念輕笑了一聲，笑的明媚，笑的輕視。
笑的唐澤旭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楊悅扯了扯嘴角：「唐先生，我覺得你還沒這個資格，可以拿我的面子，出去做人情。」
是的，他沒有資格。
唐澤旭終於覺得楊悅不對勁。
「悅悅，你今天怎麼了，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
不說以前有多遠，就單說昨天。
楊悅對他的態度，還都是很友好的。
雖然也會連名帶姓的喊，但不會像今天這樣，喊唐先生。
很生疏不說，還讓他覺得，楊悅在厭惡他。
「是因為他嗎？」
唐澤旭抬手指著顧夜庭：「我在你身邊這麼久，還不如一個他嗎？」
楊悅都懶得解釋，也覺得沒必要。
「神經病。」
顧夜庭沉冷開口：「唐先生，剛才還在說凡不響一事，現在何必轉移話題。」
顧念輕笑：「我也是想知道，唐先生怎麼證明自己就是凡不響的幕後作曲人。」
唐澤旭重新回到話題：「怎麼，顧小姐是確定了，然後再私了嗎？」
顧念：……
這人，三兩句話都說不到重點，還沒事老喜歡往楊悅那邊轉移話題。
說一些膩膩歪歪的話，好顯示他的深情，楊悅的多情似的。
這種人，喜歡在情感上計較，等追求不成功，絕對反咬一口楊悅。
顧念擺擺手：「懶得跟你說，有什麼話，留著法庭講吧。」
唐澤旭用一種施捨的語氣：「顧小姐，真的不考慮私了嗎？我這個人很大度的。」
顧念直接翻白眼：「不必，我們法庭見。」
唐澤旭：「那就法庭見。」
說完話，等了一會兒，不見顧念他們離開。
唐澤旭：「你們還不走，要等悅悅下逐客令嗎？」
他的話音才落下，打臉的聲音，立即就來了。
楊悅：「唐先生，請你離開。」
唐澤旭的臉色，很明顯的難看：「悅悅……」
楊悅指著大門：「請吧，還有以後叫我楊小姐謝謝。」
啪啪啪。
打臉的聲音，堪比龍捲風，來的太快了。
唐澤旭很想發脾氣，可是想了想，事情很快就成了。
「那我們明天見，悅悅，你會喜歡我的，會跟我在一起的。」
等他贏了官司，幕後代筆這件事，走到明面上。
他就是下一個凡不響，將轟動全世界。
到時候，求著他的，跟在他屁股後面，像只狗一樣的，只會是楊悅了。
他會讓楊悅後悔的。
楊悅不好意思的沖顧念笑笑：「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顧念微微挑眉：「他長得確實像個笑話。」
這緩解了楊悅的尷尬，對顧念真是越發的喜歡了。
楊悅不解的問：「念念，你既然是凡不響，為什麼奶奶沒有提起過？」
就連她，都不說的。
顧念搖頭：「我也不知道，除了教我，他們只聽章奶奶的話。」
反正章奶奶的意思，就是讓她低調，凡事不要強出頭。
也不要太耀眼，能自保，能自給自足，哪怕一輩子這樣平凡下去也可以。
章奶奶臨死前，對她說：『念念，奶奶不求你多富貴，只求你活著，哪怕平凡一輩子。』
章奶奶千言萬語，都只有一句話。
念念，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別提自尊，驕傲，金錢……
這些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章奶奶的話，太過沉重了。
顧夜庭手機響起，看了下時間：「念念，我們也該走了。」
這裡到法院也需要時間。
三哥顧遠已經到樓下接他們了。
顧念看著昏迷的季老師：「四哥，你先下去，我很快就下來。」
……
唐澤旭憋屈的下樓，開著車，惡狠狠的說：「楊悅，你總會跪在腳下，求著我跟你好的。」
很快了。
說不定就是晚上了。
只要他這個官司，贏了就好。
唐澤旭剛想給辯護律師打電話，結果那邊就打電話來了。
「許律師，材料都準備好了嗎？我正在往法院那邊趕。」
許律師：「唐先生，你在哪？我們匯合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雙方問了一下地方，然後在最近的地方匯合。
許律師坐上了唐澤旭的車。
唐澤旭：「許律師，是有變故嗎？這麼著急匯合？」
唐澤旭是有些擔心的，擔心有變故。
許律師把合同放在他面前，滿臉的歉意：「唐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能接您這個案子。」
唐澤旭聽完，臉色不好看：「你說什麼？」
「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這個時候你不接了？」
「這是違反合同，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許律師一臉的歉意和為難：「抱歉，我現在是顧小姐的辯護律師。」
唐澤旭臉色更加難看：「她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
這個顧念，難怪這麼囂張，原來是挖了他的辯護律師。
第一金牌律師已經被挖走了。
這唯一能跟顧遠一戰的許律師，也被挖走了。
要是他，他也能這麼囂張。
許律師微笑，伸出一根手指頭。
唐澤旭皺眉：「我給你兩百萬。」
許律師當時接這個案子，是只有五十萬的，不為錢，只為打敗顧遠。
他還算是撿了便宜。
許律師搖頭。
唐澤旭眉頭深皺：「一千萬？那我給你兩千萬。」
兩千萬的錢，他還是有的。
而且，等他贏了官司，要顧小爺他們賠錢的。
等他再娶了楊悅，繼承楊家財產，兩千萬也不算很多。
許律師微笑：「一個億。」
要不是一個億，他也不想推掉這個案子。
畢竟，錢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打敗顧遠最重要。
可是……
一個億，那就比打敗顧遠重要了。
畢竟一輩子，他可能就這一次一個億。
而打敗顧遠，卻還是很多個機會的。
「那我出兩個……咳。」
唐澤旭被這一個億，給嚇的被口水嗆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律師：「你說的是億單位？」
許律師點頭：「你知道的，這個案子，一般的金錢，打動不了我的。」
可一個億啊，那不是一般的金錢。
這個雙倍錢，唐澤旭出不起。
又一次狠狠的打臉，唐澤旭都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許律師好心勸著：「唐先生，勸你放棄這個案子，不然連司家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