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琳瓏一被帶下去,雲琯琯一掃先前擺著唬人的嚴肅臉,連忙噠噠噠地跑上前查看薛翰雪的情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雖說只是把戒尺,但李容仙到底是習武之人,若是下了狠手,薛翰雪骨頭又沒發育完全,可能是會打出毛病的!
小薛挺好一人,要是打壞了多可惜啊!
李容仙見狀莞爾一笑,收起戒尺:「公主放心,看著有些嚇人罷了,沒下重手。以前管教家中弟弟妹妹時,下的手都比這重呢!若是不嚇人一些,怕是薛琳瓏長不了這個記性!」
雲琯琯聽得目瞪口呆。
李彥斌,原來你說你姐姐打人很疼不是說笑啊!
雲琯琯抓著薛翰雪左看右看,還替他把了把脈,確定只是些皮外傷後,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她不相信李容仙,實在是那打人的動靜太可怕,聽起來叫她牙都酸了!
看來以後惹誰都不能惹李容仙。
……皇帝老爹就自求多福吧!
而薛翰雪看著雲琯琯捧著自己的手,一副擔心的模樣,心裡微微一動。
他突然抽出手來,後退兩步,一撩衣擺,竟是直直衝著雲琯琯跪下了!
「公主大恩,我記下了,日後定會報答。」
薛翰雪深深行了一禮。
這大恩自然不單單是雲琯琯饒過了薛琳瓏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們身為質子,雲琯琯卻依舊願意讓人教導、管束他們!
倘若雲琅放任自流,好吃好喝將他們供養起來,卻再也無法接觸到廣闊的大千世界,才是對有志之人最殘酷的懲罰。
更何況,李容仙雖身在後宮,卻是這個時代難得的有胸懷、有志氣的女子,他也心甘情願叫一聲先生。
「好啦,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是看好你才幫你們的,不要讓我失望啊!」雲琯琯欣慰地將他扶了起來。
活著都不容易,大家能幫就幫。若是幫助的對象恰好懂得感恩,那就更開心啦!
雲琯琯也不嫌薛琳瓏煩了,拽著有些拘謹的薛翰雪,推到李容仙面前。
「李容仙,他們倆以後就交給你了,剛好你在這宮裡也能有些事做,不至於無聊!」
主要還是薛翰雪。至於薛琳瓏嘛,就是個順帶的。不過看她起碼還是顧念著自己表哥的,萬一還有那麼點救呢?
……
薛琳瓏的事告一段落,而司明朗處理好了前朝的事,也終於有空來看看雲琯琯的情況了。
「公主,聽說你將薛家兄妹交給李貴嬪管教了?」司明朗進門便問道。
雲琯琯聞聲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對呀,怎麼樣,我聰明吧!」雲琯琯笑眯眯地求表揚。
司明朗一樂:「不錯,若說這後宮中,甚至京中各家的女子,有誰擔得起這職責的話,除卻李貴嬪也沒有別人了。不過,那薛翰雪還好說,我看薛琳瓏不像個長記性的。」
的確,薛翰雪明事理、懂感恩,可薛琳瓏卻指不定怪自己給她穿小鞋呢!
可是這兩兄妹的事,她也盡了一份力,本來也是在做慈善,能力範圍內幫幫可以,讓她還要負責把薛琳瓏的歪曲三觀給扭過來,這不是把雲琯琯自己給慈善進去了嗎!
「那我就管不著了。算了,別提了,一說到薛琳瓏我就心累。」雲琯琯嘆了口氣,招招手:「不說她了,快來給我靠靠,人真是不能長大,越長大越累!」
她煞有介事地擺著一副苦瓜臉,瞧著略有些滑稽。
——說什麼越長大越累,這小妖女如今才九歲不到呢。
不過身為公主,又被雲承弼看重,萬眾矚目之下,也有旁人難以想像的危機與壓力。
司明朗也心疼她,便走上前,讓雲琯琯沒骨頭似的癱在自己肩上。
但是……
好像哪裡不太對?
司明朗突然覺得有些微妙。他皺皺眉,用手對著空氣丈量了一下,忽然開口:「公主是不是長高了?」
雲琯琯當然是長高了。
每天吃好吃好,運動量充足,不僅長了個子,身形也很是勻稱苗條。
以前看去只叫人覺得小娃娃玉雪可愛,如今臉頰上雖說還留著嬰兒肥的影子,卻更多朝著少女的青春靚麗蛻變了。
雲承弼樣貌不差,還是一枚中年美大叔,江氏也是個小家碧玉的柔婉女子,二者一中和,就變成了雲琯琯這樣分毫不差的骨相。不過於美艷銳利,更稱不上寡淡,如玉般中正柔和,很標緻的美人胚子。
司明朗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前世的妖女總愛打扮的花枝招展,什麼都要挑最好的用,美則美矣,卻叫人喘不過氣。今生的雲琯琯打扮輕靈簡單,卻無端叫人覺得好看。
——若是雲琯琯聽到了他的心理活動,一定吐槽,可能這就是以為心機裸妝就是沒化妝的直男吧。
雲琯琯一抬頭,發現司明朗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看得她後背發毛!
不對啊,明明以前看小明挺眉清目秀的啊?
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
雲琯琯不由傷感,果然歲月是把殺豬刀。
「唉,是啊,我長高了,你也老了。」雲琯琯嘆氣,「還是小江和小薛這個年紀比較可愛。」
司明朗:?
這邊兩人笑鬧著,沒有人注意到門外的容子墨將手懸停在離門一寸的位置,頓了頓,到底也沒有敲下去。
最後苦笑一下,容子墨黯然鬆手,默默離去了。
……
「……你也要殺雲琯琯?」
薛琳瓏面前,一道消瘦的影子如雁般落在牆頭。
聞言,薛琳瓏揚起下巴,舉著手裡的曇花信物:「按照組織的規矩,你不必多問,只需要按要求做就行了。」
人影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哼」了一聲。
「怎麼,你對自己的僱主有意見?」薛琳瓏有些氣憤。
李容仙也是,雲琯琯也是,現在區區一個賣命的殺手,也能對自己這麼說話了?
陰影中的人沉默片刻,最後道:「不敢。」
語罷,他伸出手,輕輕取走了那枚信物。
微風拂過,燈光搖曳,隱約間,黑暗中林君悟的面容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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