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常在為何要習武?

  眼看簪子離心口一寸之遙,雲琯琯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一旁的江喻洺更是手無寸鐵,阻攔不及!

  ——琳琅臉上的古怪笑意突然凝固。記住本站域名

  只聽簪子扎在雲琯琯心口,並未傳來利器入肉的聲音,而是金石相碰的脆響!雲琯琯一震,連忙遠離琳琅,這才回過神,後怕地捂住了胸口。

  衣物底下,藏著司明朗先前送給她的吊墜,險之又險地救了她一命。

  司琳琅的手一滑,身形歪至一邊,原本還要再刺,江喻洺見狀趁機上前,一記手刀打在她的後頸上,琳琅立刻又暈了過去。

  「公主沒事吧?」江喻洺上前查看,見雲琯琯果然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江太醫,你幫我看好琳琅,我要去找司明朗商量一下!」雲琯琯臉色還發著白,眼下卻情況緊急耽擱不得,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頭腦里一團亂麻。

  是誰控制了琳琅?

  背後的人究竟是要殺雲承弼、還是殺她?

  亦或是只為了在雲琅攪混水?

  渾渾噩噩地敲開了司明朗的門。司明朗見她神情恍惚,心裡一緊,連忙將雲琯琯拉進屋來,喝了點糖水,她這才緩過勁來!

  聽完事情經過,司明朗又驚又怒,攥緊了拳頭。

  竟然連他也沒有注意到琳琅的異狀!太大意了!

  若是那吊墜再小一些,或是琳琅下手再偏個半寸……

  「公主說,堂姐聽到了琴聲,然後便突然被控制了?」

  司明朗也是一陣後怕,當下只能壓下心中擔憂,努力保持冷靜分析:「是誰下的蠱不好說,但琴聲定要在宮中奏響,這彈琴之人便是線索!那天是誰在彈琴?」

  對了,那天是誰彈的琴?

  「琴聲是從門外傳來的,沒人看到是誰。」

  不出片刻,雲琯琯便答道:「但那天趙蕊和李容仙是一起來的,趙蕊擅長琴藝,又這麼巧合地在現場,可能與她有關!」

  兩人商討之後,決定司明朗先將琳琅帶出宮安頓,並尋其他方法讓她先保持沉睡,雲琯琯則待在宮中調查此事。

  雲琯琯片刻也不耽擱,送走司明朗立刻殺到趙蕊的住處,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開門見山:

  「趙常在,你會不會彈十面埋伏?」

  趙蕊給她問懵了,有些慍怒地答道:「這種曲子但凡學過幾年琴的人都會,公主莫不是瞧不起我!」

  雲琯琯心知自己著急,又是試探了幾句,發現趙蕊毫無破綻,似乎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最後雲琯琯沒了辦法,只能提出要趙蕊現場給她彈一段。

  趙蕊不情不願,但她一個小小的常在也得罪不起公主啊!只能抱了琴來當場彈了一段,聽上去中規中矩。

  「公主莫要消遣妾身了,妾身還要更衣習武呢!」一段之後,趙蕊停手,叫人把琴收了起來。

  習武?這是在做什麼?

  雲琯琯好奇問道:「常在為何要習武?」

  趙蕊目光游離,含糊敷衍。雲琯琯一再追問之下,這才知道原因!

  ——原來李容仙劍舞受雲承弼賞賜一事很快傳遍了後宮,嬪妃都當他喜歡身懷武藝、身體健康的女子,頓時後宮請來了許多習武的女先生,掀起了好一股風潮!

  雲琯琯:……

  她看趙蕊吞吞吐吐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沒想到就為這個?!

  昔有楚王愛細腰,今有皇帝老爹不愛紅妝愛武裝?李容仙都是你開的壞頭!

  想起李容仙的事亟待解決,其他事又爭先恐後搶著來了,雲琯琯頭疼不已。

  這一趟一無所獲,雲琯琯一邊回程一邊細細梳理了方才試探的過程,最終還是覺得趙蕊的嫌疑不大。

  正如她自己所說,那段曲子誰都可能會。而若是去找雲承弼宮裡的侍衛宮人打聽當日的情況,這件事傳到雲承弼耳中,性質就變了!

  哪有表演的人到處找人問剛才伴奏的是誰啊!

  此刻陷入了無解的僵局。雲琯琯心煩意亂,只能等之後司明朗回來再商量了。

  正在此時,雲星華突然上門,說想找人聊聊天。

  雲琯琯見他情緒低落,想起先前他被困在火場的事,也十分憂心,只能暫且將琳琅的事放到一旁,拉著雲星華坐下談心。

  「琯琯,我的母妃做了很多錯事。」雲星華低垂著眼,拳頭裡始終攥著什麼不願鬆開。

  的確,林妃不僅一直在找雲琯琯麻煩,這段時間宮中發生的事,多多少少都有林妃的影子,只是雲琯琯始終沒有抓到她的把柄。

  看來出宮修行了一段時間,林妃還是學聰明了。

  可林妃再是不堪,也是雲星華的親生母親。雲琯琯嘆氣,握住雲星華的手柔聲安慰道:「三哥,那是林妃做的事,並不是你做的,不必為此自責。」

  「可她終究是我的母妃。」雲星華眼中滿是掙扎。

  「那你便把她當成你的母妃。不用管其他人怎麼看,痛恨林妃的人有他們的理由,三哥你對林妃,自然也有你自己的看法。」

  雲琯琯斟酌良久,最後說道:「你們是血親,你可以心疼林妃、關心她,也可以對她冷淡。你可以替她承擔一部分做錯事的後果,也可以與她撇清關係,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只要三哥對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雲星華喃喃重複,「我做我認為對自己、也是對母妃好的事情,不管旁人的目光,便算是問心無愧嗎?」

  雲琯琯重重點頭,又將他的手握緊了些。雲星華好像從中獲得了力量,如釋重負地松下肩膀,那隻始終攥緊、先前燙傷還未痊癒的手終於緩緩打開。

  「琯琯,這個給你。」

  雲琯琯低下頭,發現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遞到她面前。手心裡躺著一枚小小的木質信物,上邊刻了一朵盛開的曇花。

  「這是……母妃在宮外修行時,祈福用的東西。琯琯,你要收好。」雲星華言辭閃爍。

  不等雲琯琯多問,他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步伐凌亂地跑走了。

  雲琯琯十分不解,三哥給的這東西是什麼呢?莫不是跟之前曇華殿走水,甚至司明朗被暗害一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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