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琯琯回京一事,震動了整個雲琅。記住本站域名
一時間,有人猜她是回來力挽狂瀾、拯救雲琅的;也有人猜是雲承弼不行了,雲琯琯回來送他最後一程的;更有甚者,還有傳言說是雲琯琯不滿雲琅儲君,想趁機取代太子,自己即位稱帝。
而雲琯琯……一如既往地村里沒通網,還不知道吃瓜群眾已經把她傳得如此離譜。
自從嫁去東陵,她的一舉一動都帶上了兩國外交的性質,即便回皇宮宛若回家,其他人都可以鬆懈,雲琯琯也不可以。
總之,雲琯琯換上她正兒八經的朝服,一大早便跟著任芊芊進了宮。
要換在以前,雲承弼恐怕早就拖家帶口出來接她了。不過現在嘛,迎接的沒有,找麻煩的人倒是撞了個正著。
「王妃,許久不見。」
從前的盛昭儀、如今的盛妃正坐在她們必經之路的涼亭里,不緊不慢地喝著茶。見雲琯琯二人過來,她連忙起身來迎。
「上次見面時,娘娘還是個不受寵的昭儀,一轉眼也得尊稱您一聲盛妃娘娘了。」雲琯琯皮笑肉不笑地同她打招呼。
「如今皇上正在休息,王妃不妨先到我那裡去,我們敘敘舊?」盛妃就跟沒聽懂她在陰陽怪氣似的,反倒熱情相邀。
她笑臉相迎,雲琯琯反倒心裡一凜:這盛妃,果然是沉穩內斂了許多,根本不是從前那般好對付的模樣了。
不過,雲琯琯正愁不知道從哪裡查起,既然盛妃一舉一動如此反常,還主動送上門來,雲琯琯當然不可能放過。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雲琯琯點頭,亦是衝著盛妃一笑。
見她答應得如此乾脆,任芊芊忍不住從背後拉了拉雲琯琯的衣服,以作提醒。
要知道,盛妃已經不是從前的盛昭儀,可不僅僅是一個位份的差別,更不是只有這些表面功夫。
如今雲琅後宮,說是李貴妃與盛妃一同掌權,實則髒活累活是李容仙做著,盛妃不過跟著打打雜、分分好處,卻也博了個協理後宮的名聲。
更有甚者,如今雲承弼敏感至極,除了常伴身側的大皇子與二皇子,只願意和特定的幾個人接觸。李容仙的小女兒恰在其中,可李容仙本人,是沒有這個殊榮的。
後宮中其他的妃子,包括資歷最老的容妃也見不到雲承弼,偏生這個盛妃就可以!
如果雲琯琯還把她當作從前的盛昭儀,恐怕會吃大虧。
事關重大,雲琯琯自然不會掉以輕心。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示意她明白,兩人便隨著盛妃一同來到了她宮中。
一路上,盛妃先是擺出長輩的架勢,詢問了些諸如「東陵的生活可還習慣?」「同東陵王的感情如何?」的不痛不癢的問題,被雲琯琯隨口敷衍過去也不生氣,看起來態度很是平和。
等到了寢宮,盛妃卻立馬換上了滿面愁容。
「唉,其實本宮清楚王妃這一趟是為何而來……王妃與陛下感情最好,如今一定是也最是著急,只是……」
雲琯琯也沒想到她這麼開門見山:「只是什麼?」
「只是前段時間,出了個冒牌貨頂替王妃、行刺陛下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盛妃嘆了口氣,「陛下如今神智並不清明,只怕是見了王妃,不僅對病情無益,反倒會受刺激……」
這話說的倒是不無道理。若是換個人來說,雲琯琯恐怕便信了幾分,但盛妃如今是什麼立場還說不準呢,雲琯琯還不至於被她三言兩語就給糊弄了。
「盛妃娘娘所言極是。但如今我手裡便有父皇的解藥,等他用了藥,便會好轉,我會盡力想辦法,讓他受到的刺激最小。」雲琯琯道。
實際上,聯繫不上小林,她身上還只有孤零零一盆毒花,哪來的解藥。
但想來,就算是有解藥,盛妃也不會輕易放她去見雲承弼,那不如以此為籌碼,試探一番。
果然,盛妃身體略微前傾,明顯意動:「本宮倒是有個折中的法子。」
「盛妃娘娘說與我聽聽?」
「王妃便在宮中等著,將毒花交由我來處理。待陛下解了毒、身子好轉,王妃再去見他也不遲。」盛妃還是一副替雲琯琯和雲承弼著想的模樣。
雲琯琯卻是心裡一動。
盛妃誤會了什麼?
她只說了解藥,卻從未告訴過盛妃解藥是毒花……為什麼盛妃居然能一語道破?
恐怕盛妃在這件事裡起到的作用,當真不簡單。
於是雲琯琯略微沉了臉色:「毒花需要佐以其他藥材一同使用,更是要以金針輔助治療,恐怕盛妃娘娘是沒法勝任的,還是由我親自動手吧。」
「本宮雖說不通醫理,手底下卻還是有些能人異士的。」盛妃也一步不讓,「至於其他藥材,王妃只要悉數告知便可。否則到時王妃被人攔住,見不到陛下反而耽誤了治療,那便不好了。」
……這是在威脅她,若是不把毒花拿出來,盛妃也會攔著她見雲承弼?
盛妃如今當真是厲害了,手段、魄力該有的都有,不愧是幾經波折仍能上位的女人。只可惜,她大抵是太久沒見到雲琯琯,也忘記了很多事。
雲琯琯心中冷笑,話鋒一轉:「既然暫時見不到父皇,此事可以容後再議。來都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不如便讓我替盛妃娘娘施針,疏通一下經絡吧。」
「什麼?」盛妃也想不到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登時一愣。
然而雲琯琯動作很快,已然是逼近她身側,手中金針立刻便要往她身上扎去!
雲琯琯還注意到,盛妃身邊的兩個侍女都動了,瞧著身上都是有功夫的。不過,還沒等這兩人出手阻攔,便聽得「砰砰」兩聲,兩名侍女都是痛呼出聲,跌倒在地。
轉頭一看,是任芊芊往她們兩個頭上一人摔了個茶碗。
看來懷了身孕不能親自揍人,暗器功夫長進不少啊!雲琯琯暗笑,手上絲毫不停,一針紮下!
「啊!」盛妃的痛呼聲緊隨其後。
「盛妃娘娘告訴我這些事,我很感激。」雲琯琯摸出下一根金針,在盛妃身上尋找著最疼的穴位,「不過,如果能告訴我……背後是何人在推波助瀾,便更好了。」
「什、什麼背後之人,我聽不懂!」盛妃仍在嘴硬。
嘴硬的後果便是……她又連著被雲琯琯「疏通」了好幾個穴位,疼得吱哇亂叫。
然而正在此時,忽然有一人推門而入。雲琯琯抬頭一看,見到熟悉的、雲樂成的身影。
「二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雲琯琯略有那麼點心虛……自己還在欺負別人母妃呢!
可雲樂成一開口,便叫她心涼了一截:「琯琯,母妃是為了救父皇,你不要胡鬧。」
雲琯琯這才發現,雲樂成熟悉的臉上,儘是她無比陌生的、冷漠的神情。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