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有意放他們離開

  氣氛沉悶,幾人並未多交流,只是沉默地跟著薛翰雪一路進了曇國都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而這一路上,薛翰雪也並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毒花始終被雲琯琯貼身帶著,一刻也不離手。

  「來人,我要以最高的規格款待東陵王與王妃,提前去讓御膳房準備好酒好菜。」一進城,薛翰雪便囑咐身邊下屬。

  頓了頓,他又接著補充道:「再多加幾道拿手的點心。」

  他專門點了幾道點心,都是雲琯琯曾在宮裡愛吃的,或是吃不到饞了許久的。然而物是人非,雲琯琯也不是那時的心情了。

  「多謝世子。」她只是隨口說道。

  薛翰雪明顯動搖了一下,但最終看著雲琯琯,還是什麼也沒說。

  入了宮後,宴席已然擺好,眾人依次入座。

  一路顛簸,照理說正是餓的時候,司明朗看著這桌山珍海味,卻始終不動筷子。薛翰雪知道他一向謹慎,如今情狀,更不可能相信自己,也不在意,只是主動拿起筷子,將每道菜都嘗了一遍。

  「東陵王若不放心,再另行找人試菜也可。」薛翰雪面不改色。

  見他這樣,司明朗也信了個六七分,這才看向雲琯琯:「好了,琯琯,已經可以吃……」

  正要提醒雲琯琯可以放心吃飯了,司明朗這才發現,雲琯琯正捧著塊點心吃的正香,面前甚至已經擺了幾塊啃光的骨頭。

  司明朗:……

  他方才觀察薛翰雪太出神,居然沒注意到雲琯琯吃得這麼開心。

  「沒事,吃吧。」雲琯琯從點心裡抬起頭,「曇國的蠱毒對我已經沒用了,至於其他的毒,以我的運氣不會避不開。」

  這說的倒是實話。也不知道這錦鯉氣運究竟是什麼機制,尋常毒都沾不上,偏偏先前的蠱毒就可以,難不成還和毒的厲害程度有關?

  薛翰雪想起之前雲琯琯中毒一事,臉色幾經變換。然而雲琯琯不理會他,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所以只要有我在,雲琅也不會輕易倒下。」

  ……這就相當於將兩國的暗中摩擦擺在了明面上,更是在敲打薛翰雪。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寂然無聲。這下連司明朗都有些驚訝了。

  一直以來雲琯琯都有點自己的小性子,可在大事上,卻從未如此囂張高調,更別說胡亂動用自己的運氣了。

  這已然是句挑釁性質的話,薛翰雪卻一句回擊也沒有,只苦澀地應和了一聲,仰頭將自己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而雲琯琯正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

  她這番舉動的確是在敲打和試探。而薛翰雪的反應,倒更像是出於無奈才同他們生出齟齬……雲琯琯不禁更加疑惑,曇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薛翰雪很快就臉頰泛紅,目光也有些迷離起來。

  「薛翰雪,我再問你一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雲琯琯見他這副模樣也略有些不忍。

  除了嘆息,薛翰雪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埋頭喝悶酒。雲琯琯正欲再問,卻見薛翰雪忽然猛的一下栽倒在桌上,嘴裡還念念有詞。

  「……醉了、我醉了,嗝,扶我下去……我要休息——」

  「世子,屬下這就扶您回房。」一旁的侍從連忙將他攙了起來。

  誰知薛翰雪搖搖晃晃站起來後,不僅沒醉倒過去,還煞有介事地抬起手,將守在這裡的侍衛們依次指過去:「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全部,我找你們有事,都跟我一起過來。」

  「這……」

  這些侍衛面面相覷。

  世子不是讓他們看著東陵王一行人嗎?怎麼如今又放心把他們單獨放在這?

  不過,到底是世子的命令,或許他有其他安排吧。這麼想著,殿內一眾侍衛都跟著薛翰雪離開了,就剩下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幫忙布菜。

  「……薛翰雪這是什麼意思?」司明朗看著大開的殿門,深深蹙起眉,「莫非暗中還有人埋伏?」

  雲琯琯卻搖搖頭。

  「若暗中有人,直接一起上不就好了?這裡是曇國的地盤,我們又不會有伏兵。」

  「那他是為了……」

  「他似乎有意放我們走。」雲琯琯思索片刻,也有些疑惑,「薛翰雪的酒量沒有這麼差。」

  兩人商討了一番,認為薛翰雪可能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與雲承弼中的那種奇毒有關。然而要對雲琯琯和司明朗下手,他應當也十分掙扎。

  那麼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選項有兩個。

  一是順從薛翰雪的好意,在他們真正刀劍相向之前離開曇國;

  二是繼續留下,看看曇國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薛翰雪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是保全己身,儘快回到雲琅為雲承弼醫治,還是迎難而上,幫薛翰雪解決曇國的問題?

  司明朗將徵詢的目光投向了雲琯琯。後者很快作出了決定:「機會難得,我們在曇國宮裡走走吧。」

  若是薛翰雪已經變了個人,她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可若是薛翰雪有苦衷,只要他還是那個人,雲琯琯也不會輕易放棄。

  再者,曇國那麼多無辜百姓也深受奇毒之苦,他們還答應了宋釗,要想辦法救他母親呢。

  司明朗早知道她會如此回答,輕輕笑了:「也好。」

  兩人便一同好好吃了頓飯,晃悠出了殿門。

  可這一逛,雲琯琯才發現,事情恐怕比她想像的要複雜。

  單說曇國宮廷,下人都行色匆匆,一點規矩都沒有保留,偶爾遇到幹活的,也是敷衍了事,鼓搗兩下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見雲琯琯二人看向她,宮人還十分生氣:「看什麼看,別多管閒事。」

  這樣一來,隨處可見的雜草和不乾淨的角落,似乎也合理了。然而宮殿作為一國的門面,難道當真有君主會如此隨意地對待?

  雲琯琯只是覺得很奇怪。

  ——就好像這整個曇國後宮都無人管理似的。桓王和桓王妃究竟在做什麼?

  雲琯琯和司明朗懷著滿腔疑問,正要繼續往前走時,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幽幽低泣。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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