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能行嗎?」司雅茹端著一個小瓷瓶,看向談漫,「你確定不會出事?」
「二小姐,這並非什麼劇毒,得這一整瓶都喝下去,才可能要人性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談漫垂目道,「二小姐只消嘗一小口,做個樣子……能叫太后和世子相信便是。」
司雅茹聞言,將瓷瓶打開,仍有些猶豫。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毒藥。若是出一星半點的差池,那可不是小事。
但談漫既是母親安排的人,應當不會騙她。司雅茹忍不住又想,如果以自殺要挾,當真能嫁給司明朗做側妃……那這點風險似乎也不算什麼。
「好,我喝。」司雅茹咬了咬牙,瓷瓶舉到嘴邊,便要喝下去。
「等等!」
正在此時,忽然有兩人破門而入——竟是應該還在大典的雲琯琯,和司琳琅。
「我就說司雅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你是誰?」雲琯琯半眯起眼看向談漫。
多說無益,琳琅身形一動,便準備直接將談漫抓起來。誰知後者反身一躲,竟並未逃開,而是抓住了司雅茹的手,一把將那還沒喝下去的毒藥給盡數灌進了懵逼的司雅茹口中!
「……雅茹!」琳琅一驚,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談漫趁機逃向窗外,很快沒了身影。
司雅茹臉都白了。
——談漫是騙她的?
以及,她是不是剛剛,把一整瓶毒藥都喝下去了?
見狀,雲琯琯和琳琅也無心再追,趕忙上前查看司雅茹的情況。
「愣著幹什麼,快吐出來啊!」雲琯琯氣得跺腳。
然而司雅茹許是嚇壞了,不僅沒有吐,反倒下意識作出了吞咽的動作,將藥液喝得乾乾淨淨。剛咽下去,她便反應過來,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司雅茹哆哆嗦嗦地看向琳琅,「我不想死,救我、救我啊!」
毒發很快,雲琯琯很快便察覺司雅茹身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症狀。
這談漫……難道真想害死司雅茹不成?雲琯琯緊緊皺著眉。
但不得不說,雖然她對司雅茹喜歡不起來,但如今司雅茹剛在大典上鬧了那一通,若是轉頭便服毒身亡,也不利於司明朗王位穩固。
再說,琳琅也在現場,司雅茹是她的親妹妹,怎麼可能不救?
雲琯琯於是看向琳琅,後者正以一種焦急又遲疑的眼神看過來,雲琯琯不由心裡一嘆,從荷包里取出金針。
「到床上躺著,我給你施針。」
「你替我施針?」司雅茹卻臉更白了,連連擺手,「不行,你別扎死我就不錯了。」
「不要貿然用針為好。」琳琅也認真補充,不過原因卻不同,「這毒我們都尚未見過,若是貿然動手,恐怕……」
「沒見過不怕。」雲琯琯拍拍她的肩膀,「我們現學就好了。」
說罷,竟是當場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來。司琳琅眼見,一下便認出這不是上官蕾家的一點?
「你還現學?你這是打定主意要殺了我!」司雅茹見狀,更是不信,扯著嗓子叫開了,「來人啊,給我叫大夫,我不要她給我扎針!」
掙扎了一會兒,也沒人理她。倒是雲琯琯已經快速閱讀完,把書一合,笑眯眯地看了過來。
「別叫了,外頭沒有人。不想死就給我乖乖躺著,保准給你紮好。」
司雅茹哪能聽信她的話?起初是嚎啕大哭,被琳琅索性一把按住,又不住掙扎。
雲琯琯面上嫌棄,實則清楚,這毒發作極快,耽擱不得。讓琳琅將她牢牢按住,便要開始施針。
「司琳琅,她都要殺我了,你還幫著她!」司雅茹哭喊道。
琳琅頭都疼了:「毒藥怎么喝下去的,你心裡清楚,若真想活命,還是噤聲吧。」
司雅茹本就服了毒,又沒學過武,掙扎不過琳琅,一會兒就沒了力氣,任由雲琯琯宰割。雲琯琯對照醫典,往她身上按順序下針,相安無事。
十幾針下去,司雅茹忽然面色紅潤起來。大概是又有了力氣,她顫抖著,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我不想死!……」
一邊說著,一邊猛地掙動了一下。雲琯琯這一針正要下去,頓時給嚇了一跳,再加上司雅茹使勁動了一下,手一抖,這針竟是扎歪了!
司雅茹嘴一歪,忽然沒了聲音。
糟了,雲琯琯心裡一緊,她別真給司雅茹扎壞了吧!
檢查一看,發現司雅茹干瞪著眼,滿是恨意地望著她,卻沒說出話,嘴仿佛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下半張臉都僵著,動彈不得。
「……恐怕是扎壞了,變成面癱了。」雲琯琯扎完最後一針,兩手一攤,「誰讓你要亂動?如今滿意了?」
「你、故、意——」司雅茹好容易恢復了一點語言功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偏偏她下半張臉還僵著,搭配這話的語氣和兇惡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滑稽。
「琯琯,這……」琳琅也很是無奈地看向雲琯琯。
雲琯琯搖搖頭。
「你也看到了,這針法我都是剛學來的,應急可以,卻不精通。」雲琯琯同情地看向司雅茹,「這面癱……應當不是不能治,只是得等我再深入鑽研一下了。」
偏偏她立馬就要動身回雲琅。
等她深入鑽研一下……都是從雲琅回來之後的事,黃花菜都涼了!
那她的臉……難道真的廢了?司雅茹心裡猛的一沉,有苦說不出。
不過雲琯琯可不會耐心等她。
因為司琳琅的緣故,她對司雅茹可說已經是仁至義盡,百般忍讓了。
如今她還是執迷不悟,用了這樣蠢的法子相逼,出了差錯,無人救得回來。這苦果也只能是司雅茹自己咽下了。
司雅茹此刻恨極了,悔極了,可她哭也哭不出,半張臉都沒了知覺。
……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
好在司雅茹反正沒有生命危險,雲琯琯也懶得再多看她,只回去收拾好行李,準備要出發了。
她和司明朗提前結束大典,一是為了試探司雅茹的背後之人,二便是為了趁著那些有心人還沒反應過來,趁早趕回雲琅。
在司府外與司明朗會合後,上官蕾便帶著車隊趕來。
「必需品都在這。你們安心過去,東陵的事我都會安排好,放心。」時間緊迫,上官蕾簡單囑咐道。
終於要離開了,雲琯琯和司明朗都是感慨萬千。
這回一趟雲琅……一波三折啊。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還會不會遇到什麼障礙?
念頭剛剛落下,雲琯琯便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宋先生!」
轉頭一看,卻不是什麼搗亂的人,而是太學一眾學子,正在不遠處沖她揮手,卻不上前。
「宋先生,一路平安!記得回來要給我們帶雲琅的禮物!」上官芫華站在最前面大喊。
雲琯琯心有觸動,也沖他們揮揮手。
她抽了抽鼻子,轉過身去。要是這些學生再靠上來圍住她,恐怕又得耽擱半天時間,她哪裡還捨得走?
臨上馬車前,雲琯琯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街道。
學子們並肩站在另一頭。不知是誰先開的口,眾人一同唱起了東陵的小調,為雲琯琯送別。
司明朗聽見,也是心中一酸。
他又要離開故土了。
——這次回來,發生了太多事。他還沒有閒工夫去感懷,這便又要回雲琅了。
不過就當回娘家省親,也好。
伴隨著送行的歌聲,車隊緩緩踏上出城的路。只是沒人看見,路邊一條小巷的暗處,一道人影稍縱即逝,正是方才逃出司府的談漫。
「哼,高高興興地上路吧。」她冷笑一聲,「這一路上……可還有許多有意思的事等著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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