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詐屍,一次詐倆?

  以棺材裡坐起來的雲琯琯為中心,眾人整整齊齊地後退了一步,驚疑不定。記住本站域名

  「世子妃這臉色……是、是人還是鬼啊?」有人顫聲道。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隨著雲琯琯詐屍,一旁的司明朗竟也坐了起來,還伸手護著雲琯琯,免得她磕到棺材板。

  眾人再度齊齊後退一圈。

  這詐屍……一次詐倆?

  隨著雲琯琯和司明朗放棄裝死,琳琅索性也攤了牌,起身時脖子上那猙獰的傷口還往下擠了兩滴血。

  圍觀群眾已經不敢再出聲了。

  司雅茹更是被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們、你、雲琯琯……」她方才剛止住的眼淚在滿臉驚恐中又啪嗒掉了下來。被雲琯琯罵了一頓的屈辱、受到驚嚇後的心有餘悸交加,司雅茹心理素質本就不怎麼樣,如今更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你們……嗚嗚!要不是父親的安排,我才不會過來!」司雅茹坐在原地大哭,「要不是我在這,你們方才早就被拉去埋了!」

  ……怎麼回事?聽起來這還是有內情?

  雲琯琯三人面面相覷。

  想詢問細節,司雅茹卻哭得止不住,壓根不搭理。雲琯琯無奈之下,只能對司明朗使了個眼色。

  眼見周圍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司明朗也只能硬著頭皮先遣散人群,而後努力放緩了聲音:「別哭了,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是父親叫我來的。」司雅茹仍在吸著鼻子,「他讓我幫你們。」

  「你一早就知道我們沒死?」雲琯琯都不知道該不該對司洵刮目相看了。

  「我們怎麼會知道!」司雅茹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們要真死了,就不幫你們了啊。」

  雲琯琯:……

  「我們此行回來是要將天機閣徹底剷除,換言之,是要殺了王氏。」司明朗不露聲色地看向她,「司洵不會不知道吧?」

  若是不知道,司雅茹肯定會跳腳。而若是知道,司雅茹此舉便很耐人尋味。

  但出乎意料的,司雅茹忽然沉默下來。

  「我知道。」她最後低著頭說。

  「你知道?你不是不相信她是天機閣閣主嗎?」雲琯琯很好奇是什麼讓她改觀的。

  「這些日子母親在家,仿佛變了個人……」司雅茹下意識開口回應了兩句,又似是覺得認真跟雲琯琯解釋也太蠢了,便收了聲,「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母親上次險些把父親給打死,所以父親讓我來幫你們。他也希望日後……能落個從輕處罰。」

  司洵和王氏內訌,這倒是並不出人意料。

  先不說王氏為了遮掩身份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恐怕早就有殺了司洵的心;司洵又是個不容許別人爬到頭上的蠢貨,與王氏的地位一朝翻轉,他又怎麼接受得了?

  而在這件事裡,立場最複雜的……恐怕便是司琳琅與司雅茹姐妹了。

  琳琅更是從方才起就一直沉默。

  若說先前她還對王氏心懷希冀,那麼方才聽到王氏與曇國有聯繫……琳琅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但你還是將王氏送走了。」司明朗毫不留情地指出。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想殺自己的母親!」司雅茹居然面對著司明朗激動起來,「如今那什麼天機閣不是都快滅了嗎,母親的身份也攤了牌,你們就把她關起來,不會有威脅的,能不能不要殺她……」

  話到這裡,雲琯琯也總算明白了司雅茹的想法。

  她是被司洵安排來幫忙的沒錯,但司雅茹也有自己的想法,希望能留下王氏一命。

  既要瞞著司洵,又要在王氏面前演戲,也還怪不容易的。

  也是因此,雲琯琯難得看司雅茹順眼了兩分。只是這要求……她也沒有答應的權利和資格。

  畢竟,王氏的命並不在他們手上。從今往後如何,也只能看她自己造化。

  ……

  另一邊,王氏已經到了事先約定好的接頭處。走廊昏暗,外頭雖看似平靜,暗地裡卻儘是死士把手,密不透風,若有有心之人闖入,恐怕還未反應過來,便已人頭落地。

  而王氏神態自若,閒庭信步般拐過兩個彎,叩響了盡頭房間的門。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這次做的很不錯。」

  房間裡,首座上的男人逐漸顯出身形。

  男人有著一張熟悉的臉,若是雲琯琯在這裡,一定一眼便能認出,這便是曇國的國君,也是薛瀚雪的父親,桓王。

  「多年籌謀,幸不辱命。」王氏竟是彎下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無論怎樣,這麼多年都辛苦你了。」桓王笑著起身,將她托起,「不過如今,計劃還差最後一個環節,切不可掉以輕心。」

  「陛下放心,毒花由我好好保管,不會出事。只要有這花,雲琅那邊不也任由我們差遣?」見桓王不肯直說,王氏便也跟著裝傻。

  「很好。本王此行帶了三十五名暗衛,個個精銳,想必能保毒花無事。來人,這便隨王卿去取!」桓王一揚下巴。

  王氏卻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怎麼了?」

  「記得陛下說過,事成之後,東陵諸事,便由我做主。」王氏抬起頭試探,「不知還作不作數?」

  「本王一言九鼎,怎能不作數?」桓王笑了笑,卻道:「你再將司洵一同叫來,從此後,這東陵王由他來當,豈不正好?」

  王氏聞言臉色一變:「不是說交給我打理嗎,與他何干!」

  「王卿再是手段通天,到底也是女子。即便是司洵繼位,你要控制他不是信手拈來?」桓王卻奇怪地瞧她一眼,「屆時不也相當於你掌管了東陵?」

  怎麼可能一樣!司洵人雖蠢,野心不比她小,真要把權利交到他手上,那也是個巨大隱患!

  最重要的是,她臥底這麼多年,勢力滲透東陵,事事親為,最後竟然替司洵做了嫁衣?!

  「你……!」王氏自然不認同,正要再做理論,卻忽然覺得胸口一痛。

  「是毒……」王氏只感到筋脈忽然全都堵住,臉色大變。

  她不可能如此沒有防備,是什麼時候中的毒?這一路走來碰過的其他物件……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是那盆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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