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朗攬住了雲琯琯的腰肢,直到她站穩腳跟後,才緩緩鬆開了手。記住本站域名
「好好比試。」
比試的事,早就不脛而走,連司明朗也知曉了。
雲琯琯沒想到他來了,抬眸對上司明朗那雙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眼眸,這麼多天不見,他好像又瘦了點。
雲琯琯想問他近日的情況,但卻又抿嘴不敢吭聲。
他……是來給自己撐腰的嗎?
現在朝中局勢在慢慢收攏,司明朗一心撲在上頭,身量就難免清減了些,好在司潯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她現在就要替夫上場,好好整治一下這個老貨!
司明朗見她微微出神,以為是苦手於這次的騎射考驗。
他輕輕開口,「怕了?」
「這弓被人動了手腳,難以拉開。」雲琯琯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凝在手上的弓箭上,拉弓的地方明顯有些問題。
好惡毒的用心!
司明朗抬眸掃了眼不遠處的劉尚義,冷冷開口:「既是公平比試,宋老師的弓有問題,為何不給他換?」
世子都開口了,劉尚義只得忿忿地上前去做這苦力。
雲琯琯手中的弓換了,她又拉了幾下試試手感,果然,這次的弓箭沒有再被人動手腳。
就當她準備重新上馬的時候,身後的司明朗卻突然靠了過來。
他身上帶著獨有的清冷氣息,雲琯琯眸光一顫,她已經很久沒有跟司明朗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而司明朗也覺著眼前的宋糯身上帶著讓他熟悉的味道,也讓他忍不住靠近,奇怪的是這宋糯雖是男子,但身量卻有幾分嬌俏之感,細細看來,居然跟雲琯琯相差無幾……
「別怕,拉開放箭就好。」司明朗抓著她的手,他的胸膛貼著雲琯琯的後背,順勢握住她青蔥般的小手,合握上了那柄新弓,微一用力,將弓拉滿。
四下的喧囂在男人的手觸碰到她的瞬間,靜默了下來。
雲琯琯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還有他指腹的熱度。
思念讓她鼻子不禁泛酸,她愛的人分明就在眼前,可她卻不能與之相認。自她成婚之後,一切似乎變得太多了。
她緩緩司明朗懷中退了出來,「多謝世子殿下,草民已經會了。」
「放心比試,不會讓你跪著道歉。」
司明朗的話如以往一般低沉悅耳,「宋糯,你是我的人。」
雲琯琯點頭輕應了聲,她的手緊了緊,轉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穩住身子讓小白馬跑了起來。
接下來,她的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瞄準,拉弓,開射,雲琯琯的箭從弓上脫離,在眾人緊張到幾乎要窒息的目光中飛了出去——
這一箭已經射出,可當眾人急急去看箭靶上的成績,卻意外地發現,宋糯的靶子上一根箭也沒有!
竟是脫靶了!
劉尚義站於一旁,面上滿是嘲笑,「宋先生你騎射水平著實拉跨,不如還是給司大人求個情,放你一馬吧!」
他得意的樣子十分欠揍。
段期上前,款款道:「不在箭靶上,也應當在別處,劉老師還是先找到箭在何處再做斷定。」
「找到箭又如何?不是已脫靶了?」劉尚義冷哼聲,不屑道。
他腦海中已開始幻想宋糯在街上跪著道歉的悽慘情形,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心裡也十分地解氣。
雲琯琯也很是鬱悶,誒?她的錦鯉氣運難道不好使了,之前在雲琅打馬球的時候可是百試百靈的,難道這氣運也會水土不服,從馬球換成射箭就不靈了?
段期並不死心。
他在周圍環繞了一圈後,忽然高聲喊道,「等等……在這裡!」
宋糯的箭竟是硬生生地立在了後面的靶子上。
他抬眸看著此處的靶心,又回去核對了一番前頭的靶心,臉上的詫愕轉為止不住的笑意,「宋先生的箭矢穿了10環心而過。」
10環!!
眾人驚愕,全都涌了過來。
經過多番檢查,段期所言竟然是真的!
「怎會如此?不可能!」司洵低喝了聲,目光落在了款款而來的雲琯琯身上,「東陵國內從未有人到如此地步。」
「司大人,您若是不信可以檢查靶子看看有沒有問題。」
雲琯琯揚嘴一笑,她可不像這老貨,一天到晚使陰招。
司洵被氣得要背過氣去,他立即讓人檢查所有的靶子,可怎麼查都查不出半點問題。
「司大人看來是不服?那草民就再獻醜了。」
雲琯琯二話不說,再次上馬,手中的弓箭在她手中異常地乖巧,一拉一射,箭飛快的朝著靶子過去,緊接著又是一箭,兩箭,三箭,……全都是10環穿心而過。
在看她的箭筒,已經空了大半了!這一幕震驚了觀戰的所有人。
高以然激動地熱淚盈眶,他扭頭想找人分享喜悅,卻抱住了邊上的段期。
段期也保持著歡呼的姿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高以然。
「咳咳咳……」
自他們上次親上以後,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勁。
段期尷尬得腳趾扣地,他腳步微微一挪,與高以然拉開了一些距離。
「這不過是一輪罷了!再來!」司洵的臉色陰沉,他從未想過居然會輸給一個教書先生。
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他的馬再次被牽過來,可它看著眼前宋糯的小白馬,不知怎麼地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像是在跪下給小白馬行禮。
緊接著,現場傳來一陣難以描述的氣味……
周圍的人連連後退躲避開來。
司洵欲開口,卻見著自己的那匹馬居然竄稀了!
他的臉色難堪到了極點,朝一旁的馬奴低喝道:「來人,把這馬奴拿去杖責三十大板!」
「老爺冤枉!平日這馬也不竄稀,奴婢也從未給他更換過飼料!」馬奴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說著。
三十大板!他會死的!
「那怎會如此?」司洵殺了馬奴的心思都有了。
今日的事若是傳出去,死洵的這張老臉要被丟盡了。
馬奴正在想著是怎麼回事,抬眸卻看到了雲琯琯身後那匹小白馬身上居然有一處是棕毛,立即明了。
司洵的馬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撮棕毛。
「老爺,您的馬是這匹馬的孫子!」
馬奴的話一出,眾人驚愕,他們差點就聽成司洵是雲琯琯的孫子了,不少人在那低語笑著。
「……誰是孫子?」司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馬奴跪在地上繼續說著:「老爺,定是孫子見了爺爺害怕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
噗,雲琯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旁觀戰的段期高以然也接連笑出聲,就連最為淑女的徐展顏也捂著娟帕,笑個不停。
更不要提那些本就不爽司潯的學生了,整個太學院的師生哄堂大笑。
只有劉尚義和院長兩人低著頭,憋得異常辛苦。
司洵氣得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他掃過眾人的笑臉,咬著牙道:「今日出了些意外,改日再比試過吧。今日……就算是宋先生贏了。」
什麼叫就算她贏了?
明明就是贏了。
雲琯琯還想攔著司潯在給他個下馬威,誰知,這老貨早就甩手帶著王氏灰溜溜地離開了。
劉尚義見二人離開,急忙跟了過去,「司大人,你聽我跟您說……」
「沒想到宋先生這般厲害,我還以為宋先生這般瘦弱是不會騎射呢!」段期上前,調侃了一句。
高以然卻十分激動,拉著雲琯琯到了馬場中央,「這司大人一向弄權當道,欺壓儒生清流,令世子也很是頭疼。今日居然被宋先生狠狠比下去一頭,真是奇聞,奇聞吶!宋先生是我太學院內的吉祥物,我太學院的榮幸!」
旁邊站著的徐展顏也笑了笑,她方才都擔心死了,後來才想起雲琯琯在雲琅素有錦鯉之名,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激動學生們也圍了上來,把雲琯琯從地上給舉了起來。
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上飛,雲琯琯有些慌張,「誒誒誒!你們幹什麼?快點放我下去!」
學生們還在興頭上,紛紛歡呼著,愣是沒聽到雲琯琯的抗議。
雲琯琯的身子又是猛地騰空,驚呼幾聲她雙手亂揮舞了一下,那失重的感覺把她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有沒有搞錯?
她趕走了司洵怎麼還要受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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