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他不願意?!」
宋婉華險些一拍桌子站起來,引得周圍賓客頻頻側目,只好壓低了聲音:「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說不願意?大宛究竟想不想聯姻了!」
宋婉華的心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告訴她陸焉識方才將她數落成了手段下作的卑鄙小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算了,反正我本來只是想把雲琯琯弄走,嫁給陸焉識反而是便宜她了。」宋婉華冷笑一聲,也不再糾結於此,「二哥呢?你去把他叫過來吧。」
她知道自己這個二哥是什麼秉性,先前還聽下人說,宋鶴鳴曾經因為調戲雲琯琯而被教訓了一頓。
如今看來,既然陸焉識不肯,讓宋鶴鳴頂上就正好,還能替他報了這一箭之仇呢!
果然,宋鶴鳴聽了心腹的傳信,一時喜出望外,朝著心腹所指的方向跟了過去。不出多時,便瞧見了雲琯琯在夜色中有些微微搖晃的背影輪廓。
宋鶴鳴搓了搓手,便追上去:「公主,怎的獨自一人出來,莫不是喝了酒?我送送你吧。」
說著,他便一臉奸笑地伸手要抓雲琯琯的肩膀。
「宋二公子?這是又失憶了?」雲琯琯皺著眉躲開。
宋鶴鳴一愣,這才品出雲琯琯是在說他「又不長記性」,頓然惱怒:「公主,我好心要送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竟是十分強硬地又抓了上去!
然而,這次還沒等雲琯琯反應過來要躲,就聽見一聲悶響,隨後宋鶴鳴白眼一翻,軟軟癱倒下去,露出身後還舉著手刀的陸焉識的身影。
「公主,沒事吧?」她見雲琯琯有些站不穩的模樣,連忙上前來扶。
先前宋婉華的心腹來找她通風報信時,陸焉識便覺得不對勁,一直關注著宋婉華那邊的動向,沒想到又見那心腹與宋鶴鳴交頭接耳了一番,宋鶴鳴便尾隨雲琯琯出了殿門。
陸焉識擔心出事,便也跟了上來,沒想到卻看到宋鶴鳴對雲琯琯拉拉扯扯的一幕。
「沒事,宋婉華給我下了藥,不過我已經偷偷施針給自己緩解過了。」雲琯琯搖了搖頭,示意陸焉識安心。
陸焉識眉頭一皺:「宋婉華心計歹毒,這是要叫你從此再不得翻身!切莫大意,我去為你叫太醫來……」
話未說完,雲琯琯忽然猛地一下張開雙臂,給她來了個大熊抱,把陸焉識嚇了一大跳!
「公主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陸焉識舉起雙手,瞳孔地震。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女子。」誰知雲琯琯抬起臉來,有些狡黠地笑了笑。
陸焉識:……
於是雲琯琯先一步攤牌了。早在第一次見到陸焉識時,她便有所懷疑,隨後借著林家酒館的那次機會讓司琳琅進行試探,確認了她的猜測。
陸焉識先是有些無奈。
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說雲琯琯是個蠢笨之人?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雲琯琯也沒有要揭露的意思,陸焉識便也將此事原委如實道來。
「……我本無意行此劍走偏鋒之事,但我與母親,都總要有條活路。」陸焉識垂下眉眼,淡淡道。
接下來說出的話,哪怕雲琯琯對晏平王的直男癌程度早有耳聞,也聽得心驚肉跳!
原來晏平王想要一個兒子幾乎到了瘋魔的程度。他每晚都會去臨幸妃子,若是一直懷不上胎的,就會從此被冷落,找新人頂上;若是生出女兒的,也不管坐月子的嬪妃有多虛弱,動輒便是打罵。
更別提……若是被太醫診出了懷的是個女嬰,那麼這孩子就必須打掉。
這麼多年來,被打掉的孩子不計其數。其中有多少是遭人陷害,陸焉識也說不清。
「有時候我想到這些,甚至覺得……這些妹妹們若是長大,恐怕過的還不如提前胎死腹中。」陸焉識涼涼一笑。
因此,大宛王后在得知自己懷上陸焉識的那一刻,便已然決定,無論這孩子是男是女,她都要讓她變成男孩,而且日後,還要當上大宛的國君!
雲琯琯聽懵了。雲琯琯拳頭硬了。雲琯琯現在就想衝進殿裡暴打晏平王的狗頭。
然而,她不行。就正如她覺得自家皇帝老爹有點子渣男,卻什麼也不能做,如今面對晏平王,她更是什麼都做不了。
更別提如今陸焉識還未掌權,貿然動了晏平王,只會破壞大宛安定!
沉默片刻後,雲琯琯只能道:「陸焉識,我會幫你的。」
幫她掌權,幫她取代晏平王,幫她改變大宛!
陸焉識笑了,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
「大殿裡頭著實悶得慌,出來走一走,感覺心情都鬆快了呢。」
宋婉華跟在雲承弼身後,領著一眾王侯將相夫人小姐,在殿外閒逛,美其名曰消食,實則有意無意地往雲琯琯離開的方向走,意在捉姦。
她那二哥再是沒用,此刻也該得手了吧!
沒走多遠,眾人便隱約聽見了宋鶴鳴的聲音。宋婉華精神一振,便連忙往那個方向走去。沒想到走近以後,才發現宋鶴鳴所說的話,似乎有那麼些不對勁……
「哼、待宋家和大宛,和容家、事成之後,你們都得死!皇帝算什麼,宋家的墊腳石罷了,我若想當皇帝,我也能當!」
眾人一時被他鎮住,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了。
宋婉華晴天霹靂,看著皺眉的雲承弼,臉色刷一下白了。
——這宋鶴鳴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父皇,你們來的正好。」
此時雲琯琯拍了拍手,三兩下將宋鶴鳴踹得咕嚕嚕滾到雲承弼跟前,摔了個狗吃屎。
「看,我出來透個氣,沒想到抓到個叛國賊。」
眾人:……
叛國賊是街上賣的糖葫蘆嗎,你想抓就能抓一個?
這宋家二公子也是,這麼大的事,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說出來?!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宋鶴鳴此刻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這些話都不是他想說的,但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種力量,讓他不得不說,越想隱瞞的,反而說的越快!不多時,他便將宋家的計劃、大宛的態度等等,全抖摟了個遍。
——雲琯琯在心裡讚嘆,林君悟給的藥,真好使。
雲承弼險些給聽笑了。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斜斜乜了晏平王一眼:「晏平王,宋家二公子說的是真的?」
「這……」晏平王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竟是沒有應答。
倒是陸焉識上前一步:「回皇上,大宛絕對沒有這些歪心思。方才臣與公主尋到這位宋二公子口出狂言時,也很是震驚。」
於是,眾人的目光又投向隊伍中間皺著眉若有所思的宋閣老,並且自覺地遠離兩步,免受波及。
「宋卿,他說的……是真的嗎?」
雲承弼與宋閣老遙遙相望。
到了這一步,他見雲承弼如此淡定,哪能猜不到這一切都是雲承弼的算計?
他嘆了口氣:「皇上,又何必如此逼老臣呢?」
話音剛落,宋閣老打了個手勢,周圍有幾個禁林軍忽然拔出兵器,砍向了自己的同僚!
而後,天上幾朵信號彈驟然炸開!
雲承弼目光沉沉:「看來此事是真的了?」
宋閣老冷笑。那幾個禁林軍頃刻便被制住,然而此時,趙琦跌跌撞撞地跑到雲承弼面前,語氣驚慌失措:
「皇上,不好了,宮外有人造反,已經逼近宮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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