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負荊請罪

  在顧毓嵐軟磨硬泡之下,雲琯琯老臉一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怪,有種被室友八卦男朋友,還要讓他請吃飯的感覺。

  道理都懂,可雲琯琯上輩子也沒有過男朋友啊!

  於是雲琯琯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別好奇了,司明朗也沒什麼特別的,又不會說話,他還在的時候我天天都要煩死了。」

  她說著說著,還十分嬌羞地給了顧毓嵐一拳。

  顧毓嵐:……

  她狐疑地看向雲琯琯,這……真是公主?芯子沒換吧?人沒事吧?

  最後,顧毓嵐翻了個白眼。見雲琯琯果真不願意說,便也不逼問,兩人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看,那是不是宋閣老和宋鶴鳴?」顧毓嵐拿手肘攛掇雲琯琯兩下。

  雲琯琯聞言看去,一瞧,果然是宋閣老帶著宋鶴鳴,朝雲承弼的書房方向去了。

  細看之下,宋鶴鳴耷拉著腦袋,很不情願的樣子,而兩人背上都背著一捆荊條。

  這是要玩負荊請罪那套?

  雲琯琯立馬來了興趣:「走,跟上去瞧瞧!」

  不多時,宋閣老父子二人便到了書房門口,二話不說就跪下了。看得趙琦暗自不屑,真要謝罪就去書房裡頭謝,大大咧咧跪在外頭,不就是想借著外人的口施壓麼?

  然而不管怎樣,總不能叫宋閣老就這麼被晾著,若是出點什麼事,誰也擔待不起。

  趙琦都能看出來,雲承弼自然也深諳此道。於是他並不宣兩人進去,而是親自出了書房的門,彎下腰去扶起宋閣老:「您老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朕一定洗耳恭聽,宋閣老快起來吧,身體要緊。」

  宋閣老推脫了好幾次,最後也沒讓雲承弼把他扶起來。他十分哀痛地磕了幾個頭。

  「陛下,小女不懂事,犯下滔天大罪……然而無論如何,婉華畢竟是臣最疼愛的小女兒,還望陛下網開一面,臣一定好生教導,只求她餘生平安度日,再不求其他!」

  宋閣老不斷哀求,老淚縱橫,言辭懇切,又抬出這麼多年他和宋家對江山社稷的貢獻來作要求,雲承弼到底有些不忍。

  「罷了,就將婉婕妤放出來吧。」

  雲承弼嘆了口氣,「不過,宋閣老應該清楚,婉婕妤便是待在宮中,朕也不會再寵幸她。若是你有意,朕便再許個恩典,叫你把她接回宋家去。」

  宋閣老立刻激動磕頭,還按著宋鶴鳴一起嗑:「多謝皇上大恩大德!」

  ——然而要不要接婉婕妤回去,他到底沒回答。

  而就在書房外的不遠處,顧毓嵐正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凝重:「公主,宋家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宋閣老本就是三朝元老,如今宋家收編了林家的勢力更是如虎添翼,即便是……表姐敗了,也不能掉以輕心。」

  雲琯琯自然知道這一點,然而她又十分認真地點評:「的確,宋閣老也確然厲害,可惜宋家子女都太不中用了些。」

  宋婉華如此,宋鶴鳴也是如此,仗著家世帶來的優越感不將別人放在眼裡,遲早有一天會壞事。宋閣老打下的家業,他們守不住。

  顧毓嵐聞言有些僵硬,畢竟她好像也是其中不中用的一員。

  ……嗯,不過她如今跟著公主,也就是跟著皇上,算不算改邪歸正?起碼,雲琯琯手裡分明握著更大的權力,卻不會隨意將人打殺了,這叫顧毓嵐多了幾分安心。

  顧毓嵐一邊想著,一邊還有點心虛。此時,背著荊條回程的宋鶴鳴卻猛地瞧見了看熱鬧的兩人,指著這個方向,當場便跳了起來。

  「父親,你看她們!」宋鶴鳴神情激動。

  然而他受過教訓,不敢再冒犯雲琯琯,只能指著顧毓嵐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宋家給你吃給你喝,還讓你跟著婉華去結交達官貴族的子女,結果你呢?轉頭就攀附起公主來,你要不要臉!」

  顧毓嵐一愣,臉上也浮現出些許怒意。

  顧家雖說不如宋家,但也沒到吃不起喝不起的地步!況且,結交什麼達官貴族?顧毓嵐難道看不出來,那些個高門貴女沒幾個看得起她的?她陪著宋婉華到處走動,還受過不少白眼和委屈!

  ……也正是宋婉華一直沒有看不起她,還加以安慰,她才會對這個表姐生出信任和依賴。

  然而宋閣老就在一旁,臉色不好看,顧毓嵐到底念著他是個對自己有恩的長輩,握了握拳,忍了下來。

  雲琯琯卻是臉色一肅,擋到顧毓嵐身前:「哦?那宋二公子一個大男人,在這宮裡指著自家表妹的鼻子如怨婦一般罵街,又要不要臉?」

  「你!」宋鶴鳴臉色一變,又咬牙切齒道:「你身為公主,怎能這般仗勢欺人?」

  雲琯琯:……

  為什麼感覺和這個宋鶴鳴吵架,真的跟後宮嬪妃扯頭髮似的?

  想到這裡,她同情的看了宋閣老一眼,沒想到在收回目光時,卻恰好瞥見宋鶴鳴背後的荊條上,有一道長長的裂口。

  她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戲謔地說道:「宋二公子可要想好,誣陷公主的罪名可不小,到時候你準備怎麼辦,再找幾根荊條進宮來請罪?」

  雲琯琯說完,忽然身形一動,須臾間便靠近了宋鶴鳴,將他背上的荊條摘了下來,拿在手上把玩。

  宋鶴鳴面露驚慌之色:「你做什麼?還給我!」

  他說完就要上去奪,然而宋閣老顯然也覺得這太難看了,便皺著眉拉住宋鶴鳴:「不過是幾根荊條,你急什麼?教你的穩重都忘了嗎?」

  「我……」宋鶴鳴臉都紫了。

  卻見雲琯琯笑道:「宋閣老也別怪宋二公子。我方才以為是誣陷公主的罪名,不曾想還要加上一條欺君之罪。你看,哪有負荊請罪的人,背來的荊條都是空心的?」

  她伸手將荊條順著那條裂口掰開,幾人這才發現,荊條內部早就被宋鶴鳴給掏空了!

  瞬間,宋閣老的臉也紫了。

  「你個蠢貨,該不會真以為皇上會用這東西打你吧!」他狠狠罵了一句,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皇上便是打你,也是你的光榮!」

  「光榮倒不至於。」

  此時,卻見雲承弼黑著張臉,從書房的方向走了過來。

  原來是幾人鬧出的動靜太大,早就有宮人稟告了此事,雲承弼這便出來看看情況,沒想到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他看著那根空心藤條,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叫宋閣老心裡也咯噔一下。

  「宋閣老還是先回去,好好管束管束子女吧。」

  雲承弼冷笑一聲,顯然是氣極了,一揮袖子便轉身離去,留下宋鶴鳴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

  等宋閣老送走了雲承弼,一回頭,也抽出了背上的藤條,望向宋鶴鳴。

  「我打死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他怒而揮打向宋鶴鳴,後者痛呼一聲,立馬抱頭鼠竄。

  父子兩人一路追一路打,雖說雲琯琯知道這是宋閣老表明給雲承弼的態度,卻依舊忍不住發笑。

  雲琯琯和顧毓嵐蹲在牆頭,一邊嘲笑一邊目送宋閣老二人遠去。好不容易笑停了,兩人相視一眼,不知為何,又噗嗤一下破了功。

  顧毓嵐有些陰鬱的心情一下被掃空了。

  她和公主,或許也能稱得上是朋友了吧?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