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全都愣住了。Google搜索
這年頭……皇室子女都能自己認親了?不是說三皇子記在那婉婕妤名下了嗎?
眼看李容仙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地扶起二人,雲承弼也跟著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看來雲琯琯和雲星華是認可了李容仙。
他原本是要將雲星華記到宋婉華名下不錯,但自那次芫嵐殿發生齟齬後,雲承弼待宋婉華已不如往昔,況且,即便他喜歡宋婉華,也不意味著雲承弼能完全忽視雲星華的意願。
雲星華從幼時便有痴症,直到與雲琯琯相熟,才在機緣巧合下好轉,然而沒過多久,又經歷了喪母之痛。
雲承弼也不指望他繼承皇位,只希望雲星華日後的人生能夠平安順遂。
更何況,李容仙作為雲星華的母妃,也是個好人選。
雲承弼點了點頭,露出些滿意的神色:「好,三皇子很不錯,今日讓朕刮目相看了。」
他隨口提了幾樣賞賜,卻命人送到了李容仙宮中,又補充道:「朕回去叫欽天監定個吉日,便將事情定下來吧。三皇子暫且住到你母妃宮中,待婚事落定,朕再賜你一座宮外的府邸。」
這就是答應了!
雲星華與雲琯琯相視一眼,皆是欣喜。
既然雲承弼提了一嘴婚事,李容仙便也主動問道:「聽聞皇上有意將顧家大小姐許配給三皇子,不知此事可有說法?」
雲承弼認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先前是宋婉華提出的,既然宋婉華喜歡,與雲星華條件也合適,雲承弼便想著撮合撮合,這樣婚後至少能婆媳和睦。但如今既然李容仙才是雲星華的母妃,萬一李容仙不喜歡這個兒媳婦,豈不是幫了倒忙?
於是雲承弼道:「這件事只是提議,尚未定論。三皇子的婚事還是由你安排吧,你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宋婉華急了。
原本雲星華叫李容仙母親時,她還能端得住,但眼看就連聯姻的事也要告吹,宋婉華立刻站了起來。
「皇上,臣妾先前早就替三皇子相看過,這京中地位年齡各項皆與三皇子相稱的姑娘可不多呀,而且……」
她欲言又止,擺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目光哀怨地看著雲承弼。
雲星華如今不給她了……那至少也要給她一些補償啊!
然而雲承弼並不理會,只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你覺得合適不代表別人覺得合適,就這樣吧,不必再議。」
「皇上!」宋婉華不住絞著手帕,見雲承弼無動於衷,她恨恨一咬牙,對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一愣,旋即面露驚恐,又在宋婉華的眼神威脅下掩瞞下來。
她渾身上下都發起抖,沉默了一陣,想起在宋家被養起來的爹娘和弟弟妹妹,心如死灰,終於大聲開口:「皇上不可!李將軍瀆職被抓,正在候審,怎能讓他的姐姐收養皇子!」
侍女喊的極大聲,襯得周圍的恭賀聲都低了一截。很快,當人們聽清話中的內容時,便真正地沉默下來,落針可聞。
「你、你說什麼?」李容仙臉色立刻白了。
宋婉華心中滿意,面上卻露出驚慌的神情,立刻上前兩步,斥責侍女道:「住口!我先前是怎麼教你的,如此大事,怎麼能當著李貴嬪的面說出來!來人,拖出去打死!」
侍女一邊求饒一邊被拖走,聲音在李容仙的腦海里越來越遠。
她好半天才從恍惚里回過神來,哆嗦著嘴唇看向雲承弼,眼神中似有一分對事情真相的期待:「皇上,她說的是真的?」
雲承弼也沒想到這事會被當場捅出來,他看著李容仙,欲言又止,正在想著怎麼瞞過去。
然而李容仙看著他的反應,已然明白了一切。
她身體搖晃一陣,直直栽進了椅子裡。
雲承弼還要去扶,卻聽雲琯琯忽然驚聲大喊:「血、李貴嬪出血了,快傳太醫!」
……
產房外,雲承弼正焦急地來回踱步,幾次都想闖進屋內,又被趙琦攔住。
「哎喲,皇上,這產房裡頭儘是污穢之氣,您可進不得啊!」趙琦滿臉苦笑。
雲承弼遲疑片刻,又停下了腳步。
雲琯琯在旁邊聽得沉默不已。
此時產婆終於出來匯報,說已經預備好生產,但李容仙懷相不好,又是受驚早產,恐怕十分危險。
雲琯琯立刻上前一步:「走吧,我和你一起進去。」
她身懷錦鯉氣運,雖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也總能幫到她身邊的人。不知道這一次,錦鯉還能不能保佑一下李容仙,平安生產?
雲琯琯十分焦急,正要跟著產婆進去,卻被宋婉華伸手攔住。
「公主沒聽方才趙公公說嗎,這產房是污穢之地,可不能隨便進去呀!」宋婉華貌似替雲琯琯著想,著急道。
然而雲琯琯只是瞥了一眼,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落在了宋婉華臉上!
雖說是侍女開的口,但誰不知道是宋婉華授意的?雲琯琯一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此時也懶得虛與委蛇。打完一巴掌不夠解氣,見宋婉華回過神來要發作,又在方才的印子上再補了一巴掌!
「那就祝婉婕妤這輩子也進不了產房吧。」雲琯琯冷笑著甩出一句話,與她擦身而過,隨著產婆進了屋。
宋婉華捂著巴掌印,不敢相信,雲琯琯居然敢打她?!
她氣的渾身發抖,但礙著雲承弼在現場,又實在不能發脾氣。不過,既然雲承弼看到了雲琯琯打人,那她也能藉機說一些雲琯琯的不是!
於是宋婉華可憐巴巴地湊到雲承弼身側:「皇上……」
雲承弼正全心全意地關注著產房的動靜呢,哪還顧得了什麼宋婉華?
他輕輕瞥了一眼,只隨口道:「你臉腫了,找個太醫看看吧。」
宋婉華一愣。
旋即,後知後覺的,她手腳都發起涼來。
皇上沒看到雲琯琯打她嗎,沒聽到雲琯琯詛咒她這輩子也生不出自己的孩子嗎?
雲承弼就在這裡,不可能沒看到。
但云承弼只說,她的臉腫了。除了這張臉,她再也沒有別的價值了嗎?
一時間,宋婉華有種想撂挑子不乾的衝動。她捂著臉,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出聲,然而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畢竟,李容仙就在產房裡,即將誕下這宮中的第五個和第六個孩子。若是能活著出來,那這後宮,哪裡又能有宋婉華的一席之地呢?
……
「情況怎麼樣了?」雲琯琯急匆匆地進屋,就發現江渝銘等在帘子外頭,面色也不太好。
「娘娘情況有些危險。」江渝銘深呼吸,讓自己平復一下心緒。
他把情況告訴了雲琯琯,李容仙受驚早產,身體虛弱,腹中雙生子胎位又不太正,他方才熬了方子送出去,然而裝滿血水的盆子一盆一盆往外端,裡頭的情況似乎不見好轉。
「我進去看看!」雲琯琯立馬道。
誰知,她掀開帘子,正好撞見那產婆哆哆嗦嗦的,似乎在給李容仙餵什麼藥丸……
江渝銘不是熬的湯藥嗎,可沒說送進來了什麼藥丸!雲琯琯立馬警覺,上前阻攔:「你在餵李貴嬪吃什麼?」
誰知產婆手猛地一抖,那藥丸便落了下去。雲琯琯眼疾手快地撈住,碾碎了一聞一嘗,臉色大變!
這不是什麼毒藥,卻能叫人睏倦無力,若在平時也就是睡上一覺,可在這生孩子的緊要關頭……
那便是,想叫李容仙和兩個孩子,全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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