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翰雪在這宮中最深的羈絆,也就是太后、顧毓嵐和雲琯琯三人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如今他既然「病死」,不可能讓太后親自操持,畢竟一些達官貴族都不一定能有這樣的榮幸。而顧毓嵐更是師出無名,都不敢向外公開她和薛翰雪交際密切,否則定要被人指指點點。
一來二去,這事最終還是落到了雲琯琯手上。
一來,雲琯琯是皇室成員,身份卻不像雲承弼和太后那樣高不可及,處理此類事務,不至於有損皇家威嚴,也不會傷了曇國的面子。
二來,明面上,薛翰雪算是對雲琯琯有過救命之恩,如今由雲琯琯替他處理一些身後事,作為報答,也是名正言順。
太后悲慟欲絕不欲多看,而顧毓嵐則是知情人,打了一手好配合,雲琯琯的計劃順利進行,在一天的傍晚,將薛翰雪的「屍身」低調送出了都城,由容子墨一路護送。
幾人準備出城之後,再找人替換一次薛翰雪的身份,多加幾道保險。誰知還沒出城呢,又在城門口被人攔住了。
攔路的也是個老熟人,正是前幾天被雲琯琯和石韶羽教訓了一頓的宋鶴鳴。
他原本守在城門處百無聊賴,一見到雲琯琯,眼睛都亮了。然而他還急著前幾天的事,下定決心要給雲琯琯一個教訓,便冷笑著上前:「喲,小美人,又是你啊?怎麼又來了,是不是念著本公子呢?」
說來也怪,他派宋家的眼線尋了好久卻還是連這小美人的邊都沒碰著,甚至派出去的人都被石韶羽的馬球隊逮住打了個半死……
這群兇悍的女人,當真可怕,可若是落到他床上,又不知是如何帶感的滋味了。
宋鶴鳴說話的語氣浪蕩輕浮,形容猥瑣。還不待雲琯琯損他兩句,一旁的容子墨立刻皺起眉頭,二話不說,飛身一腳就照著宋鶴鳴臉上踹!
宋鶴鳴哪裡能反應過來,慘叫一聲便墜下馬去,好巧不巧,恰好也被踢掉了兩顆門牙。
「你!」宋鶴鳴哆哆嗦嗦地指著容子墨,因為少了牙,說話也含糊不清,「你是什麼人,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嗎?來人,給我拿下,本公子要殺了他!」
不過,他不認識容子墨,守城的護衛卻是認識的。
「二少,這位是容家的大公子。」於是有守衛小聲應道。
「容家大公子?容子墨?」宋鶴鳴一怔,旋即更怒了:「好啊,容家仗勢欺人,這事沒完,我要稟告皇上!」
「稟告皇上?」容子墨把雲琯琯擋在身後,面無表情:「你對當朝公主出言不遜,你當皇上會袒護你個世家流氓?蠢貨。」
容子墨修養很好,極少罵人,看來這次是被氣狠了。
雲琯琯一邊感慨,心裡一邊有些不是滋味。
容大哥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奈何拿了個男二劇本……
雲琯琯鬱悶極了,又替容子墨不值,又覺得自己好像沒這個立場。最後只能看向呆愣至今沒有動作的宋鶴鳴,一股腦把氣全撒了上去。
「怎麼,宋二公子不說話了?覺得公主的身份配不上你?」雲琯琯冷笑一聲。
「我、這、不……」宋鶴鳴也知道自己惹了大事,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門牙處空蕩蕩的,還在往下滴著血,整個人滑稽又狼狽,就差沒再掉幾滴眼淚。
公主?這個小美人居然是公主?!
以前招惹過公主的人最後都下場悽慘……天哪,若是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整個宋家怕不是都要完蛋。
宋鶴鳴哆哆嗦嗦地,恨不得給雲琯琯直接跪下求情。
雲琯琯暗暗搖頭,宋閣老心機算盡,養出來的子女都是廢物,真是報應。
她使了個眼色,後邊護送的人心領神會,帶著薛翰雪趁機溜走了。而雲琯琯挽起袖子,預備再狠狠地罵宋鶴鳴一頓解氣。
偽裝過的薛翰雪在遠處回頭。
雲琯琯還在那裡叉著腰挑宋鶴鳴的刺,明明乾的是潑婦罵街的事,看起來卻無端意氣風發。他深深看了雲琯琯一眼,又放眼望向廣袤的都城,其上燈火暗淡。一時間,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席捲了他。
薛翰雪握了握拳,最後看向同樣回望、若有所思的容子墨,輕輕開口:「走吧。」
薛翰雪與容子墨二人緊趕慢趕,一路變裝,累倒了四五匹馬,終於在半個月內趕到了礦脈。人一安全送到,容子墨便不再耽擱,直接同薛翰雪道了別,踏上返程。
而就在這日下午,薛翰雪見到了司明朗。
「你來了。」司明朗看了一眼,卻什麼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那就動身去曇國皇宮吧,我去叫人。」
薛翰雪反倒覺得奇怪極了:「你就一點也不驚訝?」
「這有什麼奇怪的,公主一定會想辦法派人來幫我。」司明朗一邊隨口應答,一邊起身去喚林菀二人。
「京城留下的人不多,既是要來曇國,最大的可能只有你,無非是早來晚來的區別罷了。」
薛翰雪聞言,看著司明朗離去的背影,只能苦笑。
司明朗和雲琯琯這兩人……表面上不如何,實際上情誼與默契已能跨越千里,在皇家,相互交付後背的信任才是最難得的。
而他,既然選擇了回到曇國……就註定與這一切無緣了。
……
自薛翰雪走後,宮裡很是清淨了一陣。
眾人都害怕宮中當真流傳有時疫或肺癆,行事都很小心,連宋婉華也消停了些。不過雲琯琯知道,若是她輕舉妄動的話,宋家一定也會及時出手。李彥斌如今被藏在宮外路榮的住所,如果暴露了,就連路榮也會被扯進來。
不能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如今也只能等待司明朗和薛翰雪的消息了。想到司明朗,雲琯琯微微出神,隨手灑下一小把魚食,池子裡唯一的一條魚便擺擺尾巴湊了上來,頭上有一圈白印,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咬過一口。
這正是先前任芊芊送來的那幾條魚里,被雲琯琯留下的那隻。就為了她,雲琯琯還特意叫人挖出了一口小池子,裡頭種了水草和睡蓮,落在院子的小小一角,她閒來無事,便來看看魚。
雖然從李彥斌口中也得到了消息,但畢竟過了這麼久,司明朗究竟怎麼樣了呢?雲琯琯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顧毓嵐突然到了。
她闖過了幾名宮人,慌慌張張地跑到雲琯琯跟前:「公主,大、大事不妙,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顧毓嵐跑的太急還在喘氣,又慌慌張張的,一通比劃也沒把話說清楚。正當雲琯琯要給她倒杯茶順順氣時,雲星華竟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琯琯,不好了!」雲星華亦是滿臉焦急。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大家都水逆?雲琯琯滿臉懵。
「你們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耐心問道。
沒想到,兩人要說的竟是同一件事。
宋婉華不知為何,在雲承弼面前替顧毓嵐和雲星華求了個恩典,雲承弼覺得合適,預備在近日為二人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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