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此時司明朗應當到達東陵,見到林菀了。記住本站域名
然而雲琯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那邊傳來的消息,一時心急如焚,琳琅折回來的寒梅,都讓她揪掉了一地。
「公主,急也急不來的。」琳琅無奈,又插了一支新的進去。
雲琯琯瞥了她一眼,呵呵一笑:「你花插反了。」
琳琅:……
沒辦法,這事換誰誰不著急?原本路上就兇險,現在還失聯,要知道雲琯琯可是安排了林菀直接上雷火彈,連雷火彈都救不了,那得慘烈成什麼樣啊?
就在兩人要把院子裡的梅花樹薅禿之前,雲樂成突然從院門口探出一個腦袋。
雲琯琯又驚又喜,因為盛昭儀改換陣營,雲琯琯已經許久沒看見雲樂成了,如今乍一見面,她險些沒認出這是哪家的小孩呢!
其實要說起來,雲樂成和雲景煥僅僅相差兩歲,雲景煥都成婚了,雲樂成也早已經不是那個心思單純的小孩子了。但云琯琯一見到他,還是覺得這個二哥乖乖的,眼睛又大又亮,叫人能忽視他的真實年齡。
「二哥,你怎麼來啦?」雲琯琯心裡都鬆快了些,一路蹦躂到雲樂成面前。
「昨夜不是下了雪嗎?」雲樂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想著來找你堆雪人……」
……二哥,真的好有童心啊。
你就是艾莎公主雲琅分莎?
但云樂成不提,雲琯琯還想不起這回事。一聽說堆雪人,雲琯琯忽然也來了興致,歡快地答應下來,拉著雲星華出院子,找了個積雪最厚的地方。
於是,不出片刻,雲樂成就已經能一邊給雪人堆肚子,一邊熟練哼出「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了。
「琯琯,這曲子真有意思,你從哪學來的?」雲樂成好奇地問道。
雲琯琯想了想:「嗯……是別國一位公主教給我的。」
雲樂成:?
沒辦法,雲琯琯總不能說是跟紙片人學的嘛!她糊弄過去,正要再教雲樂成幾句「let it go」,卻突然瞥見雲樂成心不在焉地鏟著雪,雖說仍然小聲哼著歌,眉眼卻有些低落。
雲琯琯一愣,她方才光顧著堆雪人,居然沒有發現!
也對,二哥要不是有心事,怎麼會突然跑來找自己玩?他最是懂事,怕盛昭儀生氣,已經很久沒敢找雲琯琯了。
「二哥,是又和盛昭儀吵架了嗎?」雲琯琯從雪人後邊探出半個頭,眼巴巴地看著雲樂成。
「噗。」雲樂成忍不住笑了笑,「你像個小雪人。」
大冬天,雲琯琯身上穿得毛茸茸的,躲在雪裡根本沒有違和感。
雲琯琯眯著眼睛傻笑。兩人一起樂了,等這個雪人堆完,雲樂成才悶悶地開口傾訴,近日盛昭儀的確對他很是冷落。
雲琯琯還不知道盛昭儀肚子是假的,只以為是因為二胎成型了,愈發冷落了雲樂成,一時間也心情複雜。
誰知,她正要安慰雲樂成兩句,雲樂成卻突然開口:「琯琯,雪人堆完了,你快回去吧,天冷。」
「誰說的,眼睛鼻子還沒安上去呢!」雲琯琯一愣。
然而雲樂成搖了搖頭,堅持道:「琯琯,雪太厚了,容易摔倒,你還是快回去吧。」
一瞬間,雲琯琯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一抹不易察覺的焦灼。
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雲琯琯心裡一緊,不但沒走,反而更上前一步,抓住雲樂成的手:「二哥,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呀!」
而雲樂成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搖頭,鼻子酸乎乎的。
——是盛昭儀非要他約雲琯琯出來的。
雲樂成不知道盛昭儀到底有什麼事,但盛昭儀的臉色很不好,看起來像是病了,又發了很大的火,他不敢違背盛昭儀的意思。
盛昭儀這幾日與宋婉華鬧了矛盾,最終由於利益關係,到底還是同意了宋婉華的提議。只是從那以後,她無論看什麼事情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比如現在,她在遠處看著雲樂成和雲琯琯兄妹二人高高興興地堆著雪人,一時也有些恍惚。
她的樂成,原本是該如此幸福快樂地長大的。
還有她的第二個孩子……盛昭儀撫摸著隆起的小腹,神色劇烈地動搖起來。
她寄託了如此厚重的期望與愛,哪怕孩子是假的……但宋婉華要她用這個孩子去陷害雲琯琯。
盛昭儀想,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若是因為她的孩子,可這個孩子本就不存在。可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難不成還是因為雲琯琯嗎?
要是……要是在院首發現真相後,她立刻稟明真相給皇上,就好了。
然而早就沒有了退路。盛昭儀吸吸鼻子,收起了臉上流露的怔然,一咬牙,朝著雲琯琯沖了過去。
「公主,你為什麼總纏著我兒子不放?能不能求你離樂成遠一點!」
盛昭儀張牙舞爪地撲上前去,雲琯琯一驚,下意識地躲閃,卻發現盛昭儀根本連她的衣角也沒有碰到,卻是往前一摔,倒進了雪地里。
「母妃!」雲樂成驚慌地上前去扶。
而雲琯琯看著雪地上被染了一片的紅,頭腦之中一片空白,旋即,心中同時湧起了憤怒與悲涼。
……這就是,盛昭儀的算計?
……
盛昭儀的孩子沒了。
聽聞這個消息,後宮中有人歡喜有人愁。然而只有極少的人知道,從盛昭儀肚子裡掉出來的,沒有嬰兒的屍骨,只有一團病灶罷了。
「皇上,公主故意將臣妾推倒在雪地里,是何居心?」盛昭儀哭得眼睛都花了,扯著雲承弼的袖子不肯鬆手,「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孩子、我的孩子……」
盛昭儀哭得真心實意,雲承弼知道她的演技稀爛,此時卻有些分不出,盛昭儀的話是真是假。
雲琯琯與雲星華都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反倒是婉婕妤上前一步,有些憂愁地說道:「皇上,公主一向孝順善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臣妾覺得事情有蹊蹺,還望皇上明察!」
「你說什麼,難道我還能用我的孩子去算計雲琯琯嗎!」盛昭儀尖叫一聲,順手抄起一旁的茶盞,發瘋似的砸向宋婉華。
瓷器砸在一旁的地上,應聲而碎。宋婉華躲過了初一卻沒躲過十五,茶盞飛濺起的碎片划過她的臉頰,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宋婉華也慌了,捂著臉頰,雙眼含淚地望向歇斯底里的盛昭儀。
而雲承弼此時也是左右為難。
盛昭儀剛沒了孩子,宋婉華被劃傷了臉。這算個什麼事呢?
雲承弼嘆了口氣,看向低聲啜泣的宋婉華,這幾日雲承弼沒去看她,都清減素淨了許多。雲承弼有些心軟,緩步上前去,彎身要察看宋婉華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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