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此養魚非彼養魚!

  雲星華悲傷失語,片刻的沉默後,他一下子撲上來,抱著林妃的屍體大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妃也曾經傷害過他……但這不能改變林妃是他親生母親的事實,林妃往日的愛護和關心,也是真實存在,不會被一些事情抹消的。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只能說,造化弄人。

  雲琯琯也有些失神。

  ……她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在場眾人俱是被雲星華的哭聲所感染,一片沉默。反倒是雲承弼走上前來,語氣生硬地詢問:「琯琯,林妃可有傷到你?這女人實在可惡,差點害了大皇子、又害了你,朕絕對不會輕饒!」

  這話的意思,依舊要追究林妃的罪責。

  然而林妃已死,要讓雲承弼追究下去,只能追究到她的親人和侍女身上。雲琯琯搖了搖頭:「父皇,林妃娘娘並非有意劫持我。她不過是一時精神失常,人死債消,林妃所做的事情,父皇也不必牽涉到他人身上。」

  而雲承弼深深皺起眉頭。

  「琯琯,林妃所做的事朕都知道了,你也險些受傷。跟朕說實話,剛才在屋裡發生了什麼?」

  雲琯琯卻仿佛聽不出他語氣里的不贊同,堅持道:「父皇,兒臣沒有說謊,世子在這裡也能做證。林妃娘娘精神失常,最後並未傷我,反而撞柱自殺了。」

  雲承弼死死盯著雲琯琯,不錯過她一分一毫的面部表情。

  他要追究,也是為了雲琯琯著想,為何琯琯要反對?

  這其中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雲承弼心中不快,他認為雲琯琯這是跟他疏遠了,林妃一事一定有內情。

  然而無論怎樣,雲琯琯作為受害人,他不能不尊重雲琯琯本人的意見。

  沉默片刻後,雲承弼最終嘆了口氣,擺手道:「林妃精神失常,不幸跌倒,不治而亡,以貴妃之禮安葬吧。」

  說罷他又轉向身後眾人:「今日之事,若是傳出,朕便將你們一同處罰,都下去吧。」

  在雲承弼的刻意掩蓋下,眾人的議論漸漸平息。眼見人群漸漸散去,雲星華的哭聲卻仍未停歇。聽他哭得嗓子都啞了,雲琯琯十分心疼,上前輕輕擁抱了雲星華。

  「三哥,林妃娘娘要是還在,也不會希望你這麼難過,哭壞了身子。」

  雲琯琯知道,林妃如此決絕赴死,拋下雲星華不管,也是為了讓這件事對雲星華的影響降到最小。

  儘管罪大惡極,但作為一個母親,林妃勉強算是合格。不過就像天底下無數第一次為人父母的人那樣,她為雲星華好的方式,大錯特錯。

  在她的安慰下,雲星華也漸漸止住了哭聲。他兩手還死死攥著林妃的衣服,淚眼朦朧地看向雲琯琯:「琯琯,母妃她當真有這麼壞嗎?」

  雲琯琯無言以對。

  這些事情難道全是林妃的問題嗎?

  環境造就個人,林妃無法擺脫後宮,無法擺脫權力在她身上的影子,許多事情不過是順勢而為。然而要說林妃不壞,司明朗手上的傷口就第一個不同意。她的確是壞事做盡,本性難改,

  可……對於雲星華來說呢?

  一時間,雲琯琯心中複雜極了,只能別開目光,不去看雲星華的眼神。

  此時司明朗卻突然開口:「嘶……有藥嗎?我手有點疼。」

  他見雲琯琯為難,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而雲琯琯果然如蒙大赦,回過頭讓人找來了藥箱:「你先別亂動,我給你包紮!」

  司明朗剛才表演空手接白刃時有多帥,現在被割得傷痕累累要把手裹成粽子時就有多狼狽。雲琯琯聚精會神地捧著司明朗受傷的那隻手,替他清理傷口,指尖觸及時,體感溫熱。

  司明朗忽然心裡一動,抬起沒受傷的左手,用力將雲琯琯的手握住。

  雲琯琯被迫停下了動作,看著司明朗還在流血的傷口,無語地抬頭:「你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司明朗:……

  他清了清嗓子,又訕訕將手鬆開:「我只是想說……我以後絕不會讓你面臨林妃在宮中的困境。」

  雲琯琯輕哼一聲,繼續替司明朗包紮,心中卻有些悵然。

  她相信司明朗此時的承諾是發自內心的。然而承諾又遠又重,現在熾熱的情感,又能維持多長時間呢?

  雲琯琯不想負擔這麼沉重的東西。

  她上輩子當偶像也不是事事順心,搶資源爭C位鬥來鬥去,也很累了。現在雲琯琯唯一的想法就是當條鹹魚,不管談戀愛還是工作,都要輕鬆一些。

  「大話說得太多小心閃了舌頭。」雲琯琯低著頭,小心妥帖地將司明朗的右手包好,「我太累了,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

  司明朗一呆,話本里好像不是這麼寫的啊?

  但經過這件事,他並不覺得和雲琯琯的距離變遠了,只是離得更近、看得更清楚,因此有一些霧裡看花時得來的想法,就此改變罷了。

  最後,他伸手摸了摸雲琯琯的頭,釋然笑道:「那我等你。東陵我不會放棄,至於你,我也絕不會。」

  雲琯琯心裡一松。

  司明朗……似乎開始懂得她說的話了。雲琯琯振奮又感動,她這些天來發過的脾氣都沒白髮啊!

  然而她望向司明朗,失笑道:「你這樣搞得我像是在養魚!」

  司明朗又不懂了:「養魚?怎麼扯到養魚上面去了?」

  「此養魚非彼養魚!」雲琯琯搖頭晃腦,老神在在地跟司明朗科普了一通海王、養魚的含義,把司明朗聽得一愣一愣的。

  而正在此時,容子墨聽聞了剛才發生的事,專程趕來探望雲琯琯。門外時他就聽見雲琯琯和司明朗交談得很是歡快,結果一進門,兩人齊齊收聲,容子墨同司明朗四目相對,忽然感到氣氛有些尷尬。

  「公主,聽聞這邊出了事……你可有受傷?」最終,容子墨克服尷尬,努力衝著雲琯琯一笑。

  司明朗不知為何,也跟著冷笑了一聲。

  他眼神古怪地看了雲琯琯一眼,現學現用:「行了,你魚來了,要不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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