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公主她真的……」
琳琅抬起頭,欲言又止,眉宇間儘是茫然不解。記住本站域名
此時她與司明朗一同被困在林妃宮裡一處小房間中,兩人手腳都被牢牢捆住,外頭也有宮人嚴加看守,看樣子是沒法脫身的。
然而別說想辦法脫身,琳琅此時消沉極了,從被關起來一直到現在,總共沒對司明朗說超過三句話。
——雲琯琯剛才說的話給她的打擊很大。
司明朗倒是顯得頗為鎮定,只是見琳琅這般模樣,不免皺了皺眉。
其實,他從心底里是不相信雲琯琯會背叛他們的。
一方面是基於長期以來他對雲琯琯的了解,因為有前世的記憶,他從最開始就帶著偏見去看雲琯琯。若是今生的雲琯琯不是一個有原則、有正義感的人,他根本就不會改觀。
另一方面,他們被抓進來已經將近一天一夜了,而林妃也只是叫人看著他們,並未折磨或是審訊他們,可以看出,目前二人的處境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雲琯琯的安排,又有誰能替他們拖住林妃?
然而,他和琳琅的交談或許正被外頭的看守嚴密監聽,若是他不慎說了什麼,破壞雲琯琯的計劃,可就真是捅大簍子了。
……到時候估計雲琯琯真能把他剁碎了餵魚。
思來想去,司明朗最終沒有跟琳琅說出他的真實想法,而是語焉不詳地安撫了她幾句。
可正在此時,緊閉了一天一夜的大門,竟然緩緩打開了!
兩人俱是一驚,等看清來人的身份後,更是當場愣在原地。開門的人不是林妃,也不是雲琯琯,而是趙琦!
趙琦是皇帝那邊的人。
這就證明……雲承弼已經知道了他們被林妃關起來的事,說不定甚至已經知曉了整件事的始末!
雲琯琯替他洗清冤屈了?亦或是雲承弼偏信了林妃的話……此刻要將他按律懲處?
在司明朗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趙琦卻笑了笑,躬身行禮。
「世子、司姑娘,隨老奴一同出去吧。林妃娘娘謀害大皇子與世子,如今正要被刑部收押,世子平安無事了。」
……
司明朗出宮時,已是正午。雲承弼對他交待了前因後果,又當眾替他洗清了冤屈,並赦免了他劫獄與私自進宮的罪行。而雲琯琯正靜立於宮門外,等待司明朗出現。
「公主,此事還要多謝你。」司明朗有些遲疑,上前說道。
與他所設想的一樣,雲琯琯將他們交給林妃,而後做了個局,利用師枝語將林妃扳倒了。從頭到尾,司明朗只是被關在林妃宮裡,沒出半分力,對整個計劃也毫不知情。
——似乎這就是他原先計劃中雲琯琯應該承擔的角色。
司明朗心情頗為複雜。的確,雲琯琯沒有背叛,在林妃面前也只是演戲。可如今再一次看到雲琯琯,她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而冷淡,於是司明朗遲疑了。
「不用謝我,就算我不出手,世子原本不也打算這麼做嗎?」雲琯琯淡淡說道,看向司明朗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毫無交集的過路人,「既然父皇也還了你清白,世子就早點回東陵去吧。」
雲琯琯思考過,司明朗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洗清冤屈而來,但在先前師枝語入獄後,這件事的性質已然沒有最開始惡劣,司明朗想要洗清冤屈,有更加穩妥的方式,更不需要特地帶師枝語來作證,畢竟只要能找到那天的小太監,就足以證明他只是被陷害的。
是什麼讓他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冒著巨大的風險將師枝語帶回來?
——看林妃的反應就知道了,這件事是有針對性的,由師枝語出面指證細節,最後受到影響最大的,只有林妃。
司明朗想帶著師枝語回來幫雲琯琯扳倒林妃。
然而雲琯琯實在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種操作弄得心頭火起,司明朗自己都這樣了,還要一門心思為她提供這種保護?難道雲琯琯自己就做不到嗎?
雲琯琯最生氣的,還是司明朗的隱瞞。不僅是司明朗,就連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琳琅也不信任她,一味站在司明朗那邊。
雲琯琯憋著一口氣,難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就這麼脆弱?
不管雲琯琯偽裝得再冷靜,此刻眼中也有了些波動。而司明朗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開口問道:「公主,你……都記起來了?」
哼……要不是記起來了,她非要把司明朗剁碎了去餵魚不可!
雲琯琯正要說些什麼,此時宮門之外,她卻看到林妃被幾個侍衛押送著,緩步而來,雲星華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卻不住抹著眼淚。
因著雲星華的面子,雲承弼還是給了林妃一些體面,只是派人看守,不讓這些侍衛動手動腳,還特許林妃回宮一趟收拾一下東西。
而林妃從遠處看到雲琯琯,也是一怔,心中瘋狂地湧現出怨毒的想法。
——她長時間的籌謀,不但敗在了雲琯琯手下,如今更是被雲琯琯害得身敗名裂,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打入冷宮,而不出意外的話,但就謀害皇子這一項罪名,足夠將她直接處死!
然而面上,她卻將這些情緒盡數掩藏,神情有些激動,直接撲到了雲琯琯腳下:「公主,你要我受什麼懲罰我都認了,然而星華年紀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求公主放過星華!」
「母妃!」她身後的雲星華大喊一聲,頓時哭得更加厲害了。
林妃則是又哭又笑:「星華,你終於又願意叫我一聲母妃了……」
雲琯琯見狀,有些不忍。林妃的確壞事做盡,可雲星華不受雲承弼重視,最親的親人也只有林妃……
「林妃娘娘,你先起來吧。」雲琯琯嘆了口氣,伸手將林妃扶了起來。
就在她碰到林妃手臂的一瞬間,異變突生!
只見林妃眼中寒光一閃,忽然反手將雲琯琯拉向她的方向,旋即從袖口抽出一柄匕首,直抵在雲琯琯的脖頸處!
林妃頓時一改方才的落寞傷感,有些瘋癲的大笑起來。
「哈哈,公主,你因為心軟被人害了多少次了,如今居然還不知長進!」
雲琯琯下意識一驚,確定林妃估計是拿她做人質,暫時不會做什麼後,也稍稍冷靜下來:「倒是我高看林妃娘娘了……不過,這麼多年來,挾持我的人從未成功過,不長進的那個人大概是你。」
然而林妃哪裡會聽她說話?匕首一橫,便以雲琯琯的性命相要挾,緩步退入宮門,找了一處無人的屋子,帶著雲琯琯進去了。
司明朗連忙跟上,卻見林妃高聲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刺下去!」
她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然已經是窮途末路最後的掙扎。雲琯琯還沒被匕首劃道,卻很是配合地叫喊:「啊,好疼!」
林妃狠狠瞪了她一眼:「閉嘴!別想起什麼別的心思,否則我當場殺了你!」
司明朗只好停下腳步,看向雲琯琯,略有些無語:「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雲琯琯就又想起自己本來過得好好的,司明朗非要摻和一下,導致她被趕鴨子上架……雲琯琯氣憤道:「要不是時間太短了這破計劃不完善,能給林妃機會嗎!」
雲琯琯不爽,司明朗被她屢次這麼對待,心裡也有火氣,一來二去,兩人居然不顧雲琯琯脖子上的刀,當場吵了起來。
林妃只以為這是雲琯琯看不起她,當即又要威脅,沒想到這兩人倒是轉過頭來,齊齊開口:「閉嘴!」
林妃:你們禮貌?
而這時,就在屋外,雲承弼終於帶著禁軍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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