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人各有難處,眼下我們都無路可退。記住本站域名」石韶羽也看向了這副球桿,面露一絲不屑。
她方才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球,知道任芊芊與容冉兒身上都是真本事,堂堂正正地交過手後,倒是對這二人都有了很大改觀,連帶著改變了對雲琯琯的態度。
只是她也寸步不能相讓,跟石韶羽同組的李敏水平略差一籌,這逼得她不得不拿出十成實力才打平比分。
石韶羽只覺得這副球桿沉甸甸的,將她不斷往下拉扯。
雲琯琯見她態度好了很多,倒是有些奇怪,試探著問道:「石小姐,事關重大,你不再想想嗎?」
畢竟這事不僅關乎雲景煥和任芊芊的感情,可能還關乎未來的太子、未來的雲琅!更是關乎石韶羽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雲琯琯這些天認真觀察過,除了對任芊芊和容冉兒,石韶羽對其他圍著她轉的小迷妹們竟是十分的平和接納,更是多次在貴女們勾心鬥角時毅然出面,解決矛盾!
以她這副對蠅營狗苟看不慣的性格,想必也不會願意為了虛無的富貴,而在皇子府中獨守空房吧?
石韶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公主,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如此選擇。」
而後她微微嘆氣,又道:「罷了,眼看到了最後一步,告訴公主也無妨。」
隨著石韶羽簡潔卻鞭辟入裡的訴說,雲琯琯很快明白了,她替林妃做事的理由。
——石家與林家祖上頗有些淵源,到了後來林家起勢,石家卻不溫不火,林家人便毅然出手相幫!
原本是朋友間相互拉一把的事,沒想到石家卻日漸謹小慎微,林家則愈發不屑於將石家擺在同一個高度交往,朋友關係最終變成了施恩者與受惠者的關係!
石家人的官位、石家後人的仕途,如今全都指著林家。石韶羽也想改變現狀,只靠她卻人微言輕,無能為力。此時林妃要求,她更是連拒絕都做不到。
石韶羽語氣輕描淡寫,雲琯琯卻聽出了她深深的不甘!
與此同時,也聽出了事情的轉機。
「石小姐,林家嘴臉,想必你比我看得更清楚,依附林家並非長久之計。」雲琯琯上前一步低聲道,「既然都要借勢,宮中李貴嬪與她的弟弟李將軍是我至交好友,李家又是新貴,不如轉而借李家的勢!」
石韶羽聞言,卻是一怔。
的確,此事關乎任芊芊和大皇子,雲琯琯有理由幫石家一把,進行交換。
更何況李家如今雖炙手可熱,到底時日不長,勢力上還稍遜石家一籌,兩家相互扶持,倒是比依附林家要好上太多!
最重要的是,李家兄妹她早有耳聞,是光明磊落、可交之人。
可好處再多,終究比不上林家能給石家帶來當下的重創,轉投李家,可謂是一場豪賭。石韶羽正猶豫,便有宮人進來傳報,說比賽開始了。
這場談話,註定無疾而終。石韶羽拎著那副球桿走上了賽場,雲琯琯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雖然沒有得到最好的結果,但這場密談,終究影響了石韶羽的狀態!
前半場,石韶羽打得極為激進兇悍,任芊芊又忌憚著石韶羽下狠手,不得不謹慎保守,雖說沒有出事,卻被壓了好幾球!
可到了後半場,變故突生!
只見場上,兩邊搶球搶得難捨難分,李敏兵行險著,想要強行拉近距離,沒想到石韶羽正要揮桿奪球,這一個配合出錯,那球桿竟然正打在了李敏身上!
雖說打在護具上,可那鋼製球桿的重量又豈是李敏能扛得住的?李敏當即驚呼一聲,便被掀下馬去!
雲琯琯目瞪口呆,這鋼製球桿,最終痛擊了隊友?
李敏摔下馬,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顯然摔得不輕。而她的馬留在場上,接著向前奔跑了幾步,卻拐了個彎,正巧攔在了容冉兒馬前!
容冉兒一驚,險些撞上去,身形一歪就要落馬,卻被不知何時落後並排的任芊芊伸手一拉,帶到了任芊芊的馬上。
容妃見侄女差點受傷,魂都要飛了,噌的一下站起來:「皇上!這球桿明顯不對勁,這石韶羽是作弊!」
林妃瞥了她一眼,老神在在:「容妃這是急什麼,容姑娘這不是沒出事嗎。更何況,比賽也並未禁止使用自帶的球桿。石姑娘明顯上一場沒用趁手的球桿,算是留了手呢!」
「球桿可以自帶,可馬球的規矩,還有不能故意傷人這條吧?」容妃有些激動,「這石韶羽的打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為了傷人來的!」
「可李家姑娘是自己撞上去的,容姑娘這也是意外,並非石韶羽刻意傷人。」林妃冷冷道。
賽場上,有宮人連忙將李敏抬下去治療,容冉兒也回到了自己的馬上。林、容二人唇槍舌劍,爭辯的愈發激烈,此時一旁的大皇子竟突然起身!
他想說母妃,林妃娘娘,莫要再吵了。此事因他而起,馬球比賽本就不該舉辦。他想終止比賽,若有人再受傷就不好了。
天知道剛剛李敏落馬時,他有多該死地慶幸受傷的人不是任芊芊!
不打馬球,有的是其他法子決勝負,可若傷及性命,豈不是本末倒置?
沒想到雲琯琯卻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把拉住雲景煥:「大哥,你要相信芊芊,也要相信我。」
任芊芊這些日子付出了多少努力,明眼人都看得見。若是說不辦就不辦了,不是對任芊芊的保護,而是對這份決心的玷污!
日後任芊芊便是當上了皇子妃,這場因為怯懦而中止的比賽,將是她一生無法邁過去的坎!
迎難而上,不畏艱險,任芊芊要光明正大地奪魁,讓雲景煥娶到這天底下最勇敢堅強的女子!
了解雲景煥的不止雲琯琯。雲承弼掃一眼,便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刻意問道:「大皇子,你認為這特製球桿,該不該繼續使用?」
雲景煥一陣恍惚。
雲琯琯的意思他也明白。他心裡清楚,這也是任芊芊的意思。
他喜歡的任芊芊,本就是那個熱烈的、無畏的、性子倔強的姑娘,要是知道他想出手終止比賽,一定也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通吧?
可也正因為他喜歡任芊芊,才有了顧慮。
他要尊重任芊芊的想法,任由她為了騰飛而被摔打,哪怕跌入泥潭一蹶不振;還是將任芊芊保護起來,做只為他一人鳴唱的金絲雀?
雲景煥低著頭,不敢去看場上發生了什麼。
片刻後,他聲音嘶啞地開口:「父皇,石姑娘需要這副球桿才能全力以赴。其餘人也該用自己趁手的東西,公平競爭。」
雲承弼看著他,欣慰地笑了。
不過李敏受了傷,比賽依舊不能正常進行,若是由其他參賽的貴女替補,那這機會無論給誰都不公平。若是場外找人,找個專業的馬球手,這賽還比不比?
眾人商量間,雲琯琯突然起身。
「我每天跟著芊芊一起訓練,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就讓我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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