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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陸言良便來到了北戎帝的寢宮向他報告軍中之事。
北戎帝隨意的揮了揮手。
「你這孩子怎麼都是這樣的實誠?和你說話不用事事都向朕稟告,大可以自己做主,你放心大膽的去做,若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自然有父皇給你撐腰!」
可雖然如此,對於兒子這樣依賴他的行為,從表情上來看,北戎帝也是很滿意的。
【這孩子雖然平時脾氣怪異了一些,對於他這個父皇卻是一向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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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良低下了頭,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遵命,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
北戎帝笑呵呵的囑咐了一句,「對人家公主不要太粗暴,直接哄騙來就是了,朕這個做父皇的一定好好待她!」
陸言良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冷意,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大殿。
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佟貴妃。
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衣裳,頭上綁著精緻的髮髻,上面細細密密的點綴著幾根價值不菲的金玉髮簪。
佟貴妃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抑鬱,已經沒了半年前初見時那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時光便是如此的神奇,如此短短的時間一個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想到了最近平京城傳來的消息,三皇子在牢中自殺了……陸言良的眼睛閃了閃。
「定陽王殿下!」
出乎意料的,佟貴妃竟然首先開口打招呼,表情上雖然看不出有多麼的熱情,卻和前段日子那一副見仇人的表情大相逕庭。
陸言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見她的手上親自端著一個精緻的小碗,看起來應該是來給皇上送吃的。
「貴妃安好!」
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太監宮女連忙低頭行禮,卻不知道佟貴妃站在原地,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這太監宮女對定陽王恭恭敬敬的,比對她可熱情多了……】
佟貴妃有些嘲諷的冷笑一聲,端著手上的白粥,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
「三皇子是怎麼死的?」
跟在身後,黑衣人小聲的解釋著。
「咱們的人根本沒有動手,是被朝堂中其他皇子的人給弄死的。」
雖然大多數成年的皇子都跟著北戎帝來到了邊疆,可不要忘了,還有許多十歲以下的皇子留在了平京。
有道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三皇子那麼大的一個阻力,定是有人看不慣他。
陸言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之意。
「派人看著佟貴妃。」
失去了兒子的女人,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讓人意外。
他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著,身後一個小太監卻急匆匆地追了上來,看著模樣,應當是北戎帝大殿中當差的。
小太監恭敬地行了一禮,壓下的聲音低聲的說著,「啟稟王爺……佟貴妃……五皇子……」
陸言良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直接揮了揮手。
卻沒有按照原本的計劃直接出城和顧徽匯合,而是腳下拐了一個彎,向另外一處方向走去。
「參見定陽王殿下!」
「奴婢參見定陽王殿下!」
如今的陸言良更是享受著屬於太子的禮遇。
無論是太監宮女或是無意間遇到的將軍和大臣們,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
世間真實,不外如是。
在無數人的注目之下淡然的走過,慢慢的由熱鬧的人群走到了一處較為冷清的宮殿。
宮殿上方寫著落雲軒三字,這便是陸言良的寢宮,他當初借著不喜熱鬧的由頭專門選了這個地方,如今看來倒是便宜了行事。
他帶著黑衣人走了進去,隨意的坐在了圓桌旁邊的凳子上,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
「帶上來吧!」
落雲軒的太監宮女見狀,連忙把大門給關上,之後有兩個身強體壯的太監壓著一個身穿白衣,腿腳有些不大方便的青年上前。
「放開,放開本皇子!你們這些狗奴才,小心本皇子砍了你們的腦袋!」
看著王爺有些煩惱的皺了皺眉頭,一個有眼色的小太監連忙掏出了腰間的一塊白布塞到了五皇子的嘴巴里。
狄幗瞪大了眼睛,嘴裡的那些罵人的話也再說不出來了,被捆的死死的躺在地下上下蠕動著像一隻毛毛蟲。
其中一個小太監笑得諂媚,「啟稟王爺,今天早晨咱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人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兄弟幾個稍微注意了一下,就在後殿抓住了這個想要偷偷潛進去的賊人,還請王爺定奪!」
佟貴妃向來高傲,更是在出了三皇子的事情之後對皇上也不待見了起來,平常若無宣召來都不會來,更別提給皇上送吃食了!
陸言良淡淡的看了狄幗一眼,「辛苦你們了。」
「王爺這是哪裡的話,只期盼著王爺記住咱們,來日飛黃騰達嘻嘻~」
「知道了,下去吧!」
兩個小太監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下去的同時還不忘記輕聲的把門給掩好。
狄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若是沒記錯的話,那兩個小太監之前應當是在父皇身邊當差的。
即便被父皇賞給了陸言良,可才短短的半年時間,也不應該對他言聽計從才對!
【若是御前的那些人那麼容易收買……】
對於狄幗的驚訝,陸言良並不理會,只是給了黑衣人一個眼神。
黑衣人點了點頭,走過去撥動了靠在牆邊的一個青花瓷瓶,一陣小小的震動過後,靠在牆上的那個壁畫竟然凹陷下去了一塊,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
黑衣人率先走了進去,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便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同樣穿著白衣裳的青年。
也沒有一丁點憐惜的意思,一把扔在了地上。
「唔!」
這個人比五皇子稍微有骨氣一些,即便被摔得痛了,也只是把悶哼壓在喉嚨里。
他抬起頭來,看著坐在桌子上一派雍容威嚴,氣度天生的陸言良,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
「定陽王狄良……或者說陸言良,久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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