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
那些老傢伙們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僅從兩三句話之間便抓住了對方的錯處,把原本不利的局勢變為旗鼓相當。【Google搜索】
不愧是……
等等!
丞相瞬間張開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剛剛顧蘭庭說的是什麼?
父皇?
顧蘭庭是皇室血脈?
莫不是他老眼昏花,連耳朵也跟著一起聾了?
眾人像是看到逗貓棒的貓一樣,整齊的抬頭,幾十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坐在最上面的顧治。
「皇上?」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顧治竟然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來,他有些無奈的看著下方的小小少年。
「調皮~」
顧徽裂開了嘴,燦爛一笑。
大臣們:Σ(°△°|||)︴
頭髮花白的老丞相眼睛一閉向後倒去,幸好被官員給扶住。
「丞相大人?」
「老夫無事。」
他站直了一些,巍巍顫顫的向皇上行了一禮。
「敢問皇上,這位是哪位娘娘的孩子?」
宮裡的皇子他都認識,那麼這一位……就只能是外室子了。
沒想到皇上平常看起來規矩,也有這樣隨心的一面。
人不風流枉少年,更何況是皇上呢……正常正常。
「丞相大人……你的手在抖。」
「老夫沒事!」
看著丞相疑惑的小眼神,顧治瞬間得意極了,自己的閨女考上了狀元,他終於可以明目張胆的說出來了。
「愛卿難道沒認出來?你在勤政殿可見過她多回呢,這便是朕的那位愛女,長寧啊!」
說出了這一句話,顧治只覺得身心舒暢,這些日子被憋的煩悶一掃而空,都忘記去計較真相大白之後,他需要收拾的爛攤子。
顧治是舒坦了,可是有一人……
「丞相丞相,堅持住啊!」
「丞相大人!」
顧徽立馬上前掐了掐丞相的一個穴位,丞相立刻精神的張開了眼睛,扶著顧徽的手站了起來。
「……老夫沒事兒,多謝公主!」
顧徽笑的乖巧。
「丞相大人是國之柱石,要好好保重身子呀!」
顧治:「對呀對呀,沒了愛卿朕可怎麼辦呀!」
大臣們:「……」
【你們也好意思。】
丞相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了,平常不怎麼管事兒,卻實在算得上是我朝的中流砥柱,精神支柱。
他張開小眼睛仔細的看了看,丞相這才發覺顧蘭庭還真和那小公主有兩份相似。
丞相鬆了一口氣。
「公主好呀……公主好!」
即便是個公主,也比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皇子,增加的奪嫡的風險來的好。
「可嘴巴和眉毛不一樣。」
顧徽乖巧的微笑。
「我手下倒是有兩個能人異士。」
眾人瞬間沸騰了起來,這一次的狀元顧蘭庭竟然是長寧公主?
他們大盛朝上千的舉人,數以萬計的讀書人,竟然被這個年紀小小的公主壓在了下面。
符離瞪大了眼睛。
【那個人可沒告訴他顧蘭庭就是長寧公主呀!】
若是知道,即便是許諾他再多的好處,他也沒那個膽子前來挑釁。
可事已至此……
「即便顧蘭庭就是公主,也不能否認她作弊的可能性。」
「這是朕吩咐的。」
顧治終於不再沉默,他眼神冷冷的盯著符離。
「朕的公主,怎可被人冒犯。」
符離咬了咬牙。
「皇上明鑑,微臣絕無針對公主之心,只是微臣曾經得到消息,公主考試的那一方空間裡曾經被人寫上了詩句。
否則公主一方女流,又如此年輕,怎會勝過萬千舉子,成為了狀元?微臣不怕皇上責罰,只希望還天下學子一個公道。」
陸言良嗤笑一聲,聲音冷冷的。
「符大人好無私的立場,就是不知你後院那個桂花樹下埋的萬兩黃金,乃誰人所贈?」
顧徽無意間看見一個小太監悄悄的退下,她皺了皺眉,撇過頭卻看到了陸言良安撫的眼神。
陸少年只是那樣站著,嘴角洋溢起了令人安心的弧度,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像在說。
【別怕!】
徐子清見狀上前。
「那個格子裡的詩,微臣等監考的時候也發現了,不過是一句打油詩而已,與這一次的考試內容毫不相干,名冊已經交了上去,皇上可以查看。」
那天的監考官連忙上前作證。
在這個時候給顧蘭庭作證,也是給他們自己作證,還能在公主那裡討一個好,何樂而不為?
「這麼說是有人蓄意陷害的。」
「公主小孩子心性,就算中了狀元也沒有什麼好處,何必如此耗費周章的作弊。」
「所言極是啊……」
顧徽笑了笑。
「那麼請問符大人,朝廷官員動用私刑?又該如何處置?」
符離見大勢已去,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顧治眯了眯眼睛。
「身為朝廷官員,動用私刑,帶下去由大理寺看管。」
眾人看著像被死狗一樣拖下去的符離,也知道,他這一進去是出不來了……
瞧著氣氛有些凝滯,蘇閣老笑了笑。
「公主小孩兒心性,依老臣看也是天真無邪,皇上不必過於苛責,這一次的科舉便把榜眼提為狀元,依次上升吧。」
顧治眯了眯眼睛,沒好氣的看著顧徽。
【這下狀元沒了吧?】
顧徽鼓起了嘴巴。
有人找上門來,想要證明自己沒有作弊,可比證明自己作弊給難多了。
反正她也想要在一定的場合公布身份的,比起在瓊林宴,這裡不是更好嗎?
顧徽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閣老。
「請問閣老,狀元是不是點了顧蘭庭。」
蘇閣老摸了摸鬍子。
「是的。」
「那麼我是不是顧蘭庭?」
「是的。」
顧徽展眉一笑,她表現的大方又沉穩,態度從容不迫,她站的直了一些,在眾人的眼裡好像會發著光。
「那麼這個狀元,是不是我憑能力考的?」
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蘇閣老斂下了眼眸。
「……是的。」
這便是讓他覺得難堪的地方,這麼多的學子,竟然敗在了一個13歲的女娃手下。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顧徽甩了甩袖子,聲音堅定,一字一句的敲進每個大臣的耳朵里。
「我顧徽憑能力考的狀元,我不僅要當,還要穿著女裝,風風光光的去遊街,參加瓊林宴!」
顧徽笑了笑,她昂首挺胸的立在中間,眼神中帶著堅定,更有著幾分和顧治身上的、相差無二的威嚴。
「我是顧徽,也是狀元!」
這是無論時代如何更替,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四周寂靜無聲,大臣們的眼神複雜極了。
顧治突然暢快的笑了笑,他從來沒有一天覺得這樣的榮耀。
「好,父皇親自為我兒加冠戴袍!」
後人對第一任女狀元有褒有貶,可多年之後,在場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個昂首站在中間,眉目間都帶著快意的少女。
那是他們見過,女性身上最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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