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珍珠端著一碗素菜面,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姐。【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55】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徐麗人被叫得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拿起了那一碗素菜面便吃了起來。
娘親的屍體被送回來的時候,徐府只是在門口取下了紅燈籠,當爹爹跟著娘親一起去了,她們才敢大方的掛上白燈籠。
光明正大的守孝。
如今徐府全員茹素,徐麗人已經吃了好幾天的青菜面了。
她算得上是徐府胃口較好的一個,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娘親曾經說過,越在這個時候越不能鬱鬱寡歡,壞了自己的身子。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哪能什麼都不做就投降呢?
「哥哥如今還是每日都在屋裡嗎?」
珍珠點了點頭。
這年頭守孝有規矩,若是家中有至親長輩過世,嫡親子女需要守孝三年,停止一切婚喪嫁娶。
自然而然的,徐孺在朝中的職位也被其他人頂了上去,讓他安心無憂的在家中守孝。
徐麗人知道,這是父親留給他們的機會,一個留給徐府的冷靜期,三年後,當這件事情慢慢被人的淡忘,哥哥也可以起復。
「哥哥和子清那裡吃了嗎?」
「這…奴婢不知!」
徐麗人嘆了一口氣。
即便不說,她也應該知道的,那兩個人在某些方面格外的死心眼。
她一口一口的吃完了碗裡的青菜面,從桌子上面站了起來,任由珍珠給自己披上一件純白色的披風。
珍珠從小廚房裡端來了早就準備好的面,放在了一個簡單大方的食盒裡。
徐麗人親自提著食盒走出了院子。
如今的徐府已經過了那段最悲痛的時期,院子裡的白色燈籠也被陸陸續續的取了下來。
只不過還在孝期,那些小丫頭們也都懂規矩的不再打鬧。
再加上徐府閉門謝客的緣故,如今的整個府上安靜的出奇。
徐麗人披著白色的披風,慢悠悠的走在那條熟悉的道路上,忽然有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這不過短短半年,蘇晟走了,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那個熱鬧的徐府,慢慢變成了這個安靜的模樣。
在路過那堵牆的時候,徐麗人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看。
「小姐是在想……小姐要不要再寫封信過去?」
在蘇將軍剛剛走了的那幾天,自家小姐就寫了一封信寄往了邊疆,可到現在都沒有收到回信。
前段時間是因為府上太忙了,如今一空閒了下來,珍珠就替自家小姐操起了心。
「如今邊疆混亂,前段時間的那封信說不定還沒來得及送到蘇將軍的手上,小姐不如再寫一封?」
蘇將軍和自家小姐的感情,珍珠都是看在眼裡的。
徐麗人這段時間的狀態也有些不太穩定,經常會一個人看著夫人的院子裡發呆,珍珠想讓蘇將軍勸勸他們家小姐。
徐麗人動作一頓,她想到了四個月之前她寫的那封信。
蘇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她,好像就像父親母親那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了,讓她有種抓不到實處的慌張感。
【再寫一封嗎?】
徐麗人搖了搖頭,「罷了,我如今正在孝期,不必橫生枝節。」
如今盯著徐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父親以性命為他們贏來的名聲,她不能隨意的給敗了。
還在孝期就寫信給情郎,這徐氏之女如此教養……
她幾乎能夠想到那些人故意詆毀的話。
徐麗人斂下了眼眸,長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罷了,走吧!」
珍珠險些要流出淚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眶,連忙跟了上去。
老爺和夫人走得好快,公子和小姐如今的日子,著實是小心謹慎,步步驚心。
珍珠幾乎沒有來由的抱怨起了蘇將軍,蘇將軍在外打仗,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閒,想想他們家小姐嗎?
哪怕留個話都好呀!
徐麗人走到了徐家的書房,剛好碰到了從裡面出來的管家。
「小姐。」
「管家伯伯,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管家沉默的搖了搖頭,面色有些不太好。
「方才宮裡來了個人,給了一封信給大人,大人就一直沉默著把我趕出來了。」
【宮裡來人!】
徐麗人警惕了起來。
如今宮裡來人,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衝著管家點了點頭,拎起手上的食盒走了進去。
書房的門窗關得緊緊的,裡頭並未點燈,顯得有些潦落,徐麗人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書房裡的情況。
徐孺正如管家所言,他默不作聲地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上,手上拿著一封簡單的信,眼睛一眨不眨的。
「兄長?」
啪!
聽到聲音,徐孺下意識的用東西把手上的信給蓋住。
他抬頭看著徐麗人,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面色越發的冷峻了。
徐麗人看著桌子上那個被手捂住的信,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她細心的將麵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在旁邊擺上了筷子,發現了位置有些不太對勁,還特地調了調筷子的方位。
徐麗人這一切都做得極其自然,一雙白皙的手裡外忙碌著,讓徐孺緊繃的下頜忍不住舒緩了一些。
「這封信說的和我有關嗎?」
徐孺警惕了起來。
徐麗人突然笑了笑,「看來真的和我有關了。」
徐孺:「……」
【這小妮子,不該機靈的時候瞎機靈。】
看著兄長默不做聲的模樣,徐麗人心中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桌子面前伸手去翻被壓在最下面的信。
徐孺的手往下面壓了壓,他抬頭看著徐麗人,聲音有些沙啞。
「妹妹聽話,別看。」
徐麗人默默的搖了搖頭,趁機將那封信給抽了出來。
徐孺閉上了眼睛。
「所以……宮裡還是不放心我們嗎?」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手裡的「信」,徐麗人嘲諷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念道。
「聖上為國事煩憂,身側無人相伴,聞徐氏淑女賢良淑德,貌若美姝……」
徐麗人無比冷靜的念完了這一段話,她抬頭看著自家兄長,眼帶嘲諷。
「哥哥,母親的性命,父親的性命,皇上還看不到我們的誠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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