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縣縣令老爺,您幹啥啊,您弄疼我了!~」
蔡可心大驚失色,被雲大滿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她很納悶,這天底下真的有縣令老爺這種坐懷不亂、忠貞不渝的男人嗎?
他這麼討厭自己,一定是裝出來的
雲大滿皺緊眉頭,臉上掛滿了唾棄,「蔡可心,我是不是說過,你們如果還敢跑到縣衙來,我就打斷你們的腿,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現在關於他的傳聞和謠言,早在縣城內傳開了,雲大滿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蔡可心曖昧不清的話,他還有啥臉當縣令老爺。
之前也有人跟他說過,做為縣令,家裡娶幾房太太實屬正常
如果蔡可心人品過得去,會過日子會疼人的話,把他娶回去也無妨。
但在雲大滿的思想觀念中,是不允許家裡出現兩個媳婦的。
這是傷風敗俗,是沒臉見人的醜事兒
就算他將來飛黃騰達了,也不會搞得家裡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
這是原則問題,跟身份和地位無關。
「嗚嗚,縣令老爺,您在這屋裡坐了一天了,肚子肯定餓了,我就是想幫您煮碗面片湯吃」
蔡可心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抱住雲大滿的腿,「您放心,只要喝了面片湯,我保證馬上就走,再也不來打擾您了,好不好?」
雲大滿「」
他生平最討厭這種死皮賴臉的人,像狗皮膏藥似的,但凡粘上,撕都撕不下來。
可肚子裡的飢餓感影響著大滿的判斷,一陣『咕咕』的叫聲傳了出來,聽得蔡可心破涕為笑,「縣令老爺,您瞧瞧,就算您嘴上不說,但肚子是不會撒謊的」
說著,她抹了抹眼淚,慢慢站起身,走到灶台前,「這裡沒有蔥花了,您湊合吃一口吧!~」
她很熟練地把砧板上的麵團擀開,鋪成一大張麵餅。
然後拿起菜刀把麵餅割成小面片,待水開之後,依次將面片撒入鍋中
「碗架子下面有大蔥!」
雲大滿陰沉著臉,轉身走到門口,「做完飯就趕緊走,以後再也不許來了!」
說完,大滿便回到裡屋等著開飯了
天色已經暗淡下去,一片陰沉沉的烏雲飄了過來,遮擋住月光,黑魆魆的,像一張巨大的苫布把整片天際都覆蓋住了。
左師爺站在院子裡,聽康氏說了一大堆臭氧層子的廢話,徹底失去了耐心,「我說康氏,你到底有沒有正事?你家老母豬一年下幾個豬羔子,這跟我有啥關係?」
他怎麼感覺這老太婆是故意拖延時間呢
「我、我這不是跟你匯報一下農村的生活狀況嘛!~」康氏嬉皮笑臉道。
左師爺聽後,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把康氏攆出縣衙,「滾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
「誒誒,左師爺,我閨女還在裡面吶!」康氏揮了揮手。
哼,按照時間推算,可心應該把面片湯做出來了,縣令老爺估計也喝進去了。
她準備的迷藥質量非常好,而且藥效時間長,恐怕這會兒縣令老爺已經飄飄欲仙了吧
「你站在這兒別進來,我去叫她!~」
左師爺煩透了,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堂。
誰料剛跨過門檻,就見蔡可心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片湯,朝裡屋那邊走去
左師爺面色一凜,呵斥道「你你你,站住!~」
奇了怪了,這女人怎麼知道縣令大人躲在裡屋呢?
而且還做了碗面片湯,她到底有啥目的?
蔡可心腳步一頓,戰戰兢兢地回過頭來,「左左師爺?」
「這碗裡裝著什麼?」左師爺走上前來,吸了吸鼻子。
一看到吃的,他也餓得受不了,真想把這碗美味一口氣吞進肚子。
「左師爺也看見了,這是這是面片湯,你如果想吃,等會兒我去鍋里幫你盛一碗!~」蔡可心低著頭,喃喃道。
左師爺聽後,二話不說就端起大碗,「不用盛了,就這碗吧!~」
蔡可心「」
不是,你這人咋回事啊?
這碗面片湯是她給縣令老爺準備的,而且所有的迷藥都撒到這碗裡面了,你如果喝進去,縣令老爺還怎麼跟她生米做成熟飯啊?
見蔡可心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左師爺抽了抽嘴角,朝廚房那邊努努嘴,「你再去給縣令大人盛一碗不就得了?」
這女人,咋跟事兒媽似的?
不等蔡可心阻止他呢,左師爺吹了吹碗裡的熱氣兒,筷子都沒用,湊到碗邊便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蔡可心「」
完了,全特麼完了。
這叫什麼事啊?
「這面片湯咋有點苦呢?」左師爺邊吃邊問,「你是不是醬油放多了?」
蔡可心「」
早知道這碗湯被你搶去,她就該加點砒霜或者耗子藥啥的,嘎巴一下毒死你算了。
雲大滿在裡屋等了半天,也不見蔡可心送面片湯,便走出來詢問,「還沒好麼?嘖,左師爺,你吃得倒挺香啊」
左師爺打了個嗝,不知為啥,喝完湯後,他只感覺腹部火熱,全身滾燙的厲害,就像被火炭烤過似的,一個勁兒地冒虛汗。
他記得自己之前喝過鹿血後,就是這種感覺。
「縣縣令老爺,我、我再去幫您盛一碗吧!~」蔡可心狂抽嘴角,心裡把左師爺罵了幾百遍。
雲大滿聽後,擺了擺手,「不用了,你走吧,我自己會盛!」
說完,雲大滿看了眼左師爺,詫異道「你咋的了?」
這太陽已經落山了,氣溫也降下來了,根本沒那麼熱
可左師爺為啥一門的擦汗呢?
「縣令大人,我忽然想起來家裡有點事,得趕緊回去一趟,先走了!~」
話落,左師爺連湯碗都來不及放下,幾步就沖了出去,嘴裡喊著「媳婦,我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