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小郡主,呼呼,呼呼」
李管家上了歲數,跑幾步就呼哧帶喘,臉上掛滿了汗珠子。
小曦甜見狀,連忙走出涼亭,「李伯伯,出啥事了?」
「哎呀,小郡主,門外有一位姓楊的公子,點名要見您吶」李管家道。
小曦甜「???」
姓楊的公子?
她來京城這麼久,好像還沒結實姓楊的人呢,突然來見她做什麼?
想到這裡,小曦甜看向李管家,「李伯伯,你把他帶進來吧」
「好、好嘞!~」李管家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後花園。
雲金山見小姑姑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說「小姑姑,你如果不想見他,那我去把他打發走就是了」
如今小姑姑可是東平郡主了,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不用啦!~」小曦甜苦笑一聲。
她剛剛認真琢磨了一下,已經猜到來者是誰了。
片刻後,李管家帶著一名朗目疏眉的俊公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素白色的學子服,墨發高束,儀表堂堂,長得還不賴。
倒是那雙眸子隱隱透著一絲刻薄和高傲,看向小曦甜的眼神也不冷不熱的。
「在下楊景芮,家父是當朝楊丞相,聽聞郡主大人到京城暫住,便登門拜訪,如有冒犯之處,還請郡主大人海涵」
沒錯,來者正是楊丞相家的兒子楊景芮。
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這位遠近聞名的鄉下郡主有什麼不同
如今一瞧,楊景芮心裡更加不屑了。
不過是個普通的鄉下小娃娃,穿著樸素、土裡土氣的,簡直不能再普通了
謠言真是了不得啊,到底是誰把她傳得神乎其神的?
「楊公子是國子監的學生嗎?」小曦甜打量一番他的穿著。
就是他對慕容姐姐糾纏不放,又跟大侄子打了一架,大侄子才被休學回家的?
楊景芮輕笑一聲,『刷』地一下展開扇子,慢慢揮了揮,「沒錯,本公子是憑真才實學考進國子監的,郡主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小曦甜「」
不是,你年紀輕輕的,就學會陰陽怪氣了?
在她印象中,楊丞相也不是這種人啊。
「呵,那照你這麼說,我大侄子就不是憑真才實學考進國子監的?」小曦甜冷笑一聲,抬起下巴,「難道金河他弄虛作假、被楊公子抓到把柄了?」
「那倒沒有!~」楊景芮怔了怔神,緊緊盯著小曦甜。
嚯,這小娃娃別看年紀不大,但這身上的氣勢卻很凜冽呢。
雲金山一臉憤懣,「喂,我說姓楊的,你找我小姑姑到底想幹啥?有話快說,沒事就趁早出去,我還要跟我小姑姑敘舊呢」
哼,敢跟小姑姑扯這些沒用的,姓楊的是不是皮痒痒了?
「本公子當然有事了!~」楊景芮淡淡一笑,逕自走進涼亭,撩起衣擺坐在石凳上,「除了拜訪郡主大人外,本公子還有一事想問個明白」
「有屁快放!~」雲金山氣得不行。
再敢胡攪蠻纏,金山就削他,管他是誰的兒子呢。
「金山!」小曦甜拽了二侄子一下,給他遞了個眼神,「不得無禮」
既然楊景芮敢上門找茬,就說明他是做好準備了。
這個時候跟他硬碰硬,對自己肯定沒好處。
所以小曦甜打算見招拆招,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楊公子有事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虛耗著!~」小曦甜道。
「那好!」楊景芮『啪』地一聲合上扇子,幽幽地看向小曦甜,「雲金河之所以能去博才書院念書,是不是太子殿下安排的?」
小曦甜「」
「你之所以被冊封為東平郡主,也是太子殿下為你爭取來的吧?」
「眼下你這個叫金山的侄子也到京城念書了,難道這跟太子殿下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說到這裡,楊景芮站起身,往小曦甜面前走了兩步,勾唇冷笑,「恐怕雲金河能考進國子監,也是太子殿下在暗中做了手腳、變相地幫助他呢」
「呵,從前本公子就聽說大水村出了個神童,又是研製風車,又是驅趕鼠災和蝗災的,把你傳得比王母娘娘還神,如今一看,你也不過如此嘛!~」
「如果沒有太子殿下偷偷幫你,你能做成什麼大事?還不是蹲在河邊挖泥巴麼?」
還東平郡主呢,簡直是可笑至極
雲金山聽到這裡,氣得火冒三丈,眼睛都要往出噴火星子了。
他二話不說就衝過去,揪住楊景芮的衣領子,「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小姑姑這麼說話的?」
「你早上沒漱口嗎,滿嘴噴糞,一股屎臭味,還楊丞相家的公子呢,我看你連灰渣子都不如。趁著我沒發火之前,你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把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從小到大爺爺和阿奶就教導他,小姑姑是家裡的福娃娃,誰也不能欺負她。
如今這個楊公子居然敢當他的面放這種羅圈屁,那不是找挨削嗎
楊景芮聳了聳肩,也不反抗,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小曦甜,「郡主大人,你瞧瞧,這鄉下的野娃娃就是這麼粗鄙,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本公子好心好意地來問候郡主,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呵,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唉,沒辦法,這深入骨髓的土氣和粗蠻,這輩子恐怕都改不掉了。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以為在京城住上大宅子就能跟他平起平坐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你?」雲金山怒目圓瞪,咬牙切齒,「你也配當我們家的客人?你連雪靈都不如,還敢扒眼看不上我們鄉下人呢,你算是什麼東西?」
「金山!」小曦甜沉下臉來,同樣氣得不行。
雲金山以為小姑姑讓他不得無禮、鬆開姓楊的呢。
誰料小曦甜怒氣沖沖地走上前,「給我摁住他!」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