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地一聲脆響,楊景芮偏過頭去,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因為這點破事,就打了他一耳光?
爹,您是老糊塗了吧?
楊景芮心裡很憤懣,也很憋氣
「你那是什麼眼神?」
楊丞相咬牙切齒,怒髮衝冠,「你爹我在朝中做官,向來是光明磊落、清廉正直,就因為你在國子監惹是生非,讓太子殿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批評你爹,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說到這裡,楊丞相氣喘吁吁地回到座位前,「我可告訴你,不管你在國子監做了什麼混帳事,都得給我改正過來,得罪了誰就乖乖地去道歉,知錯就改才是我的好兒子」
「將來我致仕後,楊家的門楣還要靠你支撐起來呢,那丞相的位置也該留給你才對!~」
「你如果像現在這般不知好歹,那我也幫不了你,咳咳」
楊丞相患有氣管炎,平時抽菸又多,一著急一上火就容易咳嗽。
楊景芮見狀,連忙吩咐下人煎藥,然後上前撫了撫老爹的後背,「爹,也沒啥大事,孩兒知錯了,您先喝口水,不要動怒!~」
認錯?
呵,開什麼玩笑?
就憑雲金河那鄉下人也敢跟他斗,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楊丞相見他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便『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養神。
楊景芮轉了轉眸子,壓低聲音問道「爹爹,太子殿下是怎麼知道知道這件事的?」
難道金河跟太子在私下裡認識?
亦或是朋友關係?
楊丞相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楊景芮輕咳一聲,把國子監發生的事情簡述一邊,末了,問楊丞相,「爹爹,你說殿下為何偏向雲金河呢?他不過是個鄉下人罷了,殿下憑啥這麼袒護他?」
向來聰明機智的他也想不明白了
「廢話,太子殿下常年住在老雲家,跟他們家的小閨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雲金河又是小郡主的大侄子,太子能不向著他嗎?」
楊丞相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睜眼盯著楊景芮,「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老雲家幹啥?上次賢妃逼宮造反,就是小郡主的密室,讓皇上和我躲過一劫的」
「她對朝廷和百姓都有功勞,甭管是太子殿下還是皇后娘娘,都對她百般愛護呢,就連住在山莊的太后娘娘,還想親自回來看看這位小郡主呢,你到底哪來的膽子,去觸她的眉頭?」
楊景芮「」
好傢夥,這不問不知道,稍稍一了解,居然扒出這麼大的內幕。
難怪雲金河在國子監對他不冷不熱的,甚至有點高傲,連錢院長都悉心照顧他,原來有這麼大的後台啊
「你沒聽說嗎,前幾日顧侯爺成親當天,小郡主也去參加婚禮了,那個不知死活的魏林滿惹惱了小郡主,被皇上抄沒了家產、一擼到底,現在過得窮酸極了,連叫花子都不如!~」
「所以你呀,趕緊去給郡主的侄子道個歉,想跟他做朋友就拿出點誠意,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儘量別招惹人家」
「那東平郡主將來可是非龍即鳳、絕非池中之物,很有可能會當太子妃、甚至皇后娘娘的,你到底長了幾顆腦袋,敢惹她的家人啊?」
楊景芮「」
所以說爹爹你落伍了。
雲曦甜的名字他也聽說過,無非就是造了一架水車和一架風車嘛,有啥了不起的?
她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威名,還不是因為沾了太子殿下的光?
區區一個小娃娃能撲騰起多大的水花?
想到這裡,楊景芮斂住內心的不快,又跟楊丞相聊了兩句,便回去休息了
聽說小郡主來京城了,他抽空得去『拜訪』一下。
正因為對慕容姑娘相思成癮,楊景芮才會忽略老爹的忠告,一門心思要拆散金河和慕容晴
次日上午,雲府大門外。
「曦甜妹妹,你坐在墊子上哈,這是用狐狸皮做的,毛絨絨的,可軟啦」
小戒空一大早起來,就把馬車內部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這是曦甜妹妹第一次坐他的馬車,所以小戒空變得特別勤快
小曦甜伸手拍了拍馬車的車廂,心裡不禁感嘆,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啊。
這馬車的質量和舒適度簡直挑不出毛病來。
「戒空,你別忙活了,快上車吧」小曦甜道。
他今天要帶著小和尚去賣車的地方要錢,回來早的話,她下午還能去酒行搞活動賣酒。
晚上回來還要幫塗大人設計戰船圖紙。
日程被排的滿滿的,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好咧,我來趕車!~」
小戒空憨憨一笑,『嗖』地一聲跳到車轅上,抓住韁繩。
正要出發呢,忽然看到蕭錦恆領著孔興卓走了過來。
小和尚白眼一翻,「姓蕭的,我已經說了,不帶你去」
有車了,說話就是豪氣。
孔興卓彎起眉頭,「小和尚,你是不是欠收拾啊,就憑剛才那句『姓蕭的』,太子殿下就可以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哼,這個臭和尚,天天跟小殿下作對,叫叫喳喳的,孔興卓早晚得收拾他一頓
小戒空聞言,聳了聳肩,「好啊,要殺要剮隨你便,我才不怕呢!」
說完,戒空看了小曦甜一眼,「曦甜妹妹坐穩了,我們走啦!~」
小曦甜「」
她在想要不要把這兩個小包子趕出去啊。
見天的吵架,她的頭都大了。
誰料不等馬車趕出去呢,蕭錦恆忽然怒喝一聲,「停車!~」
小戒空「???」
姓蕭的想幹啥?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蕭錦恆走到馬車旁,然後笨手笨腳的爬了上去。
坐穩後,他揮了揮小手,「好了,出發吧!~」
小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