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可敦心裡惦記著打麻將,便打發寒敕嬌滾回房間休息,叮囑仁度拉,「她如果還敢往出浪,就直接綁起來,無須向我請示!~」
寒敕嬌「」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雲家二老也有空了,思雅可敦便拿來麻將歡快地搓了起來。
姜學士中午喝了一碗酒,一直睡到晚上才幽幽轉醒
「來、來福,咳咳!~」姜學士坐在炕上,揉了揉太陽穴,隱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片刻後,來福端著一碗水走進來,「姜大人,您沒事吧?快喝碗水吧,廚房給您留著飯菜吶」
姜學士接過水碗,皺了皺眉,「正堂那邊是什麼動靜,怎麼稀里嘩啦亂響?」
聲音很清脆,像是有人在篩石頭。
來福憨笑道「姜大人有所不知,這老雲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應呢,這不,那幾位主家正在打麻將吶」
「打麻將?」姜學士微微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麻將』這個詞彙。
「是啊,具體怎麼玩奴才也不知道,反正就很著迷,聽說那位叫思雅的老夫人,能在麻將桌上坐一天一宿呢!~」來福笑著道。
姜學士「」
說得有點太誇張了吧?
誰會閒的沒事在桌子前坐一宿?
腰不酸、腿不痛嗎?
「來福,去把我的書箱子拿來,從明日開始,我就要教殿下和小郡主讀書了」姜學士吩咐道。
皇上交代過,必須讓他把所有的學問和本事都拿出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太子和小郡主培育成才
這個過程雖然艱辛漫長,但姜學士有信心完成任務。
「好咧!~」來福應了一聲,便顛顛跑了出去。
次日清晨,寒敕嬌還抱著被子呼呼大睡呢,就被思雅可敦提溜起來了
吃過早飯,雲家所有人來到大門外,為寒敕爾一家踐行。
「路上慢著點,到了北疆後,記得來封書信!~」雲老頭道。
寒敕爾緊緊攥著雲老頭的手,一臉不舍,「雲老弟啊,我活到這把歲數,還沒真心交過朋友呢,你是第一個,將來如果有機會到草原去,我殺羊宰牛來招待你」
在老雲家生活的這段時間,寒敕爾跟雲老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許是坐在高位多年,寒敕爾聽了太多阿諛奉承的話,見過太多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的人,所以冷不丁來到中原農村,體會一下鄉間百姓的熱情,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起死回生的感覺
「好,好,有機會一定去!~」雲老頭笑容滿面。
思雅可敦站在馬車旁,頻頻朝院內望去,心裡鬱悶極了
就在剛才,不管她出多少銀子,但曦甜姑娘就不是不肯把麻將賣給她。
無奈下,思雅可敦只好要了一張圖譜,打算回到草原後自己做麻將。
「你還愣著幹啥?快點上車,死丫頭,等到了燧城後,看我咋收拾你」思雅可敦拽了寒敕嬌一下,怒聲訓斥道。
寒敕嬌嘴巴噘得老高,一臉不情願地看著孔興卓,「孔哥哥,我、我真的走啦!~」
孔興卓同樣不捨得她走,但職責所在,他又不能跟去,所以只能戀戀不倦地跟她道別,「路上注意安全,我會給你寫信的」
「嗯嗯!~」寒敕嬌低眸落淚。
「回去後要聽你額娘的話,不要使小性子,不要亂吃東西,更不能喜歡上別的男人」孔興卓叮囑道。
寒敕嬌「???」
這話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哼,如果你不放心,那可以跟著一起走呀」寒敕嬌翻了個白眼。
男人果然都是小心眼的動物。
孔興卓抽了抽嘴角,他如果能走,何苦說這些煽情的話?
「東西都裝上了嗎?」顧氏問雲二滿。
客人走了,當然要帶點土特產了,老雲家別的沒有,但乾貨啥的卻存了不少,加上顧振山和楚江屯之前送來的東西,把倉房堆得滿滿當當
而且三滿成親的時候還收了不少好吃的。
自家人吃不了,就得送出去一些,總不能讓好東西爛在倉房和菜窖里吧。
「娘,裝了足足一馬車吶!~」雲二滿笑著道。
思雅可敦見狀,苦笑一聲,「弟妹啊,你這是幹啥啊,嬌嬌住在你們家這麼長時間,於情於理,我都該付你們一些銀錢,而且我跟可汗又叨擾了好幾天,臨走前還要帶上一車東西,這哪有連吃帶拿的道理呀」
起初她對中原百姓還心存一絲芥蒂,跟這些人接觸都百般設防,生怕被狡猾的中原人洗腦。
如今看來,她以前的想法既離譜又幼稚,甚至有點可笑。
「東西都裝上了,你們就收下吧」顧氏微微一笑,拉起思雅可敦的手,「如果在草原待著悶得慌,就來我家躲躲清閒,鄉下的雖然生活一成不變,但架不住人多熱鬧,我們家隨時歡迎你過來!~」
思雅可敦聽後,心裡備受感動,伸出胳膊就抱緊顧氏,「弟妹,你真是個熱心腸的人」
寒敕爾在登上馬車的一瞬,回頭看了眼蕭錦恆。
聽嬌嬌說,這位小少年便是當今大梁國的太子殿下,待成年及冠後,便要登基稱帝了。
將來大梁國跟蠻人的關係如何,全看太子殿下的意願和主張,所以寒敕爾有必要跟他談一談
「咳咳!~」
二人來到馬車的另一側,寒敕爾輕咳一聲,「那個,蕭公子,你」
「可汗!」不等寒敕爾把話說完,蕭錦恆便打斷他,淡淡開口,「北疆的戰局全在可汗的一念之間,如果可汗執意要打中原,那大梁國數以萬計的百姓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有決心也有責任把蠻人趕出中原,維護梁國的完整,建立一個富強繁榮的國家
寒敕爾怔了怔神,然後抻著脖子朝馬車對面看了一眼。
見老婆子跟顧氏緊緊相擁的畫面,寒敕爾長吁短嘆,「打什麼打,再打下去,老婆子就得扒了我的皮!~」
蕭錦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