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算是跳進狼窩了。
卜逸心臟嘭嘭亂跳,做為商人的他,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啊,只感覺全身觳觫不已,雙腿抖得厲害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寧願不認識雲四滿、不來大水村。
老老實實在京城開酒樓不香嗎?
「小、小妹妹,你、你快幫我說句話啊!~」卜逸眼巴巴地看著小曦甜,聲聲哀求,「我可是你四哥哥的好朋友,這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只要免了我這頓打,我保證再也不來煩你了」 ❂
小曦甜聽後,覺得這個人愈發可惡了
但念在四哥哥的份上,她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自己以後還要去京城混呢。
寒敕爾怒拍桌案,氣得五雷轟頂,「龜孫子,你再敢嗚鬧喊叫的,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仁度拉,你還愣著幹啥,快點把他整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嗚嗚嗚!~」卜逸一屁股癱在地上,直接嚇哭了。
這老雲家都是些什麼人啊,甭管男女老少,誰都惹不起啊。
「寒敕爾伯伯,請等一下」小曦甜上前一步,分別給寒敕爾和思雅可敦行了一禮,「這人做事確實很過分,今天不給他點教訓瞧瞧,他恐怕還要去禍害別人,所以打他三十鞋底子就可以了!~」
別看鞋底子又輕又薄,但扇在屁股上的殺傷力絕對不比棍棒輕鬆
思雅可敦『嗯』了一聲,點點頭,「好,就聽甜寶寶的,打他三十鞋底子!~」
片刻後,雲家大院內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旋即,一名灰頭土臉的年輕人牽著駿馬,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釀酒的配方尚且沒弄到呢,自己的屁股卻被打得皮開肉綻。
三天後,京城長安街上。
二龍子牽著馬車,朝街道兩側來回張望。
主子馬上就要成親了,他到京城是想給皇上送個信兒,順便再採買一些玉器古玩和正廳擺件
河陽縣所售賣的商品,雖然樣樣不缺,但與京城相比,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二龍子溜達一上午,便找家客棧,把馬車拴好,然後去對面的小飯館吃了碗麵條
「唉,主子也真是的,這京城雖然滿大街都是人,但要想找個丫鬟,恐怕沒那麼容易吧!~」二龍子低聲埋怨道。
蕭金峰說了,必須找一個年輕能幹、手腳利索的丫鬟,而且要性格開朗、外向活潑的,歲數也不能太大
「這哪是找丫鬟啊,分明就是找媳婦嘛!~」二龍子翻了個大白眼。
其實蕭金峰幫雲家找丫鬟,完全是按照金槐花的標準來找的
他把雲家的丫鬟娶走了,家務活沒人干,姍姍嫂子又懷孕了,桂花大嫂忙著鋪子的事情,所以蕭金峰覺得他要負一部分責任。
如果不娶槐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麻煩了
二龍子付完麵條的錢,剛走出飯館,忽然看到一輛馬車從他面前疾馳而過。
暖風呼嘯而來,撩起馬車的帘子。
只一剎那,二龍子就看到馬車內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表情各不相同
男人長得凶神惡煞,一臉橫肉,女孩坐在中間,似乎是被男子挾持了,表情甚是委屈,眼眶發紅,像是剛剛哭過。
而且嘴角上還有明顯的淤青,顯然是被人給打了
二龍子「???」
什麼情況?
做為曾經的大內高手,他本能地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女孩感受到二龍子詫異的目光,便猛地轉過頭來,用口語說出兩個字
隨即馬車絕塵而去,驚得百姓們紛紛避讓。
二龍子摸了摸腰間的佩劍,眯起眸子,「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搶人?」
剛剛女孩用口語說出來的字,分明是『救我』!
可見她的確是被壞人抓走的
二龍子冷哼一聲,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怡花樓,是京城規模最大的青樓,裡面養著上百名如花似玉的姑娘。
大廳門外,老鴇子帶著幾名姑娘正笑臉迎客。
有些把持不住的漢子色眯眯地湊過來,拿出兩塊碎銀子,然後帶著妓子進去喝花酒了
二龍子追到這裡時,馬車已經停下了。
兩名男子推搡著那名姑娘朝後院走去,一路罵罵咧咧、拳打腳踢。
「這些畜生!~」二龍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剮了那兩名打手。
後院大門口,有七八名壯漢圍坐在木桌前,正在玩骰子
二龍子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都是青樓的打手,所以沒輕舉妄動,只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再把那名姑娘救出來。
與此同時,京城雲府內。
雲金河手裡捏著一封書信,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臉上樂成了一朵花
楚江屯更是興奮的不得了,嘴裡夸個不停,「哈哈,我就知道妹妹最厲害,連皇上都那麼喜歡她,你瞧,她現在都被冊封為郡主了,金河,咱們家終於飛出金鳳凰了,哈哈哈」
沒錯,前幾日趙桂花給兒子寫信,在信中提到小曦甜被封為東平郡主的事情,雲金河喜不自勝,甚至想馬上回到大水村,為小姑姑道喜
「大伯,我姑姑打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呢!~」雲金河輕輕撫摸著書信,一臉自豪,「大伯許是聽爺爺講過,我們家當初逃荒時,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連山坡上的野菜都被人挖光了!」
「可自從我小姑姑生下來後,我家就接連走好運,別的百姓在逃荒的路上餓死的餓死、累死的累死,就我們家不愁吃喝」
「裝小米的袋子,白天吃掉半下,第二天一早袋子又滿了,爺爺和阿奶沒說啥,但心裡都明白,那是小姑姑用福氣招來的,保佑我們家人平平安安度過災年呢!~」
楚江屯聽得很認真,心裡隱隱有些酸痛。
他上前拍了拍雲金河的肩膀,沉默良久,旋即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
雲金河微微一愣,問道「大、大伯,你幹啥去?」
「去大水村,看妹妹!~」
雲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