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你作惡多端、禍國殃民,朕之所以一直讓你活到現在,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把圍繞在你身邊的叛臣們一網打盡,看來,他們跟你一樣沒腦子,千算萬算都沒能逃過被砍頭的噩運」
承帝把小本子放在桌案上,高喝一聲,「傳旨!」
眾人聞言,紛紛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賢妃謀權篡位、逼宮造反,從此刻起,剝奪她皇貴妃的身份,與之關聯的親屬、朋友、家眷和僕人們,通通抄沒家產、全部流放,賢妃本人罪行累累、天理難容,明日午時問斬!~」
口諭頒布下來後,大臣們都齊齊地鬆了口氣
只要除掉這個禍害,大梁國的根基就不會動搖,朝廷仍然可以欣欣向榮、越來越好的。
小曦甜對這個處置結果非常滿意。
承帝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人,但做為一國之君,也不能太過軟弱
他沒有株連九族,只是把賢妃身邊的親屬朋友流放了,讓他們勞動改造,嘗嘗窮苦人的生活。
「皇上,嗚嗚嗚」賢妃痛哭流涕,跪爬到承帝腳下,拱手求饒,「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您看在金峰的面子,就饒了臣妾一命吧,臣妾願意去北疆開荒種田、願意去南疆採礦,哪怕給士兵洗衣服都可以,只求皇上念在一絲舊情,別殺臣妾了好不好?」 ✩✸
承帝「」
朕跟你還有個屁舊情可言?
就你這樣式的,別說開荒種田了,你連饅頭都不會蒸,流放到北疆也是個累贅。
楊丞相聽後,上前勸道「皇上,賢妃娘娘這是在打感情牌呢,您萬萬不能放虎歸山啊」
「是啊,請皇上三思!~」雪祿海也跟著勸道。
賢妃氣得牙根發癢,眼睛忽明忽暗,全身抖得像篩糠一般
她正想反駁二位幾句呢,忽然嗓子眼湧上一抹腥甜,賢妃捂住脖子,劇烈咳嗽兩聲,「咳咳,唔,咳咳!~」
這不咳嗽還好,由於用力過猛,她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嘔,噗!~」
猩紅的鮮血浸染了潔白的衣袖,賢妃雙眸中的光彩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蒙上一層呆呆的霧氣。
小曦甜見狀,皺了皺眉,心裡一驚,「不好,賢妃她好像氣瘋了」
「什麼?」蕭錦恆微微一愣,「瘋了?」
話音剛落,就見賢妃猛地站起身,打散了自己的髮髻,哈哈大笑起來,「什麼王朝興衰,什麼謀權篡位,本宮才不稀罕呢,我只要潛心修行,用不了幾年就能羽化登仙,到時候本宮再來找你們算帳!~」
承帝「」
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好端端的,怎會發瘋呢?
如果不當著百姓和大臣們的面殺掉她,那豈不是便宜了她?
「去,把太醫叫來!~」承帝吩咐道。
有病就看病,他得確認一下賢妃是不是裝瘋的
「知道了皇上!」趙公公應了一聲,小跑出去了。
哪知趙公公剛走不久,賢妃趁所有人不注意,對準一根柱子就撞了上去。
只聽『嘭』地一聲悶響,賢妃軟塌塌地倒在地上,面部掛滿了鮮血
小曦甜連忙走過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活著,就是這眼睛」
沒錯,剛剛這麼一撞,賢妃差點把自己右眼珠子撞碎,這麼一瞧,她眼眶內溢滿了鮮血,就連鼻樑骨都塌陷了。
「眼睛怎麼了?」承帝問道。
小曦甜抬起頭,「皇伯伯,她好像撞瞎了一隻眼睛」
這人也瘋了,眼睛也瞎了,鼻子也塌了,還有砍頭的必要嗎?
其他大臣們也不吭聲了,默默站在一旁看著。
承帝遲疑稍許,吩咐楊丞相,「明日早朝推遲,朕要到午門親自看那些叛臣斬首」
「是!~」楊丞相輕輕頷首,看了賢妃一眼,「皇上,那、那她怎麼辦?」
承帝長嘆一口氣,「讓太醫幫她瞧瞧傷勢,若無大礙,繼續處決,如果真的瘋了,那便扔到冷宮去吧,永遠也別放她出來」
楊丞相『哦』了一聲,「知、知道了!~」
「還有!」承帝朝殿外凝眸,忽然想起一事,「二皇子蕭金峰做為賢妃的獨子,雖然沒有參與叛亂行動,但他曾經也幹過不好見不得光的壞事兒,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即日起剝奪他明王的身份,貶為庶民,最好永遠也別回宮了」
此話一出,蕭錦恆眼睛亮了亮。
恐怕二哥最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吧。
歸隱田園,養花逗鳥,釣魚採藥,順便再跟槐花生幾個可愛的寶寶
蕭金峰這些年私下裡也攢了不少銀子,足夠他跟槐花頤養天年的了。
「是,微臣稍後就去轉告明王殿下,不,轉告、轉告蕭公子!~」楊丞相磕巴道。
唉,明王殿下也是,生在皇家還不知足,偏偏留戀那片陌生的鄉土,您出生的時候嘴裡就叼著一把金鑰匙,現在倒好,您硬生生把金鑰匙給吐出來了
小曦甜舒了口氣,事情總算是處理完了。
回去後她要找江屯大哥,把布莊裡的事情交接好後,她就要跟著爹娘回村子啦。
一晃來到京城這麼久,寒冷的冬日早都過去了,路邊和山坡也長嫩草了,是時候回村子生活了
「父皇!~」蕭錦恆來到承帝面前,拱了拱手,「兒臣有一請求!」
他一早就看出小村童想回大水村,如果就讓她這麼走了,自己留在宮中豈不是很孤獨?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承帝剜了蕭錦恆一眼,輕咳道「咋的,你不打算留下來幫朕處理國事?」
蕭錦恆「」
我還太小,父皇再等兒臣幾年吧。
「行了行了,趕緊走,煩死了!~」承帝不耐煩地轉過身去,還假惺惺地擦了擦淚水。
兒子大了,管不住了。
蕭錦恆一臉無語,抽了抽嘴角,「那、那兒臣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