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呆瓜,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追究太醫來沒來看病的問題
賢妃平復一下情緒,不慌不忙道「太醫已經來過了,他們說皇上氣血虛弱、又偏偏染上了風寒,喝了兩味湯藥也不管用,本宮與皇上伉儷情深,他病成這樣,本宮能不叫太醫嗎?」
楊丞相,你這個老東西,等事情辦成,本宮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不對啊!~」楊丞相繞過屏風,朝寢殿方向看了一眼,「微臣怎麼連太醫的影子都沒見到?皇上尚且昏迷不醒呢,他們哪能走呢?」
賢妃「」
你沒完了是吧?
其他大臣也是滿頭霧水,齊刷刷地看向賢妃,希望她能給個解釋
再說了,承帝平時都是趙公公貼身服侍的,眼下他命不久矣,趙公公為啥不見了?
賢妃壓下心中的怒火,輕咳一聲,「早朝時間到了,眼下皇上龍體不適,早朝就免了吧,但是」
她很強硬地轉移了話題,不在請不請太醫這件事上糾結,「但是,昨夜皇上入寢前,親手交給了本宮一封詔書,也算是他對自己後事的一種交代了!~」
楊丞相聞言,蹙緊眉頭,沉聲反問,「賢妃娘娘,恕微臣冒犯,皇上就算龍體不適、到了交代後事的地步,也不可能把詔書交到娘娘的手中」
正常程序是先把太子叫回來,讓他宣讀詔書,哪怕太子回不來,詔書也可以送到丞相或者皇后手中,你一個小小的嬪妃娘娘算什麼東西?
「怎麼?」賢妃眯了眯眸子,走到楊丞相面前,「楊丞相是在懷疑本宮說謊嗎?」
賢妃一早就猜到楊丞相會跟她唱反調,所以她也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微臣不敢!~」楊丞相拱了拱手,盯著賢妃,「只是皇上昨日還能主持早朝,中午和下午還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為何到了晚上就突發病疾了?」
「是啊,娘娘!」兵部尚書雪祿海也是一臉懷疑,「詔書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眼下還是先幫皇上看病吧」
人還沒死呢,你就擱這宣讀遺囑了,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雪祿海一度懷疑這封詔書是偽造出來的。
賢妃聽後,內心怒火叢生,真想馬上衝過去掐死這幾個老東西
「都給本宮閉嘴!~」賢妃怒吼一聲,冷冷地掃向那些跟她作對的人,「本宮再重申一次,詔書是皇上讓本宮宣讀的,你們誰敢不聽?」
楊丞相「」
雪祿海「」
你這是狗急跳牆、氣急敗壞了?
心裡若是沒鬼,你為啥直跳腳呢?
「眾臣聽旨!~」賢妃從袖子裡拿出一卷詔書,憤憤地展開,嬌弱的身軀氣得直突突。
追隨賢妃的大臣們像膝蓋安裝了吸鐵石似的,直接跪在地上接旨
忠於承帝的臣子們則是一臉猶豫,遲疑了老半天都不肯跪下。
「楊丞相!」賢妃咬牙切齒,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們是想違抗聖旨嗎?」
楊丞相跟雪祿海對視一眼,表示很無語,也非常無奈
雖然他們很早就察覺到賢妃的企圖了,但沒想到卻做得這麼絕。
今日他們要是反抗到底,恐怕就別想活著走出養心殿。
「當務之急是先順從她的意思,別太頑固咯!~」雪祿海湊到楊丞相耳邊,輕聲嘀咕道。
楊丞相琢磨片刻,『嗯』了一聲,帶領其他大臣跪在地上,「微臣、微臣聽旨」
賢妃見狀,心裡總算舒暢了一些,美眸掃向聖旨,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身體每況愈下,深憂國家大事,卻有心無力、頗感顧慮,可又不能棄天下黎民於不顧!」
「念太子年幼,無力擔起國家之重任,所以朕考慮再三,做出決定,從即刻起廢除蕭錦恆東宮太子之位,扶二皇子蕭金峰登基稱帝,諸位大臣要勠力同心、協助他抗擊外敵、整肅朝綱,若誰敢不聽,格殺勿論、當即問斬,欽此」
話音剛落,一眾大臣們便『嗡嗡嗡』地議論起來。
「哎呀,這不是胡鬧嗎?」
「是啊,就算賢妃娘娘想扶持自己兒子當皇帝,那也不能跳過太子這一環吧」
「哼,依我看,她就是鬼迷心竅了,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殺太子殿下,如今皇上龍體欠安,她便出來興風作浪,視皇權於兒戲,野心勃勃、搞權權交易,她才是罪魁禍首!~」
「沒錯,眼下二皇子明王根本不在京城,娘娘是想自己坐上皇位嗎?」
「」
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簡直快把賢妃給淹沒了。
她卻滿不在乎,拿著聖旨在眾人面前轉悠一圈,幽幽冷笑,「怎麼,你們是懷疑本宮假傳聖旨嗎?這玉璽都蓋在上面了,你們都眼瞎了嗎?」
「娘娘」楊丞相站起身,緊緊攥著拳頭,「皇上就算再糊塗、再昏庸,也不會冒然廢除太子,扶明王繼位,所以這封聖旨一定是假的」
「對,內部的人誰不知道娘娘一直以來就想讓明王稱帝,可你那兒子又是個不爭氣的,如今太子下落不明,皇上昏迷不醒,你卻開始攪動政局、唯恐天下不亂,其造反之心昭然若揭,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雪祿海反駁道。
「就是,後宮不得干涉內政,這是鐵的規矩,娘娘可倒好,都快騎在我們這些大臣的脖頸上拉屎了,你可真惡毒啊」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大臣們也不必給賢妃留面子了。
今天哪怕是死,也不能讓她廢除太子、亂搞一氣。
賢妃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本宮有聖旨在此,你們還敢大呼小叫、質疑聖旨的威嚴,那好,既然你們這麼想死,本宮就成全你們」
話落,賢妃命令蔣都尉,「去,把這幾個老傢伙給我拉出去,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