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寶趴在車窗上朝外面張望,興奮得直揮手
他長著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跟家人們一起長途旅行呢。
但云家的大人們,卻早在幾年前就經歷過一次長途跋涉的逃荒。
「小寶,把帘子放下來,別凍壞咯」雲老頭伸手把雲小寶拉過來,放下車帘子。
顧氏抽出帕子,幫雲小寶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又看了雲老頭一眼,「老頭子,等會兒到了前面停一下車,閨女好像餓了!~」
雲老頭聽後,扭身一看,就見小曦甜睡得四仰八叉,嘴角還淌出一抹口水,像是夢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似的
其實她是在空間裡試喝葡萄酒吶。
之前釀的葡萄酒全都讓小曦甜存到空間去了,不能因為避禍,就耽誤了她釀酒。
四滿哥不是說了嗎,這東西要是拿到京城去賣,起碼得賣一二兩銀子一瓶呢 ✰
雲老頭捏了捏閨女的小臉,哭笑不得道「咱閨女可不是小饞貓,她呀,就是困了,讓她睡吧!~」
家人們臨走前仔細商量了一番,決定把小柱子留下,孩子太小,天氣又太冷,不能這麼折騰
第一輛馬車內,蕭馨玲皺著眉頭,嘴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表達對賢妃的不滿。
「小哭包,你說賢妃那個毒婦好好的作什麼妖?她就不怕父皇找到證據,定她一個謀權篡位、暗殺儲君的罪名嗎?」
蕭馨玲氣得直翻白眼,「從前父皇就覺得她不對勁,便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她,希望能找到一絲一毫的證據,可這個毒婦偽裝的太好了,天天要麼是跟宮裡的娘娘們賞花游湖,要麼是來給母后添堵,父皇什麼線索也找不到」
說到這裡,蕭馨玲猛地看向蕭錦恆,抓其他的手,「小哭包,蕭金峰應該知道賢妃娘娘做過多少壞事,要不你讓他到父皇面前告賢妃一狀,就說賢妃圖謀不軌、想暗殺太子,這樣一來,賢妃就算長了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蕭錦恆「」
如果什麼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樣就好了。
「皇姐!~」蕭錦恆一臉無奈,抽出手道「你覺得,二皇兄會去父皇面前揭發自己的母妃嗎?這很不現實好嘛,二皇兄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起碼他對我沒有敵意就好」
蕭金峰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老雲家人去樓空,只留下槐花和孫老漢看家,實在有些冷清。
面對太子的離開,蕭金峰攔都沒攔,可見他確實不想把二人的關係鬧得太僵
「那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賢妃娘娘一心要殺你,你回到京城也跑不掉!~」蕭馨玲直言道。
蕭錦恆聽後,冷笑一聲,「皇姐放心,如果我真的命短,那早在幾年前就成刀下亡魂了,這次回京,我就是想除掉賢妃這個隱患,省得今後東躲西藏了」
自己東躲西藏也就罷了,還害得老雲家跟他一起出來躲避災禍。
大伯和伯母上了年紀,小村童又那么小,若是春暖花開尚且還好,可外面冰天雪地的,誰願意離開溫暖的屋子,出來遭洋罪呢?
最後一輛馬車內,楚江屯展開老麻遞過來的房屋結構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少爺,這便是給老爺和夫人在京城買的宅子,您瞧,這三進的大院子寬敞又別致,光客房就有八九間,主院是給老爺和夫人住的,兩側栽滿了丁香樹,後花園還有海棠和茉莉啥的,一到了夏天,花香撲鼻,水光瀲灩,那風景老美了,一點都不比皇家園林差吶!~」
老麻滿嘴噴著唾沫星子,都快幫楚江屯洗臉了
「還有,這間宅子的鄰居也不簡單呢,這左邊住著翰林院的錢學士,右邊住著大理寺的鄭少卿,前後兩條街清爽乾淨,遠離鬧市,平常的小商小販也不敢來這兒賣東西呢!~」老麻笑著道。
楚江屯點點頭,拿出帕子擦了擦臉,「確實不錯,爹娘要是見了,肯定會喜歡的」
翰林院最高長官便是翰林院學士了,能跟這位錢學士做鄰居,是多少有錢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啊。
大理寺少卿雖然不是大理寺的最高長官,但權利仍然不小,有這樣的鄰居在,不法之徒們誰還敢來騷擾老雲家?
「我妹妹的房間在哪裡?」楚江屯問道。
「擱這兒呢!~」老麻伸手指了指。
那是一間挨著後花園的獨立小院,分為主房和東西廂房、門房、客房和耳房等等
楚江屯就怕妹妹以後朋友多了來家裡做客,沒地方住,所以給妹妹安排的房間最多、也最有排場。
「好,老麻,你這事辦得漂亮,等到了京城,我重重有賞哈!~」楚江屯喜上眉梢。
老麻憨憨地撓了撓臉,「能給少爺辦事,是屬下的榮幸」
「你去告訴二麻,前面要是路過酒樓或者客棧啥的,就停下來歇歇腳吧,冬日天短,別貪黑趕路,太危險了!~」楚江屯吩咐道。
老麻『誒』了一聲,撩開帘子就跳下馬車,跑到前面安排去了
與此同時,河陽縣雲貴坊內。
趙桂花手裡捏著一封書信,哭得是淚流滿面、嗓子都啞了。
雲大滿、雲二滿和杜鐵姍坐在一旁,皆是一臉無奈
「大嫂,你好端端的哭啥啊,金河能考到國子監去,那是他的本事,別的學生擠破腦袋還進不去呢,咱們應該高興才對啊,你瞅瞅你,爹娘他們才剛走一天,你就擔不起事兒了!~」
杜鐵姍抽出帕子,幫趙桂花擦了擦眼淚,低聲嗔怪道。
趙桂花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哽咽著,「姍姍,你說金河是不是沒把我當成他親娘啊?嗚嗚,這麼大的事,他為啥不跟家裡支吾一聲呢?嗚嗚!~」
杜鐵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