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杜鐵姍和金槐花在廚房準備早飯,一家人也都起床洗洗涮涮,大鍋里燒的熱水很快就用沒了
小曦甜照例到牛棚里走一圈,檢查一下奶牛的身體狀況,金小樓拎著捅跟在後面,把奶擠出來。
「咦?小樓哥哥,你有沒有發現少了點啥啊?」小曦甜一臉好奇,大眼睛在牛棚和馬廄間來回掃視。
金小樓抬頭瞅了瞅,「曦甜妹妹,咱家的大白馬和馬車不見啦」
「對哦!~」小曦甜輕輕頷首,「這一大早的,誰把馬車趕出去了呢?」
「許是姚公子和孫公子趕出去的吧,他們兩個一早就想去溝溝湖釣魚吶!」金小樓道。
小曦甜倒不這麼覺得,因為她今早起床,就沒看到慕容姐和芳兒姐。
她們是睡在小曦甜的房間的,而且每天這個時辰,芳兒姐姐還沒起床呢,今天卻出奇的早
廚房內,杜鐵姍做了酸菜燉凍豆腐,大蔥炒雞蛋,撈一塊芥菜嘎達插成絲,灑上辣醬油、蔥蒜、鹽和醬油等,配上小米粥最下飯了。
金槐花準備主食,花卷、豆沙包、小米粥,昨晚吃剩下的粘豆包也都熱上了
現在家裡客人多,一頓早飯的飯量,都趕上普通人家的一日三餐了。
更何況像金山、金河、小樓、姚金聖、孫天秀這些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一頓三四個豆沙包都吃不飽
「槐花,你跟蕭公子處得咋樣了?」杜鐵姍笑著問道。
金槐花一聽,瞬間羞紅了臉頰,「沒、沒咋樣,他、他那人挺好的!~」
「喲,瞧瞧你臉紅的,哈哈哈!」杜鐵姍直接颳了刮金槐花的鼻子,湊過去道「槐花,要我說,咱們家除了甜寶寶之外,就數你命最好了,你別看蕭公子平時咋咋呼呼的,其實他人一點都不壞,而且我聽爹娘說,蕭公子的身份不一般吶!~」
金槐花「」
二嫂,你快別臊我了。
「槐花,我有預感,將來你肯定能過上好日子,你說你,又勤快又善良,如果不找一個好歸宿,那老天爺就太不公平了,對不對?」
金槐花沒接話,上前掀開鍋蓋,一股熱氣竄了出來,白白的豆沙包和花卷已經蒸好了
「那、那二嫂打算啥時候給二滿哥生個孩子?」金槐花喃喃問道。
杜鐵姍「???」
這咋還扯到我身上了?
其實二滿和她的年紀都不大,年輕力壯的,要說生孩子一點難度都沒有
但二滿那個死東西也不提這事兒,杜鐵姍是個女人,又不能上杆子要孩子,所以就很尷尬。
「要什麼孩子啊,我不是有小寶和金山了嘛!~」杜鐵姍抽了抽嘴角。
金槐花聽後,又把鍋蓋放回去,伸手拽了杜鐵姍一下,「二嫂,小寶和金山不是你的孩子,那是二滿哥跟劉翠蓉生的,二嫂現在這麼年輕,應該抓緊生一個自己的娃娃,到老了也有人照顧你啊」
對於金山和小寶來說,你充其量是個後娘,沒有血緣關係的。
一句話說到杜鐵姍的心裡去了,她轉身回到灶台,把酸菜燉凍豆腐掏出來,喃喃自語,「那死貨不要,我有啥辦法?」
金槐花「」
早飯飯桌上,顧氏掃了掃眾人,好奇道「芳兒姑娘和慕容姑娘去哪兒了?怎麼不過來吃飯呢?」
「大娘!~」金小樓放下筷子,無奈道「馬車不知道被誰牽走了,我都沒法去縣城送牛奶了」
「你說啥?馬車沒了?」雲老頭瞪大眼睛,連忙看向大傢伙兒,「是不是招賊了?他、他偷咱家馬車幹啥啊?」
天殺的,家裡就兩匹馬,棗紅馬拉著馬爬犁、被大滿哥三個帶到縣城去了,另一匹大白馬是姍姍的,現在居然『丟』了
姚金聖覺得一匹馬不值錢,不過是個能馱能扛的運輸工具罷了,便安慰雲老頭,「雲大伯,你別著急,等會兒吃完飯,我跟你去縣城報官!~」
自打來到雲家,他都快無聊瘋了,正好可以出去溜達溜達
恰在這時,小曦甜拿著一封書信走進來,脆生生地喊道「芳兒姐和慕容姐走啦!~」
「走了?」
眾人皆是一臉吃驚,這外面冰天雪地的,她們姐倆能走到哪兒去?
萬一碰到山賊和土匪可咋整?
「嗯,確實是走了,爹爹,娘親,你們看,這是芳兒姐姐留下的書信,馬車也是她牽走的」小曦甜說著,把書信遞了過去。
雲老頭緊忙展開書信,上下掃了一眼,不可思議道「哎呀,這叫什麼事啊,她們兩個即便要走,也得告訴咱們一聲啊,這、這」
「她們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顧氏隨手接過書信,仔細看了看。
信上大致的內容是姐妹倆思鄉情怯,眼瞅著要過年了,打算回到陳國去祭祖、給家裡人燒燒紙
陳國雖然被燕國占領了,但地方還在,街道啊、房屋啊,甚至皇宮大殿都保存下來了。
趙桂花低頭扒拉著小米粥,心裡一陣暗笑,走了挺好,眼不見心不煩了。
倒是雲金河滿面愁容,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陳國現在這麼亂,而且到處都是燕國的官兵,她們兩個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慕容姑娘是那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啊
可她為啥偏偏做這種糊塗事兒呢?
「金河,你叫喚什麼玩意兒?」趙桂花瞪了金河一眼,沒好氣兒道「她們姐倆又不是咱家的人,走就走唄,瞧把你給急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媳婦兒跑了呢!~」
雲金河「」
他從回家的第一天起,就看出來娘不喜歡慕容姑娘,以為雙方只是面生、不愛交往罷了,可時間一久他才知道,娘分明是故意刁難慕容姑娘的。
小曦甜眨巴著大眼睛,在大侄子和大嫂身上瞄來瞄去,正想說說自己的想法時,就聽『呯』地一聲巨響驟然響起,嚇得所有人都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