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是吧,這都看到人家了,咋還有山賊搶劫呢?」姚金聖抱緊自己的包袱,『蹭』地一聲就鑽到馬車裡去了。
雲金河跟慕容晴本來也在步行,一聽到動靜,金河二話不說就讓慕容晴上車,「快點進去」
「那你咋整?」慕容晴問。
雲金河眯了眯眸子,「反正咱們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他們想搶就搶吧!~」
說完,他又猛地看嚮慕容晴,心裡『嘭嘭』亂跳
他們這些半大小子倒是好說,但慕容姑娘長得嬌俏可人,萬一被某個山賊看上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雲金河連忙弄了點碳灰往慕容晴臉上抹,又把她的頭髮弄散了。
「唔,咳咳,金河,你、你幹啥啊,嗆死我了,咳咳」
漆黑的碳灰眨眼間就把慕容晴塗成了小黑人,姚金聖見了,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金河啊金河,你以為這樣,那群山賊就不知道她是美人坯子了嗎?
孫天秀坐在車轅上,捏著韁繩不撒手,「要不、要不咱們趕緊逃吧!~」
雲金河搖搖頭,「逃不掉的,等會兒你們都別說話,我跟山賊們周旋」
閒話的工夫,那群騎馬的漢子已經沖了過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領頭的漢子身穿一件與之氣質毫不相符的緞面錦袍,頭戴羊皮氈帽,嘴上還叼著一隻菸斗。
雲金河勾了勾嘴角,不用猜也知道那件緞面錦袍是山賊搶過來的
領頭漢子掃了馬車一眼,又冷冷地看著雲金河,沉聲問道「喂,小子,馬車裡裝的什麼東西?為啥從這片林子裡轉悠?」
哼,膽子不小,竟然敢在他的地盤溜達,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也難怪,現在大梁國都在打仗,連年戰亂,搞得百姓們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所以近些年上山做賊寇的村民也越來越多。
而且瞧這些山賊的打扮,應該就是這十里八鄉的百姓。
雲金河深吸幾口氣,鎮定道「這位大爺,我們是博才書院的學生,馬上快過年了,我們便想著回村過年,路過寶地,多有打擾,還請大爺莫要怪罪」
這番話本來說得挺好,山賊們表示很受用,但頭領卻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博才書院。
「在博才書院讀書的,幾乎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非富即貴,腰纏萬貫,也是你們這些窮孩子能去的?」頭領厲聲反問。
雲金河聽了,心裡陡然一驚,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姚金聖和孫天秀也跟著一起緊張起來。
慕容晴挑開帘子,朝外面瞟了一眼,隨後慢慢打開自己的兜子,開始翻找起來。
既然答應做金河的伴讀了,那就要照顧好他,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在這種情況,就算慕容晴被逼入絕境,也得想辦法幫金河扭轉局面
「我家、我家為了供我念書,都省吃儉用、勤儉多勞,所以、所以去博才書院就讀,也不奇怪吧!~」雲金河弱弱的解釋道。
頭領一聽,『呵呵』地笑了兩聲,用下巴努了努那輛馬車,「恕我孤陋寡聞了,就你這窮苦學生,坐得起這麼奢華的馬車嗎?好傢夥,就連車軲轆都用銅皮包上了,車棚還是用鹿皮做的,真乃是香車保頂啊,你讓別人瞅瞅,說你是窮學生誰特麼信啊,呵呵!~」
雲金河「」
山賊說得沒錯,這輛馬車的確太惹眼了,因為當初是蕭公子的座駕,為了讓他回家方便才送給他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惹了大麻煩。
「大、大爺!」
雲金河抬起頭,剛想解釋,就被頭領怒聲打斷了,「別特麼叫我大爺,老子長得很老嗎?」
「沒、沒有,很年輕!~」雲金河抽了抽嘴角。
頭領揚唇冷笑,「叫一聲帥男聽聽!」
雲金河「」
現在的山賊都這麼自戀的嗎?
你瞅瞅你,長得虎背熊腰、一臉橫肉,跟那大老母豬似的,哪一點跟帥男沾邊啊。
猶豫片刻,雲金河才噙著一臉笑容,違心地叫了一聲,「帥、帥男好!~」
頭領『嗯』了一聲,伸出手來,「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還有,讓馬車裡的人都滾出來,這輛車以後就歸老子了」
孫天秀一聽,還不等從車轅上跳下來呢,就被一名山賊拽了下來。
「撲騰!~」
「哎喲」
他大頭朝下栽到雪地中,摔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都不好了。
隨後又有兩名山賊衝到車帘子前,把慕容晴和姚金聖相繼拽下來。
「喲呵,這咋還有個姑娘呢?」
慕容晴剛一出現,頭領的眼睛就沾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哈哈,老大,看來咱們今天賺大發了,不僅劫了一輛馬車,還碰到一位姑娘吶!~」一名手下叫喚道。
雲金河見狀,幾步就衝過去把慕容晴擋在身後,咧嘴憨笑道「帥、帥男,這姑娘長得黑不溜秋的,太難看了,每次到了晚上我們都不讓她出門,怕嚇到人呢」
話落,雲金河把身上的盤纏拿出來,總共就幾十個銅板,算上姚金聖的也不過一兩銀子,恭恭敬敬地送到頭領面前。
「您看,我們就這點銀錢了,你想要的話就全都拿走,這輛馬車也給你,中不中?」雲金河請求道。
當務之急的是活命要緊
一名山賊在馬車裡檢查了一番,滿臉失望,「奶奶的,這咋都是書啊,連個值錢的物件都沒有!~」
頭領接過銀子,瞅都沒瞅就扔給了手下,然後繼續盯著慕容晴。
雲金河見他不發話,便拉著慕容晴後退兩步,「你看,銀子和馬車都給你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說完,他分別給姚金聖和孫天秀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快跑。
誰料幾人剛邁出步子,頭領便眉頭一皺,「站住!你們走可以,但姑娘得留下!~」
雲金河「」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