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琴是被活活氣倒的。
這小丫頭片子,個頭不大,人長得也粉粉嘟嘟的,怎麼懟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呢
陳福琴自詡打敗天下無敵手,嘴炮的功夫無人能及,今天卻被一個小姑娘給懟懵了。
陳縣令面色一慌,連忙跑過去,「大、大姐,你沒事吧?」
其實連他都很意外,平日裡軟軟糯糯的甜寶寶,竟然有如此深的功力,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小曦甜抱著胳膊,冷冷注視著陳福琴,「咋的,還想訛人啊?沒關係,我略懂醫術,可以幫你『看看』。」
幫她看完病,陳福琴就得被抬出去。
「哎喲,我現在腰酸腿痛的,全身都疼!~」陳福琴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都怪這個小姑娘,要不是她滿嘴毒話,我也不會氣成這樣,哼,小小年紀就敢出來罵架,你可真能耐,一看爹娘也不是啥好玩意」
「哎呀,大姐,你快閉嘴吧!~」陳縣令氣得太陽穴直突突,使勁慫了陳福琴一下,「你再不起來,我就讓人把你薅出去,以後你再也別想踏入陳府一步!」
今天跟三滿家的景德定娃娃親,明明是大喜事,卻偏偏被這套玩意給攪得稀碎 ✡
陳縣令這心裡是又惱怒、又無奈。
雲三滿盯著陳福琴,眯了眯眸子,「這位夫人,我勸你一句,說話時留點口德,別什麼話都往出冒,今天是你無緣無故譏諷我兒子,我妹妹還你幾句有錯嗎?還有,咱們有事說事,別把我爹娘扯進來,他們可沒招惹你」
這老娘們要是再敢罵他妹妹和兒子一句,雲三滿也不用顧及陳縣令的面子了,上去先扇她兩個大耳光再說。
至於筱冉和景德的親事,那就看陳縣令的誠意了,反正三滿是不反對的。
陳福琴抿了抿嘴,狠狠剜了小曦甜一眼,捶了捶自己的腿,「我的腿摔壞了,站不起來,你們看怎麼辦吧?」
瞅弟弟那死模樣,今天是不可能給她銀子了
所以陳福琴想從雲家這邊訛點錢花。
陳縣令皺緊眉頭,手裡的核桃搓得『咔咔』作響。
如果陳福琴不是他親大姐,他早都把她踹出去了。
因為還要顧及所謂的親情,所以陳縣令一忍再忍,這些年都沒怎麼跟陳福琴紅過臉
小曦甜翻了個大白眼,冷笑一聲,「呵,真是到哪都能碰到極品,你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戰鬥機,臉皮比鍋底都厚!~」
此話一出,高景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把臉皮比作黑鍋底,小姑姑真有你的,哈哈
陳福琴聞言,眼珠子瞪得老大,氣喘吁吁地問,「你你、你說啥?小姑娘,你這嘴也太損了吧?誰教你的這些話啊?」
還有那戰鬥機是啥玩意,她怎麼從沒聽說過?
小曦甜聳了聳肩,背著小手走到陳福琴身旁,似笑非笑道「大嬸,你甭管是誰教我的這些話,既然你已經站不起來了,那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說到這裡,小曦甜打開小挎包,從裡面取出一隻長條木盒,輕輕一晃,還能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
陳福琴眨了眨眼,「你、你要幹啥?」
小曦甜勾起唇角,打開木盒,只見一枚筷子長短的銀針躺在裡面,鋒利的針頭閃爍著幽幽寒光
雲三滿抻著脖子看了一眼,抽了抽嘴角,好傢夥,這枚銀針都能織毛衣了,要是扎在陳福琴的身上,那可有熱鬧看了。
「我呢,學過針灸,專治腰酸腿痛和腳丫子抽筋,既然是我把你氣倒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扎兩針吧!~」
小曦甜憋著笑,心裡的惡趣味愈演愈烈,也不管陳福琴願不願意,直接走過去,擼起她的褲腿
陳福琴嚇得面無血色,連忙看向陳縣令,「昱、昱鋼,你快管管她啊,她一個小娃娃,能懂個屁醫術?萬一把我紮成瘸子咋整啊?」
陳縣令「」
你不是願意嘚瑟嗎,今天碰到硬茬了吧?
高景德見了,心裡直呼過癮。
他忽然想起小姑姑教給他的一句話,好像叫『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像陳福琴這種無恥之徒,跟她好說好商量是行不通的,必須比她更惡才行
陳縣令瞪了陳福琴一眼,勸道「放心吧,甜寶寶醫術很好,在大水村,父老鄉親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她看病,大姐乖乖躺好別動!~」
陳福琴「」
這是親弟弟該說的話嗎?
親大姐都快被紮成刺蝟了,他還站在一旁落井下石,不應該把這小姑娘拎出去暴打一頓嗎?
「聽到了嘛,躺好哦!」小曦甜拍了拍陳福琴的腿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小惡魔般的笑容,「你要是亂動,我扎錯了可就遭啦」
「不、不要,你走開,別扎我!~」陳福琴大驚失色,想要把腿收回來。
奈何雲三滿也上去『幫忙』,把陳福琴的大腿緊緊摁在地上,根本動彈不了。
「嗚嗚嗚,昱鋼,你成著不是人了,你沒看到他們要害你大姐嗎?」陳福琴被逼入絕境,嚇得嚎啕大哭。
陳縣令一臉煩躁地轉過身去,表示不想搭理她
他知道甜寶寶不會故意害人,拿出那麼粗、那麼驚悚的針頭,無非就是想嚇嚇她罷了。
也是,陳福琴這些年在外面得了巴瑟的,也該給她點教訓瞧瞧了。
陳筱冉表情有些麻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曦甜妹妹有如此堅強的一面,為了維護自家人的聲譽和尊嚴,她甚至敢跟大自己好幾十歲的人硬剛,這種勇氣著實令人佩服
小曦甜拿出棉球,蘸著碘酒在陳福琴的腿肚子上蹭了蹭,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呢,小曦甜冷眸一眯,捏著銀針就刺了進去。
「嗷!啊啊!~」
書房內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只見陳福琴像彈力球似的,直接從地上彈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