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人軍隊雖然作戰勇猛,但軍隊紀律卻像一盤散沙。
外圍巡邏的士兵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很多人都圍坐在篝火前,一邊啃著羊腿,一邊大口喝酒
黑衣男子輕功了得,又慣會隱藏氣息,所以藉助夜色的掩護潛入到敵軍營地中也不算什麼難事。
他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又正了正臉上的玄鐵面具,朝周圍尋摸了一圈,「哼,打一場勝仗就高興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已經占領京城了呢」
男子輕聲嘀咕了一句,便慢慢湊到寒敕爾的大帳前,蹲下身子,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竹筒。
這裡面裝著特製的煙粉,一旦吸入鼻孔,就會讓人失去意識、昏厥不醒。
而這名男子,也正是從京城千里迢迢趕過來的雲四滿。
完成顧明炎交代他的任務後,雲四滿還想著回大水村一趟,跟爹娘和家人們過一個安心年。
準備好竹筒後,雲四滿低笑一聲,「寒敕爾,你這個老東西,這次把你抓回京城,看你還敢囂張不」
他一邊嘟囔,一邊欠開大帳的帘子,眯著眼睛朝裡面瞅了瞅。
只見一名貌美少女坐在長條桌案前,正幫一個糟老頭子擦汗。
雲四滿沒猜錯的話,這白頭髮老者應該就是蠻人的最高統帥寒敕爾可汗了
可他身邊的少女是誰?
難道是隨行的丫鬟嗎?
算了算了,怪就怪這位姑娘運氣不好,偏偏碰到了雲四滿,今天就連她也一起毒翻吧。
思及此處,雲四滿將竹筒順著帘子塞進帳內,然後在末端使勁吹了一口氣
裊裊毒煙悄悄鑽了進去,透著一股怪異的香氣。
寒敕嬌剛攙扶著寒敕爾躺在床上,就察覺到周圍縈繞著一抹怪味兒。
她蹙彎柳眉,猛地朝大帳門口望去,「什麼人在外面?」
雲四滿「」
好傢夥,這姑娘的警惕心也忒強了。
「怎麼了嬌嬌?」寒敕爾好奇道。
寒敕嬌沒做解釋,抽出帕子就扔給寒敕爾,「阿布捂住嘴,有毒煙飄進來了!~」
跟她玩這種把戲,還稚嫩了些。
寒敕爾聞言,連忙坐起身,捂住口鼻,「軍中戒備森嚴,誰敢闖進來?」
其實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對面大梁國的官兵乾的
他們正面打不過蠻人大軍,就想著用這種齷齪手段暗算寒敕爾。
寒敕嬌『刷』的一聲抽出匕首,想都沒想就朝帳外衝去,邊跑邊喊,「來人啊,抓刺客!~」
一臉懵圈的雲四滿「???」
就這麼被發現了?
他還沒來得及把寒敕爾那老犢子扛走呢,就露出馬腳了
唉,這件事要是辦不好,回去該怎麼跟侯爺交代啊。
「算了,還是先溜吧!~」雲四滿收好竹筒,朝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但寒敕嬌也不是吃素的,做為蠻人第一女戰神,他怎會讓雲四滿輕易逃走?
伴隨著寒敕嬌的呼喊,一大群蠻人衛兵像螞蟻一般,迅速跑了過來,把整個中軍大帳都團團圍住
雲四滿見退路被堵死了,便彎起唇角,「哼,雕蟲小技!~」
沒有兩下子,他也不敢潛入敵營。
「放箭!」寒敕嬌攥著匕首,大聲喊道。
「嗖嗖嗖嗖」
數十支箭鏃劃破夜色,如流星閃電一般朝雲四滿瘋狂射去。
若是普通人見到這陣仗,不被射死也得嚇暈過去。
雲四滿則是一臉淡定,他腳尖一點,『蹭』地一聲飛到半空中,矯健敏捷的身軀穩穩地落在帳篷尖上,躲過了箭鏃的襲擊
寒敕嬌心裡一陣鬱悶,沒想到這人的輕功如此了得,就跟長了翅膀似的,說飛就飛起來了。
看來只能她親自出手了。
「狗東西,站住!~」
「略略略,你抓不到我,嘿嘿!~」雲四滿吐了吐舌頭,旋即飛身而起,直接潛入到黑暗之中。
寒敕嬌「」
這人貌似不大聰明的樣子。
「你們留下來保護阿布,我去把他抓回來!~」寒敕嬌說完,便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一眾手下們大眼瞪小眼,在帳篷外面圍起一道人牆,保護可汗的安全
雲四滿步履如風,眨眼間便竄出軍營,在茫茫雪原上一路狂奔。
寒敕嬌也很執著的窮追不捨,像是跟雲四滿有深仇大恨似的。
「狗東西,再不站住,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
雲四滿一邊跑著,一邊回頭觀察寒敕嬌,「有能耐你咬我啊,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你好意思下嘴嗎?」
二人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每當寒敕嬌快要追上來的時候,雲四滿就加快腳步,把她甩得遠遠的
「你要是男人的話,咱們就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寒敕嬌跑得呼哧帶喘,滿頭大汗,「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離開,若是輸了,你就乖乖當我的俘虜,怎麼樣?」
雲四滿聽後,『切』了一聲,「好男不跟女斗,我可沒有跟小姑娘打架的習慣,你呀,還是哪涼快就去哪待著吧!~」
寒敕嬌「」
這油鹽不進的夯貨。
「那你想怎麼樣?」寒敕嬌實在跑不動了,停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雲四滿撇了撇嘴,「是我想問你怎麼樣吧?你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不睡覺,跟在我屁股後面跑什麼啊,就不怕我把你拐走咯?」
這下完了,沒活捉到寒敕爾,對面肯定會加強防備,雲四滿再想去抓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是梁國派來暗殺我阿布的吧?」寒敕嬌喘勻了氣息,手悄悄摸向衣袖。
雲四滿抱著胳膊,心裡盤算著該怎樣回去交差。
見這女孩咄咄逼人的樣子,他忽然眼睛一亮,心生一計。
這姑娘剛剛管寒敕爾叫阿布,想必是他的親女兒了
如果把她帶回京城去,效果應該是一樣的吧!
想到這裡,雲四滿抿嘴笑了笑,剛要說什麼,就見一道暗光自寒敕嬌的衣袖中彈射而出,朝他這邊猛地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