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絲毫不慌,依然雙手揣著袖子,靠在大門上。
一眾學生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孫天秀,「誒誒誒,孫天秀,你想幹啥?」
「你好意思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動手嗎?你就不怕金河削你?」
「是啊,我覺得這位姑娘說得沒錯,這無風不起浪,你無緣無故編排人家金河,肯定是因為羨慕人家」
「對唄,金河長得帥氣,學習又好,又有這麼漂亮的姑娘照顧他,孫天秀當然羨慕了!~」
孫天秀聽後,氣得五雷轟頂,額頭上青筋暴跳,「都、都給我閉嘴」
一個個的,除了落井下石之外,還能幹啥?
「咋的?」慕容晴斜眼睨著孫天秀,「他們都說到你的痛處了?你要是不羨慕嫉妒恨,能這麼費盡心機地去污衊金河?」
「你、你閉嘴!~」孫天秀大呼小叫。
慕容晴聳了聳肩,「嘴長在我身上,我憑什麼閉嘴?現在你就跟我到樊院長面前,當著所有學生的面,誠誠懇懇地給金河道歉,不然,我就到縣衙去告你誹謗」
說完,慕容晴忽然覺得『誹謗』這個詞不妥。
雖然在古代早有『誹謗罪』了,但並非是詆毀他們的名譽、人格和尊嚴,而是此時的誹謗往往跟政治掛鉤
比如在朝堂之上,往往是對同僚或皇帝有不敬之語,或編排是非,妖言惑眾等等,被稱為誹謗。
但孫天秀哪懂這些道理,他一聽到縣衙二字,就嚇得雙腿打顫了。
恰在這時,雲金河和樊院長一同從書院走了出來
因為有小皇子的叮囑,所以樊院長對雲金河格外照顧。
這不,聽說金河家醃了大頭菜鹹菜,樊院長便打算去拿一罐子,順便再買點野味兒回來。
「慕容姑娘?」雲金河表情一愣,見慕容晴正跟孫天秀幾人對峙,他二話不說就衝過來,把慕容晴擋在身後。
樊院長也眯了眯眸子,慢慢走上前去
最近書院傳出的謠言他或多或少也聽說了一些,雲金河品行端正、性子溫和,絕不會做出猥褻良家姑娘的事情。
「樊、樊院長,您來得正好!~」
孫天秀狗摟著腰,給樊院長鞠了一躬,又指了指慕容晴,「她就是跟雲金河同居的姑娘,天天眉來眼去、濃情蜜蜜的,哼,不等他學有所成,恐怕孩子就得生一窩了,還請院長大人即刻開除雲金河,為書院營造良好的風氣!~」
樊院長「」
好傢夥,你要是當官,一準兒是個奸臣。
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孫天秀,你少放屁!」雲金河怒髮衝冠,恨不得衝過去掐死他,「我好心好意讓你住在我家,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編出這麼無聊的謠言來誣陷我,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嗎?」
「哼,你爹你娘砸鍋賣鐵讓你到這裡念書,你卻天天整這些沒用的,你對得起你爹娘的一片苦心嗎」
孫天秀『哼』了一聲,表示不在乎。
你愛說啥就說啥,誰讓你們當初把我攆出來呢。
慕容晴上前一步,給樊院長行了一禮,「院長大人,民女是金河的伴讀,平時照顧金河的飲食起居,並非孫天秀所說的那樣,還請院長大人明察」
樊院長『嗯』了一聲,瞥向孫天秀,「金河家本院長去過幾次,金河跟這位姑娘雖然同住一間院子,卻是分開睡的,絕非你講得那樣腌臢不堪,如今在外面租房子的學生大有人在,他們千里迢迢來求學,誰身邊不帶個丫鬟和僕人了?」
「如果他們整天幹這等破事,那還念不念書了?這人啊,心眼要好使點,別淨尋思那些有的沒的,這樣反而會讓人瞧不起你」
「好!」一名長相清秀的公子拍了拍手,「院長大人所言極是,像孫天秀這種人就該轟出書院,他不配在這裡學習!~」
雲金河聽後,朝那名公子看了一眼。
嚯,京城首富家的姚大公子,他居然幫自己說話了
這位姚公子名叫姚金聖,學習一塌糊塗,在京城時整天喜歡惹是生非,姚老爺無奈,就把他送到博才書院來了。
據說姚老爺找了不少人、花了不少銀子才把他塞進來的。
孫天秀瞪了眼姚金聖一眼,不服氣道「關你什麼事啊?」
姚金聖一聽,上前就卷了他一腳,「狗東西,本公子來上學,身邊還帶了三個丫鬟呢,你咋不說本公子天天跟她們同床共枕呢?死玩意,你要是敢逼叨一句,本公子扒了你的皮,哼」
孫天秀見這麼多人圍攻他,他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了。
樊院長微微嘆息一聲,把雲金河拉過來,又拍了拍孫天秀的肩膀,「你呀,就是心眼太小,嫉妒心太強,日後不得再造謠生事了,聽見了沒?」
孫天秀低著頭,絞了絞衣袖,「知知道了!~」
「那你給這位姑娘和金河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了,本院長給你一次機會,但你以後若還敢冒犯他們,就別怪本院長翻臉無情了!」樊院長一臉嚴肅道。
孫天秀都快羞愧死了。
兩行淚水滑過臉頰,透著深深的悔恨和自責
他猶豫良久,才朝雲金河和慕容晴鞠了一躬,大喊道「對、對不起,我不該造你們的謠!~」
雲金河吁了口氣,「知錯就改,咱們還能做朋友!」
「真、真的嗎?」孫天秀擦了擦眼淚。
「嗯哼!」雲金河微微一笑。
中午飯時,樊院長、孫天秀和姚金聖都來了,他們人手拿著一個白胖胖的豆沙包,一邊吃一邊聊天
「金河啊,我一直很好奇,那道算術題你是咋解出來的?」姚金聖喝了口酸菜湯,問道。
雲金河抿嘴一笑,正要說是慕容姑娘幫忙解出來的,誰料慕容晴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沒踢對人,直接踹到樊院長的腿上,好懸沒把他蹬趴下。
穩住身子的樊院長「」
現在年輕人的脾氣都這麼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