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天到他們書院來的,都是什麼神仙啊!
眼前的這位小公子,那眉眼、那氣度,甚至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都像極了那位小殿下啊
樊院長曾經官至國子監忌酒,給皇子和公主們講過課。
他確定眼前的這個小公子就是皇子殿下,只是幾年沒見,他長高了一些,而且愈發有氣質了。
「嗯?」蕭錦恆皺了皺眉,問道「樊院長為何不講話?」
就這麼呆呆的站著很不禮貌誒
樊院長回過神來,笑了笑說「小公子有所不知,博才書院從前是有宿舍的,只是前來求學的人太多,宿舍容不下那麼多人,所以就只能讓他們去縣城租房子住了!~」
話落,樊院長看向雲金河,「不過雲公子來我們書院念書,就算宿舍再緊張,本院長也會容出一間房讓他住進去的,小公子儘管放心!」
小曦甜「」
他們尚且還沒說啥呢,樊院長就開始開後門了。
本以為大侄子會一口應下,誰料他直接拒絕了,「多謝院長大人的照拂,學生還是去縣城租一間房吧!~」
不然,他剛入學就分到了房間,難免會被其他學生嫉妒
更何況,他要是住在書院,那慕容姑娘該咋辦?
「可以哈!」樊院長笑著點點頭,「其實書院的住宿費比租房都貴,出去住也好,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儘管跟本院長說!~」
「那那書院一個月的束脩是多少錢?」雲三滿搓了搓手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爹娘說了,不管多少錢都願意掏。
只要能把金河供出息就行。
樊院長悄鳥兒地瞅了蕭錦恆一眼,沉吟良久才道「實不相瞞,本書院一個月的束脩是三兩半銀子,這其中包括筆墨紙硯和各種雜費,而且要一次性交夠一個季度的才行!~」
「咳咳!」蕭錦恆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樊院長「」
不是,小皇子,正常束脩是四兩銀子,老夫已經給他便宜五百文錢了,您還不滿意嗎?
「咳咳咳!~」蕭錦恆繼續咳嗽。
樊院長捶了捶腰,好嘛,你這是想白讀啊!
雲三滿也是一臉為難,一個月就是三兩半銀子,那一年就得花費四十二兩銀子
這對普通的鄉下人來說,已然是天文數字了。
他決定了,要是家裡拿不起這個銀子,他就自掏腰包,讓金河安安心心地留下來讀書。
樊院長無奈地嘆口氣,迫於小皇子的壓力,他只好再次壓低價格,「這樣吧,看在雲公子考中榜首的份上,你們一個月只需交二兩半銀子便可,而且不用一次性交一個季度的」
又壓下來一兩銀子。
說完後,樊院長眼巴巴地看著蕭錦恆,似乎在問,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錦恆輕輕頷首,終於不咳嗽了。
小曦甜站在一旁,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唉,臭小子為了他們家,真是操碎了心吶!
雲三滿聽後,在心裡又快速地計算了一遍,一個月二兩半銀子,那一年就是三十兩銀子。
雖然也不少了,但總比四十二兩要好。
「中,那這事就定下來了!~」雲三滿拍了拍手。
樊院長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還有三日書院就要招生了,雲公子不妨到郡守縣先租一間房子,待招生時,你帶夠束脩錢和各類文書便可以進來讀書了」
郡守縣便是山下的那座小縣城。
雲金河本來只是想來打探一下情況,誰知正趕上開學季,看來他是回不去了。
「那就有勞院長大人日後多多栽培了!~」雲三滿笑了笑說。
「無妨無妨!」樊院長擺了擺手,扶著老腰坐在凳子上。
雲金河是小皇子送過來的人,他當然要多多照顧了
小曦甜見狀,嫩生嫩氣地問「院長伯伯是腰疼嗎?」
樊院長表情一愣,這小姑娘說話聲真好聽,像百靈鳥似的,清脆悅耳。
「唉,老毛病了!」樊院長嘆息道。
小曦甜聽後,邁著小短腿走過去,「我能幫院長伯伯看看嘛?」
樊院長有些詫異,「你會看病?」
她才多大點啊,就會摸脈問診了?
等等,樊院長沉思稍許,越想越不對勁兒
他再次拿起雲金河的文書看了一眼,籍貫上寫著『大水村』三個字。
他們又都姓雲。
難道說,這小姑娘就是僅憑一人之力、研製出水車,又趕跑鼠災的那個小丫頭?
皇帝還欽賞一副『耀門之家』的匾額,這是何等的榮耀與風光啊
「你你、你叫雲曦甜?」樊院長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的呀伯伯!」小曦甜歪著小腦袋道。
樊院長一聽,又雙叒叕坐不住了,「嗨呀,原來你就是那小丫頭啊,哈哈哈!~」
他蹲下身,捧著小曦甜的臉,樂得眼睛都沒了
今早起床他就看到兩隻喜鵲落在桂樹上嘰嘰喳喳地叫,原來是貴人來喜啊!
一個是小皇子,一個是小福星。
「院長伯伯!~」小曦甜的臉都被揉圓了,她皺了皺小鼻子,「我會看腰酸腿痛!」
「誒,好,好,你隨便看哈!」樊院長鬆開小曦甜,擼起袖子,「來,摸脈吧!」
「不摸脈」小曦甜從小挎包里翻了翻,最後摸出一隻火罐來,「拔罐子!」
樊院長「???」
這是啥玩應?
蕭錦恆也愣了愣神,這東西真的管用?
小曦甜指了指軟榻,「院子伯伯趴好,第一次拔罐可能有點疼,伯伯忍著點!~」
說完,她又拿出棉球、酒精和火柴
待樊院長脫掉上衣,趴在軟榻上後,小曦甜便燃起棉球,在罐子裡蹭了兩下。
「哪裡疼?」
「哎呀,整個腰都疼吶!~」
唉,看來一個罐子不夠啦。
小曦甜一連拿出十個罐子,才把樊院長的後背沾滿。
雲三滿簡直看呆了,妹妹到底在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