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劉翠蓉站在大門口探頭探腦,她剛剛打聽了一番,聽說小曦甜還沒被找到呢,心裡就一陣樂呵
「哼,我說啥來著,你們老雲家沒有我,以後就等著倒血霉去吧!~」
她這幾天在縣城的包子鋪住得有滋有味,陸氏和劉翠金收豬還沒回來。
她幾乎把包子鋪的米麵都快吃沒了
劉翠蓉身無分文,決定等糧食吃沒了,就把店裡值錢的東西賣一賣,這樣也能挺到老娘回來。
「二嫂?」胡喜兒去園子裡揪蔥,轉身就見劉翠蓉一臉幸災樂禍地傻笑。
「你在這兒幹啥呢?」胡喜兒問道。
她現在一看到劉翠蓉這張臉,心裡就膈應的不行
上次她一通大嘴巴子把胡喜兒的後槽牙都打鬆動了,現在還滋滋的疼呢。
劉翠蓉皺了皺眉,「不是,我站在這兒跟你有啥關係?區區一個小破丫鬟,以為自己是雲家的主子啊?」
胡喜兒「」
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那副揍性。
「那你就在這站著吧!~」胡喜兒拿著小蔥就往院裡走。
「誒誒誒,你急啥玩意,我還有話要說呢!~」劉翠蓉拽住她。
胡喜兒一臉嫌棄,「你想說啥?」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除了瞎放屁,她還會說啥?
劉翠蓉用嘴努了努院內,忍不住笑,「爹娘他們咋樣了?」
沒一著急一上火,嘎嘣一下過去?
胡喜兒「」
你確定是來關心家人的?
不落井下石都不錯了,假惺惺的,惡不噁心人啊?
「沒事!~」胡喜兒面無表情道。
劉翠蓉左右瞅了瞅,把胡喜兒拉到牆角,「喜兒,二嫂平時對你不錯吧?」
「你這樣,娘的妝奩就放在大衣櫃的最下面,你去偷出來!~」
「那裡面有不少大金瘤子和銀鐲子呢,只要賣出去,我分你一半銀子怎麼樣?」
她現在手頭實在太緊
老娘和劉翠蓉又遲遲不肯回來。
所以才打起顧氏妝奩的主意來。
胡喜兒冷哼一聲,「我憑什麼幫你偷東西?你以前是咋對我的心裡沒數嗎?」
劉翠蓉「」
這小浪蹄子,咋還記仇呢。
「哎呀,你跟我有仇,但是跟銀子沒仇吧?有錢不賺那是傻子!~」劉翠蓉白了她一眼。
胡喜兒聽後,抽了抽嘴角。
她覺得劉翠蓉已經沒人性了。
從縣城跑到大水村,也不知道看看小寶和金山,一門心思地往出偷東西,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當娘的
「我不偷,你自己想辦法吧!~」胡喜兒推開她,到廚房洗蔥去了。
「這個小賤人!」劉翠蓉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正堂內,顧氏喝了一碗麵片湯,胃裡暖洋洋的
胡喜兒走進來,心裡琢磨要不要把劉翠蓉偷妝奩的事情告訴顧主母。
「喜兒,你把蔥拿上來啊,別在手裡攥著!~」雲老頭招了招手。
「哦!」胡喜兒把蔥遞過去,猶豫片刻道「顧顧主母,我、我剛剛碰見二嫂了!」
顧氏聞言,臉色變了變,沉聲問道「她來幹啥?」
這幾天家裡已經夠亂的了,劉翠蓉若還敢回來作妖,顧氏絕不放過她。
胡喜兒喃喃道「二嫂、二嫂慫恿我去偷顧主母的妝奩,她要把你的金鎦子和銀鐲子賣掉」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所有人都無語了。
雲二滿『呯』地一聲放下大碗,怒罵一聲,「這個敗家玩意,她人呢?」
被攆出去了還惦記著家裡的那點東西呢,她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就在大門口呢!~」胡喜兒指了指門外。
雲二滿也不顧三弟和大哥的阻攔,直接沖了出去。
片刻後,他像拎小雞崽兒似的,把劉翠蓉提溜進來。
「二滿,你幹啥呀,這麼老多人,快點鬆開我」劉翠蓉吱哇亂叫。
雲二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扇了她一個大耳光。
劉翠蓉一個趔趄,差點趴在地上。
「嗚嗚嗚,雲老二,你、你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媳婦,你還是男人嗎?」
劉翠蓉捂著臉,嚎啕大哭。
雲二滿本身就心煩意亂,被他這麼一嚷嚷,更是惱怒的不行,「死玩意,我問你,大嫂生孩子的時候,你是不是瞅都沒瞅,一直睡覺來著?」
「嗚嗚,我瞅有啥用,我還能直接把孩子薅出來啊,嗚嗚!~」劉翠蓉委屈極了。
所有人「」
聽聽,這叫什麼虎狼之詞?
是人話嗎?
「你還把小甜寶掙來的牌匾拽出來,好懸沒磕掉角,你手咋那麼欠呢」雲二滿罵道。
這次,劉翠蓉不敢還嘴了。
她沒有理!~
顧氏和雲老頭皆是一臉陰沉,對這個兒媳婦已經無話可說了。
「你還慫恿喜兒去偷娘的妝奩,那可是娘當年的嫁妝,你還是人嗎你?」
雲二滿大聲咆哮,惹得院內吃飯的捕快和村民們都放下飯碗,跑到正堂門口看熱鬧
陳知府一邊卷著旱菸一邊用眼睛瞄著劉翠蓉。
雲家能有這樣的兒媳婦,真是家門不幸。
雲金山牽著雲小寶,一臉冷漠。
現在不管娘親說什麼,他們兩個當兒子的都不會給她求情了
劉翠蓉眼眶都哭紅了,嗚咽道「娘把我攆出來,連個銅板都不給我,我走投無路還不能回來要點盤纏錢了?嗚嗚!~」
「我嫁到你們老雲家這麼多年,接連生了兩個孩子,現在肚子裡還揣著崽子呢,你們就這麼忍心看我餓死街頭嗎?嗚嗚」
雲老頭冷哼一聲,用菸袋鍋敲了敲桌子,「你那不是要錢,是偷,是盜,你連小毛賊都不如!」
「趕緊把她整出去吧!~」高鳳娟道。
她早都看劉翠蓉不順眼了。
就是個攪家精。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糟心玩意
「鳳娟!」雲三滿皺了皺眉,使勁拽了她一下。
少說兩句會死啊?
雲二滿罵了一通,心裡反倒平靜下來。
他吩咐金槐花,「槐花,去拿紙筆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雲二滿。
他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