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雞崽
暖寶不好意思的揪著自己的耳垂，「哥哥，那我就去看一點點點，我很快就回來！」
秦西延淡淡一笑，看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莫名的心中歡喜，「好。」
暖寶小腳丫子已經邁出去兩步了。
小身子忽然頓住。
她邁著小腳腳，轉身。
在秦西延不解的目光下，她再次將冬凌草放在了秦西延輪椅邊邊。
蹲下小身子，肉呼呼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一下冬凌草。
雄株草：「小崽子，不要碰老子髮型！」
暖寶笑眯眯的講道，「冬叔叔冬阿姨，幫我看好哥哥哦~」
雄株草冷哼一聲，十分不悅的語氣，「看看看，就知道你哥哥，心裡就只有你哥哥。」
暖寶：「……」
雌株草溫柔的說道，「暖寶，我會幫你看好的，你快去吧。」
暖寶謝過阿姨後，又背著手，衝著秦西延靦腆一笑。
很快就小跑了出去。
又剩下秦西延一個人，他百無聊賴之下，彎腰捧起了冬凌草。
雄株草：「媽的，我恐高，小鱉崽子……」
他上下左右都看了看。
花盆是村里經常可見的泥窯盆，土紅的顏色。
草也是不會開花的冬凌草，因為是春天，不是冬凌草正常的生長季節，所以葉莖顯的有點禿。
總體而言，就是丑。
在秦西延看來，還不如路邊的狗尾巴草，莖葉看上去比較嫩綠順滑。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小暖寶會對這麼一株醜醜的野草情有獨鍾。
他端詳了好久，都沒有發現奇妙之處。
只好再次彎腰慢慢的放下。
忽視著它，秦西延忽然笑了下，「怎麼能長的這麼丑的啊？」
雄株草：「？？？」
剛剛風有點大，你說了什麼？
——
大隊門口
村民們都到了。
暖寶找到了江老太，牽住江老太的手，「奶奶。」
江老太哎了聲，說道，「不知道是啥事，暖寶跟好奶奶，別被擠跌倒了。」
暖寶乖巧的點點頭。
很快，周勝利拎著大喇叭出現了。
緊接著，從大隊院子後頭出來了幾個漢子，來來回回搬了十幾趟竹筐。
竹筐一放下，竹筐里的小雞崽就發出了嘰嘰喳喳的叫聲。
江老太高興地說道，「是分小雞崽了。」
暖寶立即想到了前幾天和香香妹妹看過的可愛的小雞崽，她開心的不得了。
粉嫩嫩的小糰子笑起來，見牙不見眼。
露出同樣粉嫩嫩的牙齦和白白胖胖的小牙齒。
頭上的兩隻小辮子跟著小主人一起搖晃著。
看的旁邊的幾家媳婦，眼紅的不得了。
任是誰都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能長的這麼好看。
其實平時村裡的小女孩也不醜，只是傳承下來的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的陋習現在還沒有改善，女孩子們穿不上乾淨衣服，有的小女孩一個月都不洗臉，父母也不管不問，這樣看上去，漂亮的也覺得不漂亮了。
暖寶本就長的唇紅齒白，像是年畫上的小童子。
加上李紅袖不怕費工夫，給暖寶的小衣服上都繡上了栩栩如生的小動物。
這樣一來，暖寶和其他小孩子得差距就凸顯出來了。
實際上，暖寶穿的很多衣服，都是拾的上面的哥哥姐姐的。
等小雞崽都被搬出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
但是莊稼漢都願意聽這聲音啊。
他們覺得這比唱大戲的都要好聽。
這是小雞崽啊，那就是肉！
餵個一年，過年時候交了公，自家還能剩下幾斤，雞肉燉土豆蛋子，滿嘴噴香，想想就要咽口水，幾乎要把自己的舌頭一塊咽下去。
周勝利用大喇叭說道，「一年一度的小雞崽和咱們見面了，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雞蛋，幾乎沒出幾個壞蛋，都孵出來了！
總共是四百隻小雞崽，咱們村里總共是八十戶人家，每一家的小雞崽就是五隻！
按一隻小雞崽最後能長到三斤算，五隻雞就是十五斤雞肉，每家每戶要上交十斤，剩下五斤，你們就敞開了肚皮吃。
但是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面，要是萬一有點人家點兒背，都餵死了，咋整呢？
那麼等到過年的時候，你們就要自己按照市場上的雞肉價格，把虧空給集體的，補錢。」
每年都這樣，大家都已習慣了，「好！」
「大隊長，廢話都說完了，俺們現在能抱著小雞崽回家了吧？」
周勝利搖搖頭，「當然還不行，老規矩，抽籤。」
抽籤，就是八十戶人家各派出一個代表，在八十個紙糰子里隨便撿一個出來。
然後按照紙糰子上的數字，按照順序排隊。
依次來挑選小雞崽。
當然是數字越小越小，這樣可以挑選裡面體型最大，叫的聲音最大，雞冠子印兒最紅的，羽毛最柔順的。
這樣的小雞崽好養活，還長的快，長的大。
而抽到最後那個，就倒霉了。
每年抽到最後的幾個，總是要小心翼翼的供養著小雞崽，唯恐一個不小心，原本就弱的不行的小雞崽，一不留神就嗝屁。
江老太在暖寶耳邊說道，「暖寶，等一下抓紙團的時候，你去抓好不好？」
暖寶點點頭，「好。」
她又問，「那暖寶要抓什麼樣的紙糰子最好？」
江老太呵呵一笑，拍了拍暖寶的小腦袋瓜，額頭上的小齊劉海跟著一顫，「當然是數字越小越好，但也不打緊，你放心抓就是了。」
暖寶哎了一聲，輕輕脆脆的說道，「暖寶一定給奶奶抓最小最小的數，要最大最大的小雞崽。」
這種事，小媳婦一般是不願意抽的。
萬一抽到後面的，要被婆婆指著鼻子罵的。
誰願意沒事被潑一身糞啊。
所以乾脆都退後，讓老太太們上。
除非是沒有婆母的，媳婦兒才上。
一群大人中，唯獨一個暖寶，異常的惹眼。
已經準備好搶紙團團的杜老太打眼就看見了暖寶，她冷笑一聲，「這種正經事，江老太還敢隨便整著孩子鬧？真是越活越蠢蛋，潮巴唧唧。」
也有老太太看著暖寶，後悔的說道，「該讓我家大膽來的，不是都說小娃子是開了光的，肯定一抓一個準。」
聞言，其他老太太也紛紛應和。
杜老太一拍大腿，她咋就把這說法給忘到西天佛爺奶奶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