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顧兄,你這後腰上怎的還刺了一朵花?」曾文賢盯著顧遠後腰的位置,忍笑說道:「顧兄,我倒不知道你原是個如此風雅之人,我還以為像顧兄這樣的人就算刺字,也當學當初的岳將軍刺個精忠報國」
曾文賢話未說完,顧遠已經穿上衣裳,扭頭睨了他一眼,淡然道:「那不是刺上去的,是胎記!」
曾文賢怔了一下,「居然有如此顏色艷麗的胎記?」
也不怪曾文賢驚訝,確實是他身上那朵梅花型的胎記顏色如丹砂一般,艷麗非常。
曾文賢驚訝過後,見顧遠已經穿好了衣裳,忙說道:「顧兄,這馬車裡就咱們兩個人,你這麼著急穿衣裳幹啥,藥都還沒上呢!」
「先把上衣脫了,我先給你上藥,要不你身上這燎泡要是破了,流了血水出來,嫂子該擔心了。」曾文賢絮絮叨叨的說道。
他這段時間可沒少聽妍妹妹說她四嫂如何如何,妍妹妹說起這個四嫂的時候,眼裡儘是崇拜和孺慕之情,要是妍妹妹知道她嫂子難過了,她肯定也會難過的。
聽到曾文賢這句話,顧遠臉上那古井無波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很順從的又脫掉了衣裳,露出他滿是燎泡的後背,還有些血泡已經破了,正往外滲著血水。
曾文賢看著他那破爛不堪的後背,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上一次他衝進火場裡的時候,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那些燒好了之後,被燒傷的疤痕便留下了。
如今又添新傷
曾文賢一邊咬著牙關給顧遠上藥,一邊叮囑道:「顧兄,你要是疼了就喊出來。」
可整個上藥的過程中,顧遠卻是一聲都沒吭,只臉色因為疼痛而蒼白了一些,額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直到曾文賢把他整個後背都上好了藥之後,他才掀開眸子看了一眼曾文賢從軟塌之下拿出來的藥箱,語氣淡淡的說道:「曾兄,麻煩你幫我把背上的所有燎泡都挑了,再用紗布給我裹上。」
曾文賢聽到他這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那麼多的燎泡全都挑了,得多疼啊!
「燎泡不挑破,這傷便好不了。待會兒你給我把紗布裹緊一點。」
顧遠說完之後,曾文賢反應了過來,「顧兄,你這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你受傷了?」
「嗯。」顧遠應了一聲,「待會兒到家之後,好勞煩曾兄替我保密此事。」
「行吧!」曾文賢其實也正想著此事要瞞著妍妹妹,他可不想妍妹妹傷心。
而且若是他自己受傷,他大抵也會選擇瞞著,免得母親擔心。
只若他受傷,他大約會叫妍妹妹知曉,想到上次他切藥的時候切到了手指,妍妹妹那心疼的模樣,他頓時覺得心中十分受用。
不知道顧兄叫他保密是只對父母高堂保密,還是連嫂子都要保密。
若是顧兄沒對嫂子保密,嫂子跟妍妹妹的關係一慣便好,不知道嫂子若是知曉了會不會告訴妍妹妹。
若是妍妹妹知道了定然擔心心疼,他不想妍妹妹擔心別的男人,哪怕這是她親哥哥。
顧遠完全不知道曾文賢一邊幫他挑燎泡上藥的時候,一邊還這麼多的小心思,只覺得背上上藥的力道時輕時重。
他忍耐力算是好的,可也在曾文賢的力道之下,好幾次痛得倒抽冷氣。
等曾文賢給他裹上紗布之後,他穿上衣裳,古井無波的黑眸睨了曾文賢一眼,問道:「曾兄方才可是在想欽差大人的事情?」
「啊?」曾文賢愣了一下。
他沒有啊,他在想妍妹妹的事情。
雖然欽差大人如此奪人功勞的事情,最開始是讓他有些不忿,但是他也知道,這官場上自古便是如此。
有功勞是頂頭上司的,有罪過便是下面的辦事小蝦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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