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盈盈是他藍玉生的命,他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唯一的親骨肉。
現在看著孩子痛苦,他真的有一種想要自己換了孩子的痛楚的想法。
二十年來,他的心思也變化了許多,不再是那麼的唯利是圖了。
所以,當他看到女兒這般痛苦之後,他真的很捨不得,他甚至想著讓自己來代替了女兒。
「你倒是快說啊,到底如何才能將盈盈的毒解了,再有三次,她會死的。」看著女兒目眥欲裂,藍玉生已經忍不住了,他立刻朝著藍可可咆哮著。
「毒素是遊走全身的,我有辦法將毒素從一處給逼出去,最有效的方式,是毒素下行的時候,逼出毒去,但是,這樣的話,可能大小姐的雙腿就沒了。」藍可可說道。
「你,你說什麼?」藍玉生看著藍可可,他瞪大眼睛,深深的感覺不可思議:「這個事情,為什麼盈盈沒說過?她都這般痛苦了,她應該說的。」
「這是我根據毒素淬鍊出來的,到底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族長,沒時間了,如果大小姐再這樣痛苦下去,不單單是她,我知道,您也承受不住的,而且,大小姐這一次中毒,會將身體的所有脈絡都給逆轉,她以後,可能也還是不能煉藥,像個植物人一樣了。」藍可可說道。
藍玉生沒有看到,藍可可的眸中,是一閃而過的狠毒。
她恨極了藍盈盈。
就是因為藍盈盈是大小姐,便可以為所欲為。
自從她被藍玉生給從族群裡面挑選出來,陪著藍盈盈之後,這些年來,藍盈盈對她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從來不會好好的對她。
尤其是,當藍盈盈淬鍊了毒藥之後,時常會讓她先嘗試,若是她不嘗試的話,藍盈盈就會責打她,甚至還會不詢問她,不經過她同意,直接就將藥給她下了。
所以,藍可可恨極了藍盈盈,她不想這個女人好。
藍玉生同樣的,只要他們犯了錯誤,第一個打的就是她,卻從來不想想,犯錯誤的都是他女兒,而不是她。
「啊啊啊,父親,殺了我,殺了我,我活不了了,這毒,沒有解藥,你殺了我!」藍盈盈再一次醒來,痛苦讓她將牙齒都給咬碎了。
她已經完全失禁了,她腳下的地面上,黃色的一大堆,這讓清醒過來的她,痛不欲生。
「何必呢,盈盈啊,女兒啊,這藥,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你不該淬鍊的,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藍家不需要的!」藍玉生後悔的拍打著床邊,說道。
「殺了我,不然的話,等我熬過去,我也要自殺的!」藍盈盈歇斯底里的喊著。
「盈盈啊,盈盈,你不能,不能這麼想的,這屋子裡,只有我和可可,沒有人知道的。」藍玉生說道。
「藍可可,不行,父親,殺了她,我不想讓她知道,殺了她!」藍盈盈轉頭看著藍可可,喊道。
「盈盈,你不能這樣的,你不要這樣,你可知道,一直都是可可在照顧你啊,現在,只有可可才是我們最值得信任的人!」藍玉生朝著女兒眨眼睛,他其實也不想留著這藍可可,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大小姐,您一定太痛苦了,才會這樣,等會兒吧,我有辦法的,我可以幫你解毒,大小姐,您一定要忍住。」藍可可柔聲說道。
藍盈盈看著藍可可,搖頭:「不,你不會善待我的,我那麼對你……你怎麼可能好好對我,父親,不能相信她,不能!」
「盈盈!」看著女兒狼狽的模樣,藍玉生搖頭:「先解了毒,父親不忍心看著你這樣,你快不行了。」
女兒著實是快不行了,她的雙目已經看不清了,她的嘴唇也是黑乎乎的,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死氣。
「啊啊啊……」
藍盈盈再一次痛苦哀嚎著。
而此時,屋頂站著兩個人,紅梅和瀟玥,她們一起看著下面,半晌,瀟玥道:「走吧!」
「嗯!」紅梅點頭。
他人的事情,若是咎由自取,就不該管。
屋內,藍盈盈痛苦哀嚎,整個人都要崩裂了一樣。
藍可可轉頭看著藍玉生,半晌,藍玉生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藍可可手裡捏著一枚銀針,她沾了一些瓷瓶子裡的藥水,隨後,她蹲下身子,抬眸看著瞪著她的藍盈盈,道:「大小姐,你忍著一些,長痛不如短痛,這一次之後,後面兩次就沒有了。」
「我不要,我不要!」藍盈盈哪裡能不知道藍可可的瓶子裡是什麼藥水。
作為一個實力不弱的煉藥師,藍盈盈其實天賦挺高的,藍可可一打開瓷瓶子,她就知道是什麼了。
「盈盈,你忍住,一定要忍住,痛就痛這一次了,總比丟了性命好!」藍玉生說道。
他哪裡能不知道藍可可這藥是什麼。
作為一個同樣的煉藥師,他也知道藍可可手裡的藥是什麼。
可是,女兒在藍可可手裡了,他自己的身上也受了傷,壓根就不能阻止藍可可,若是現在藍可可將他們都殺了,他都沒有力氣保護女兒。
只要留著性命,藍玉生相信,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藍可可在藍家十來年了,所以,根系也比較深,這藍家院子裡的人都聽她的,這麼久都沒有另外的人來,不單單是因為大小姐的醜樣子不能被人看見,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藍可可安排的。
瀟玥和紅梅回到了水千秋的府邸,她們剛落下,水千秋便站在院子裡。
「公主殿下,這夜深露重的,晚上要出去的話,記得多穿一些才是。」水千秋說道。
水千秋說話之間,慈心和瀟御衡也從後院走了來。
瀟御衡還抱著妹妹。
「姑姑,曦兒醒了,剛才好像找你的呢。」瀟御衡說道。
「是嗎?娘親就是出去了一趟。」瀟玥走過去,將若曦寶寶抱著,看著女兒,她笑著道:「娘親去了一趟,看看那藍盈盈的下場,倒也不是多好!」
瀟玥這話,是當著水千秋的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