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團圓對周陽霖國外的生活很感興趣，倒沒有注意他話語的重點，畢竟就連周陽霖這麼本事的人都找不到的人，劉團圓一定也找不到。
「現在出國是大熱，都說外面的錢很好賺。」劉團圓說道，她想到了衛南凜一年前差點出國的事情，總覺著當時衛父衛母讓衛南凜出國，有些詭異。
周陽霖笑笑：「外面的錢的確好賺，就算在餐館刷盤子，一個小時有兩美元，兌換成人民幣是十塊，一天八個小時就是八十塊，一個月不休息的話，是兩千四百塊，但是你知道都什麼人過去刷盤子嗎？」
劉團圓對八零年出國的現狀有些了解，也就是利用國外比較發達，錢給得多點，但是很多有本事的人，那會兒去了國外，真的只能刷盤子。
不過為了能探聽到更多的消息，劉團圓還是搖搖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認識一個清華的教授，當年他是以學術交流的機會出國，三個月簽證期限到了，卻不肯回來，他現在在那邊刷盤子，但是賺的錢的確比在大學當教授多。」周陽霖說道，「我也認識一些人，賣了首都的房子，非要出國，因為都說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
劉團圓忍不住搖搖頭。
「怎麼？」周陽霖望著劉團圓，仿佛在等著劉團圓說她的觀點一樣。
「有本事的人，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能賺到錢，都有施展自己能力的天地。」劉團圓說道，「而且比起金錢來，我更注重親情，我希望一家人團圓在一起。」
周陽霖冷笑：「那是因為你現在的日子能過下去，所以能選擇團圓的日子，當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哪裡還有選擇，自然哪裡有生路就去哪裡。」
劉團圓點點頭，周陽霖說得也有道理，她是她那個年代來的，再窮也沒有過過吃不飽的日子，這一代人小時候，卻是過著十分艱難的日子，動盪、饑荒……
「你說得很對，所以我會努力賺錢，讓自己能夠選擇！」劉團圓笑著說道。
周陽霖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點，用鐵簽子點了點鐵盤子，「這都吃完了，三十串，就塞個牙縫，你這可一點都不實惠！」
「所以才配備了朝天鍋！」劉團圓起身，親自給周陽霖卷了一捲兒，又調了骨頭湯端過來，小鹹菜蔥段也準備好。
周陽霖看著那骨頭湯，有點沒食慾，怕膩。
「放心吧，很清淡！」劉團圓說道，讓周陽霖先嘗一口。
周陽霖算是給劉團圓一個面子，這才喝了一口，品了品，覺著不錯，又喝了幾口。
劉團圓笑笑，這會兒肚子也餓了，自己也去舀了一碗湯來喝。
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了午飯。
不遠處，衛南凜騎著自行車從陳嫂子那邊過來。
衛南凜只知道今天劉團圓要搞一個飯店，他想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請了兩個小時的外出假，他騎車到了陳嫂子那邊，才知道飯店在這一邊。
衛南凜騎著車子往這邊走，就看到一堆人坐在這邊吃飯，他停了車子，瞧著，尋找著劉團圓，好久之後才在角落裡看到劉團圓正在低頭吃飯。
衛南凜將車子鎖了，正要上前，人群一移動，他就看到了與劉團圓同桌的周陽霖。
上次雖然沒看仔細，但是衛南凜一抬頭，看到那輛拉風的紅旗轎車，就猜到了那個男人就是劉團圓說的合伙人——周陽霖。
衛南凜微微皺眉，慢慢上前，就聽到了劉團圓的笑聲。
衛南凜皺眉，劉團圓可從來沒有向他笑得這麼歡樂過。
周陽霖剛吃完一卷餅，正與劉團圓聊著，一抬頭看到衛南凜前來，他微微一愣，低聲說道，「好了，我吃飽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劉團圓點點頭，起身要送周陽霖。
「不用送，你飯還沒吃完呢！」周陽霖說完，轉身離開，很快上了車。
在衛南凜走過來的時候，周陽霖已經駕車離開。
劉團圓沒有看到衛南凜的到來，還站在路邊朝著周陽霖揮揮手。
將周陽霖送走，劉團圓轉身，正打算將剩下的半個卷餅吃上，差點就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劉團圓抬眸，見是衛南凜，忍不住笑著問道：「今天又拉練？吃飯了嗎？」
衛南凜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周陽霖的車子背影問道：「那個就是周陽霖？」
劉團圓一邊收拾著周陽霖用過的碗筷，放在一邊，讓姜廚師再送三十個串來，一邊喊著衛南凜坐下來。
「是啊，就是他，剛才突然想起一件急事來就走了，不然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劉團圓說道，「一會兒你嘗嘗烤串，很好吃！」
衛南凜心裡冷哼了一聲，急事兒，什麼急事兒？
劉團圓見衛南凜站著不動，他那個大高個兒，實在是擋視線，她扯著衛南凜坐下來，「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著這個周陽霖看到我來了就走，有些奇怪！」衛南凜說道。
「人家或許根本沒有看到你呢，我就沒有看到你！」劉團圓說道，將烤串放到衛南凜的面前，自己咬了餅。
衛南凜嘗了烤串，味道真的不錯。
這會兒已經慢慢過飯點了，可是因為這烤肉味道實在太香，朝天鍋也是個稀罕，大家就都圍著吃，生意看起來十分紅火。
「這幾個鋪子看起來都很紅火！」衛南凜說道。
劉團圓點頭，「暫時就這幾個鋪子了，人手也不夠了，今天幸虧有周公館的四位廚師來幫忙，不然真的忙不開。」
衛南凜看了一眼正在烤肉的那四個男人，問道：「那周公館今天不做生意了？」
「他那邊是私人會所，一般客人都是提前預定的，今天正好沒客人！」劉團圓說道。
衛南凜揚眉，倒是湊巧。
劉團圓低頭喝著湯，心裡盤算著明日姜廚師他們不來的話，她還得找兩個嫂子來幫忙。
「哎，小偷！」劉團圓正想著，就聽見一個嫂子大聲喊了，一個孩子從烤爐上抓了一把烤串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