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團圓趕緊問道:「鄭縣長答應了?」
范秘書點頭:「是啊,明天見!」
范秘書說完就走了,劉團圓想問問具體情況也沒有機會。
晚上回去,劉團圓的心情很好,特地包了水餃,還做了兩個小菜。
衛南凜瞧著,問道:「可是有好事兒?」
劉團圓將鄭縣長願意擔保貸款的事情說了,又說道:「只要有啟動資金,這三個廠子辦起來,肯定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衛南凜笑笑,吃了餃子。
晚上,劉團圓就連餵奶也在哼歌,三個小傢伙仿佛感受到了媽媽的歡喜一樣,也一直在笑,揮著小手。
劉團圓給孩子們唱歌,給孩子們念故事,開始啟蒙教育。
衛南凜在外面劈柴、燒水,洗尿片,收拾房間,偶爾回頭看一眼劉團圓與孩子,就覺著幸福。
劉團圓心情好,孩子們也興奮,九點多才陸續睡去。
劉團圓累了一晚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衛南凜將尿片子洗好曬好,這才進來,本想對劉團圓說幾句話,看她這麼疲累,也就默默躺下,伸出手臂來,輕輕地搭在劉團圓的身上,抱著劉團圓睡覺。
睡到半夜,劉團圓突然醒來,就看到身邊衛南凜夢囈,嘴裡胡亂說著什麼。
劉團圓靠近,想要聽清楚,就只聽見鴨子兩字。
鴨子?劉團圓皺眉,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見衛南凜眼淚都流出來了,她趕緊將衛南凜喚醒。
衛南凜醒來,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屋頂,許久沒有說話。
「衛南凜,你沒事吧?」劉團圓爬起身來,湊到男人的身前問道。
衛南凜緩緩轉動眼珠,他低聲說道:「我突然夢到了很多鴨子!」
劉團圓一怔,說道:「你的確在喊鴨子。」
「為什麼?」衛南凜低聲問道。
「是不是被困在煤礦之後的後遺症?在煤礦里,你饑渴交迫的時候,是不是最想吃烤鴨?」劉團圓問道。
衛南凜想了想,搖搖頭:「不,我那會兒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海鮮湯。」
劉團圓一怔,她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個時候,你還想起過我?」
衛南凜看她:「我當然會想起你,想你與我們的孩子!」
劉團圓歡喜的心忍不住一沉,哦,主要是想孩子才想到她吧,她是附屬品。
衛南凜見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他愣了一下,難道他又說錯話了?
「你先吃,我明天就給你做,中午的時候去城裡拿點排骨回來!」劉團圓說道。
「團圓,我被困在礦洞的時候,那個時候最想念的就是你與孩子,我沒有想過其他人!」衛南凜握住劉團圓的手說道。
劉團圓看他,沒有想過其他人?林蔓蔓呢?
雖然那封遺書,男人說不是寫給劉曼曼的,但是劉團圓是不信的,那上面明明有落款,那兩個圓圈,總不能是她的名字代表吧?
「我想要活下來,我還要給你占茅廁,給孩子洗尿片,哄著他們玩呢,我若是死了,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可怎麼辦!」衛南凜說道。
「別說了!」劉團圓伸出手來,輕輕捂住他的唇,讓他不要再說下去,「那段黑暗的日子太恐怖了,你不要去想,忘掉吧,以後好好過,實在不行就復員轉業,不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衛南凜看她:「我不去,總要有人去的。」
劉團圓握緊了手指,她很自私,誰去都可以,她不想讓衛南凜再去。
這個時候,劉團圓突然理解了衛父衛母,那一年,衛南凜從戰場上回來,他雖然平安無事,可是他的戰友犧牲的犧牲,傷的傷,像高和平這種,承受不住精神壓力退伍的也有。
衛父衛母一代老革命,從那種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知道戰場的殘酷,他們想要兒子出國,但是還是沒有拗過衛南凜。
「不管如何,你如今有做噩夢的毛病,還是要看看的。」劉團圓說道,「明天我見完縣長就陪你去醫院,複查一下,i下午在醫院等我!」
衛南凜說不用了,劉團圓卻堅持,深更半夜的,總不能吵起來,最後衛南凜只得妥協。
第二天一大早,劉團圓餵好了孩子就出發了,她要早點去儲蓄所等著,以表示誠意。
八點半,鄭縣長與周陽霖同時出現在儲蓄所中。
「我問過儲蓄所這邊,不光要我擔保,還需要一點質押,周老闆很仁義,願意用周公館做質押!」鄭縣長說道,「我們雙方作保,才能貸款十萬元。」
劉團圓望向周陽霖,「用你的周公館做質押?」
「感動吧?不過我真的佩服你,你竟然能這麼快說服鄭縣長答應這件事情,我還以為這事兒最後拖拖就拖黃了呢!」周陽霖低聲說道。
劉團圓一怔,鄭縣長這麼快答應,不是因為周陽霖願意用周公館做質押嗎?
不管如何,這事兒成了就好!
劉團圓隨著兩人進去。
有鄭縣長出面,自然順利了很多,手續都全了之後,儲蓄所很快就給了恢復,說大約一周給錢。
「這都等著呢,儘量簡化程序!」鄭縣長一聽說還要一周,立刻拍著儲蓄所老大的肩膀說道。
儲蓄所所長趕緊點頭:「儘快儘快,兩天!」
鄭縣長這才滿意。
辦完之後,三人出來儲蓄所。
站在儲蓄所門外,鄭縣長望著劉團圓說道:「你沒有說過你對象是衛副團長!」
劉團圓愣了一下:「您認識衛南凜?」
「他雖然在部隊,但是他的事跡,我們這些在圈裡的,都聽說過,他的人品很好,只要他出面,願意為你做擔保,這事兒自然就成了!」鄭縣長說道。
劉團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說衛南凜給我做擔保,他找過您?」
「你不知道這事兒?」鄭縣長一愣,問道。
劉團圓點頭。
「看來這衛副團長就是質樸,做好事還不留名呢!」鄭縣長說道,「昨日下午,他來縣委大院找我,說了你的事情,說你是真心想要解決下鄉知青的就業問題,說你有把握,才會敢借這麼多錢,總之我被他說動了,畢竟衛副團長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