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少不了的!」劉團圓說道,「這以後他們走了,你們要好好干,姜廚師,這店我就交給你了,以後你做主,蘭花,你當會計!」
姜廚師與蘭花愣了一下,他們可都是周陽霖那邊的人,劉團圓願意相信他們?
「那周老闆那邊……」姜廚師說道。
「他要你們回去了?」劉團圓問道。
「那倒沒有!」姜廚師猶豫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
「姜廚師,你有話說就是。」劉團圓說道,「有什麼事情好好說開,咱們以後工作起來也順心。」
「劉老闆,我說實話,在你這邊掙錢雖然一樣,但是活兒多,不如我們在那邊輕鬆、體面!」姜廚師說道。
蘭花也點點頭。
「你們的意思是想要回去還是想要漲工資?」劉團圓直接問道。
姜廚師猶豫了一下。
「沒事兒,你直說!」劉團圓說道。
「是這樣,劉老闆對我們也不錯,我們商量了一下,願意在這邊干,就是想問問這工資能漲不?」姜廚師問道。
「你想要多少?」劉團圓問道。
姜廚師搓搓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你說來我聽聽!」劉團圓笑道,聽著。
姜廚師見劉團圓沒有生氣,也就鼓起勇氣來說道:「我想要一百塊,她們想要七十,我們一定把你的店幹得好好的!」
劉團圓盤算了一下,這一下子就三百八,一個月多了一百三十塊,只是這廚師,做得好,一百塊,忍忍也行,一個服務員,七十塊工資真的太高了!
劉團圓說道:「我這七十塊一百塊的工資,整個縣城沒幾個吧?你們覺著能創造出這麼多利潤來?」
大家一聽,趕緊點頭:「我們一定好好干!」
「這事兒,不是用嘴說好好干,這錢就能來的!」劉團圓說道,「在開業的時候,我對菜單改了一下,但是現在帳目上有多少錢你們也看到了,二十多天五百多塊,咱們照一個月的話,也就七八百塊,這還是總流水,沒有算各種費用,照目前的收入,我可是連大傢伙的工資都賺不出來,我怎麼給大家發這些錢?」
姜廚師一愣,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原先工資基礎上算分成,這樣吧,基礎工資還是之前的工資,到了月底,我把利潤的百分之三十給你們,你們一人一份,分我這百分之三十的利潤,如果盈利二百塊,那你們一人十二塊,三百塊的話,一人十八,多賺多得!」劉團圓說道。
大家盤算了一下,這麼算來,一個月利潤在四百塊,就跟現在要求的工資差不多。
但是大家也怕萬一賺不到四百塊,那還不如要求的工資呢!
「我跟大家說,我也不能做賠本的買賣,我只能接受這個條件,大家想想吧!」劉團圓說完,就去看帳單,算帳,又去了廚房,看看後廚還有一些下腳料,她做了一點涼粉,那些白菜疙瘩、香菜根、蘿蔔皮這些下腳料,之前都是丟了,劉團圓加上油淋與醃製,立刻成為了爽口小菜。
姜廚師見劉團圓進廚房忙活不說話了,他與其他四人商量了一下。
「說實話,現在回去周公館也沒活干,這周老闆能養我們一個月,還能養我們一輩子麼,他那錢也不是海水潮來的!」姜廚師低聲說道。
他前些日子問了在周公館的幾個廚師,周公館都一個多周沒客人了,周陽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周公館,瞧著也不能長久。
「就是,還是干點活拿錢心裡踏實。」蘭花也說道。
「就是姜廚師,一百塊,七十塊,你咋敢要的?」有人小聲說道。
「是啊,這也太高了!」
「這不是想著能還還價麼,誰知道人家當真了!」姜廚師其實是打算要九十塊的,心思能還價十塊錢。九十不行的話,八十也行啊!
「那現在咋辦?」蘭花說道,「我除了這地方,可沒有其他地方去!」
「就是,這四十五其實也不少!」
「誰說比周公館那邊累,不願意乾的?」
「是累點,可是一開始不也多幾塊錢工資的麼!再說了,那位周老闆也不想干生意的人啊,這不是干黃了?」
……
大家討論了半天,最後達成一致,接受劉團圓的建議。
劉團圓見大姐接受了,但是又提出一個條件來,那就是她會派一個前台來,收錢算錢,蘭花記帳。
大家心裡明白,這一鬧騰,劉團圓的心中已經對他們不是十分信任了,畢竟在最艱難的時候,他們竟然這麼做。
大家全都應著,這樣以後就兩個人管錢算帳,也省得再發生之前的事情。
飯店裡之前有兩位嫂子,因為不熟悉業務,剛來,也說不上話,這會兒劉團圓就打算重用他們,提拔了其中一個姓王的嫂子收錢,另外一個當副店長。
劉團圓又加了幾道新菜,整頓了一天,下午就繼續營業,這幾個人一想到工資跟營業額掛鉤,幹活就很積極,一下午接待了四五十位客人。
劉團圓在一旁瞧著,偶爾給大家倒倒水,聽聽意見什麼的,看來這以後,這酒家她得上心多看著點。
一下午,外面總有士兵巡邏,劉團圓打聽了一下,說是炸火車站的人還沒有抓到。
「說是炸死了九個人呢!」傍晚的時候,有個食客低聲說道,「我都看到了,血肉模糊呢!」
「到底因為啥?」有人問道。
「誰知道啊,說啥的都有啊,有說是因為欠債的,有說是因為女人的,反正說啥的都有!」
大家議論了半天,也沒有議論出個真事兒來。
這會兒,胡海濤進來,劉團圓趕緊把他讓到了單間去。
「你這事兒跟那個爆炸案沿上了,怕是不好查了!」胡海濤說道,「剛才回去治安大隊,本以為爆炸案這事兒不歸我們管,現在也安排到我們隊裡來了,太慘了,炸得太厲害了,死了九個,傷了三四十個,那到處是血跡斑斑的殘肢斷臂,就連我這種幹了這麼多年的老民警,也第一次見這麼嚇人的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