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團圓望著林營長,通過她的反應,她已經十分確定衛南凜上次帶著人出去,就是為了抓刀疤刑,只是這樣是不是違規?政治處找她問話,到底是查衛南凜違規還是查衛南凜有沒有殺人?
「嫂子,趕緊進去吧,那個陳主任的脾氣可不太好!」林營長低聲說道。
劉團圓點點頭,跟在林營長的身後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碎花襯衣,軍綠色褲子,抬起胸膛來,走進了政治處辦公室。
所謂的辦公室,就幾張桌子一個凳子,除去剛才見過的辰龍,還有另外兩名工作人員,全都穿著軍裝,一位是首長夫人,之前劉團圓生三個娃娃的時候,去醫院看過她的,擔任政治處的處長,也姓陳,另外一位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點謝頂,做著的似乎是秘書的工作。
劉團圓笑著向首長夫人打招呼:「陳處長,好久不見了,最近氣色不錯!」
陳處長笑笑,示意劉團圓坐下。
劉團圓看了一眼,在三張辦公桌前面有一張孤零零的椅子,看來是給她準備的,她走過去坐下,正好面對這三個人。
「劉團圓,今日找你來,是有些事情想找你核實一下,你不用緊張,照實說就行!」陳處長說道。
劉團圓點點頭。
陳處長示意陳龍開始。
陳龍看了看桌上的資料,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做李良勤的人?」
劉團圓搖搖頭。
「不認識?他不是襲擊過你嗎?」陳龍問道,「就在你們大院附近的那個小巴站台,很多人都看見了!」
劉團圓立刻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問道:「你說那個要殺我的人叫做李良勤?」
陳龍點頭:「他現在的名字叫做李良勤,之前叫做姓刑,因為臉上有刀疤,外號刀疤刑,是個逃跑的越兵!」
劉團圓搖搖頭:「我不認識他,但是他的確襲擊過我,還要殺我,上次多虧了衛南凜去接我,不然我就……」
劉團圓抬眸問道:「那個人為什麼殺我,你們知道嗎?你們問我認不認識他,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抓到他了?」
陳龍說道:「你的問題怎麼比我還多?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我不問你不要說!」
劉團圓點點頭。
「上次那個刀疤刑要殺你,你嚇壞了吧?」陳龍又問道。
劉團圓點頭。
「那你是不是慫恿衛南凜要抓到這個刀疤刑?」陳龍又問道。
劉團圓點頭:「對,我很害怕,我嚇壞了,但是我不會讓衛南凜去抓他,他有匕首,兩把,那次已經把衛南凜劃傷了!」
劉團圓抬眸又問道:「你說那人是個逃跑的越兵,那他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上戰場參加對越自衛戰,難道是因為衛南凜?」
陳龍眸色一暗,這是機密,他不能說,但是沒有想到劉團圓還挺聰明,只是憑他說逃跑越兵四個字,就猜到了那個越兵殺她的原因。
「我就說,嫁給當兵的有啥好啊,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拿著匕首逼著,差點要命的時候,都不一定出現,那一次就正好遇到衛南凜執行任務回來的早,去接我了,不然我就死在那小巴車站了,而且還是被他連累的!」劉團圓突然激動地站起身來,眼巴巴地望著陳處長,「陳處長,我上次就跟您說過了,我要離婚,我要跟衛南凜離婚,這軍嫂我不當了,我才不稀罕,我帶著孩子回鄉下去!」
本來大家還在審問劉團圓,劉團圓這一爆發,倒把審問的這幾位嚇一跳,尤其是陳處長,見劉團圓說這些話,她身為軍人的妻子,知道軍嫂的不容易,她趕緊說道:「劉團圓同志,你不要激動,如今那個刀疤刑已經死了,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劉團圓望著陳處長:「這個刀疤刑是死了,可是衛南凜去自衛戰,殺了多少越兵,那些越兵有沒有家人朋友兄弟,他們會不會來報仇?有一個刀疤刑就有第二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帶著沒有出百日的孩子,我能抵抗啥?不行,我還是要離婚!」
陳處長趕緊說道:「咱們的士兵上戰場打仗,咱們是要保護士兵與士兵家人的安全的,這上戰場的時候,都是改了番號的,哪裡那麼輕易找到,就算是找到了,只要他們敢來,咱們是不會饒了他們的!」
劉團圓抬眸望著陳處長:「那如果衛南凜自己干不過那個刀疤刑,能讓他的戰友幫他不?」
「可以!」陳處長說道。
陳龍想要攔著陳處長,誰知道陳處長這話一下子就說了出去。
劉團圓趕緊點頭:「有陳處長這句話就行了,我回去跟大院裡的嫂子們說聲,這部隊就是我們的家,不光會保護我們的男人,還會保護我們,保護孩子!我們男人為國家效力,一天到晚的不見人,說走就走了,去哪裡不知道,去多久不讓問,我們女人孩子,就跟望夫石似的,在家裡盼著,天天地盼,日日地盼,就怕到時候盼回來的不是熱乎乎的人!如今有了陳處長的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我們的男人,保護國家,可是國家保護我們!」
陳處長被劉團圓這番話說得熱淚盈眶:「劉團圓同志,你放心,國家是不會虧待為國奮鬥的兵士的,也會盡力在範圍之內,幫助軍嫂們的生活!」
劉團圓點點頭:「多謝陳處長,有陳處長為我們軍嫂做主、撐腰,那我就不怕了!」
陳龍皺眉,沒有想到一番詢問成這樣的局面,他靠向陳處長,低聲說道:「處長,這……」
「行了,這事兒已經明朗了,人家家裡還有三個要吃奶的娃娃呢,趕緊送人家回去吧!」陳處長說道。
陳龍一愣:「怎麼就明朗了呢,這刀疤刑是怎麼死的,到底是不是衛南凜殺的,這都沒問出來啊!」
陳處長看了陳龍一眼,冷笑:「你以為我們當軍嫂的,真的知道這麼多?部隊上紀律嚴明,什麼事情都跟我們說的嗎?我們知道什麼?」
陳龍一愣,這怎麼就成「我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