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子抹了一把眼淚:「我也不敢相信呢,可是真的,我去確定的了,都已經七八天了,但是因為沒有找到……」
林嫂子想說屍體,但是說不出口。
「沒找到就是還有希望活著!」劉團圓一下子站起身來,握住林嫂子的手,「林嫂子,你幫我照顧孩子,我……」
「你還要去?你上次都去過了,還不是沒見到人?團圓,這次就算你再去,也是一樣結果的,咱們……」林嫂子嘆了一口氣。
「這次我一定要見到!」劉團圓說道,回屋收拾東西,正收拾著,就聽見外面傳來車聲。
「團圓,團圓,部隊來人了!」林嫂子在外面拍著門喊道。
劉團圓握著衣服的手一松,衣裳全都落在了地上。
部隊來人了,是不是喊她去認屍?
劉團圓怔怔地站在窗前,聽著林嫂子的拍門聲,腳卻挪不動。
林嫂子拍了半天門,見裡面毫無動靜,她生怕出什麼事情,趕緊將門推開。
「團圓妹子,你快出去看看,部隊上來人了,說是人找到了,還活著呢,你快去看看!」林嫂子一把扯住發呆的劉團圓說道。
劉團圓只聽到還活著三個字,她一下子抓住林嫂子的手問道:「你說還活著?」
「是啊,來人是這麼說的,哎呀,你快出去問問,你放心,孩子交給我!」林嫂子拖著劉團圓出去。
劉團圓走出去,就見院子裡停著一輛吉普車,從上面下來兩位軍人,是劉團圓沒有見過的。
「衛南凜他……」劉團圓上前問道。
「你跟咱們去就知道了!」其中一位軍人說道。
劉團圓再次問道:「衛南凜還活著?」
軍人點點頭。
有了這軍人的保證,劉團圓終於舒了一口氣,她趕緊上車,又不放心孩子,看了林嫂子。
林嫂子揮揮手,讓劉團圓趕緊去,放心去。
車子出了大院。
出大院的時候,胖大姐與陳嫂子她們就站在門口,她們焦急地望著,想要與劉團圓說什麼,但是又沒機會說,只是喊著:「一起平安回來!」
劉團圓點點頭。
吉普車在路上狂奔,劉團圓看了一眼,不是去文城的路。
「這位同志,衛南凜在哪呢?」劉團圓問道。
「省城!」坐在旁邊的軍人回答,「還要兩個小時車程,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我不累!」劉團圓趕緊說道,「衛南凜沒什麼大礙吧?」
那位同志與開車的同志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沒有回答,神色卻有些凝重,「你到了就知道了!」
劉團圓的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來,難道衛南凜少胳膊少腿了?
吉普車直奔了省城醫院,在門口停車之後,兩位同志帶著劉團圓直奔四樓。
劉團圓看了一眼,這四樓上人很少,上面寫著危重病人科室……
劉團圓的手腳再次發冷。
兩位同志帶著劉團圓走了一會兒,指了指其中一間病房說道:「就在這裡面!」
劉團圓看了一眼那白色刺眼的門,伸出手來,慢慢地推開。
屋裡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用白布蒙著臉。
劉團圓心一沉,手指都在顫抖。
不是說還活著嗎?
劉團圓一步一步上前,只是區區幾步,她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衛南凜,你……」劉團圓站在那人面前,伸出手來,想要掀開那白色的布,但是卻不敢。
「衛南凜,你真是對得起我!」劉團圓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她還沒有好好與衛南凜相處,他就走了,留下她孤兒寡母的!
她最怕的就是失去親人。
劉團圓慢慢癱倒在床前,眼淚不停地流。
「哎呀,是誰把病人的床單蓋在臉上了?」這時候,突然進來一位護士,看到病人臉上的白布,忍不住說道。
劉團圓一愣,就見護士上前,將那人臉上的白布拉開,露出衛南凜昏睡的一張臉來。
劉團圓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那個護士,「他……他沒死?」
「人家是救人英雄呢,你還盼著人家死?」護士不悅地說道,又打量了劉團圓一眼,「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這會兒,從外面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低聲說道:「她是衛副團長的親屬,小玲,你先出去吧!」
那個護士聽著,點點頭,給衛南凜換了藥瓶之後,也就出去。
劉團圓從地上站起來,望著那個女人——林蔓蔓。
「你怎麼在這裡?」劉團圓問道。
「你別忘記,我是著名的心外科專家,是部隊專門從文城醫院調撥過來的,這一次我們一共十三名專家會診,忙了一天一夜,才將衛南凜從鬼門關拉回來!」林蔓蔓說道。
劉團圓眸色一縮:「衛南凜沒事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什麼時候醒過來還真的不知道,畢竟那礦洞中缺氧,這腦子有沒有受損傷也不知道。」林蔓蔓說道。
劉團圓望著昏迷的衛南凜,心如刀絞。
衛南凜的脖子上手上全是傷痕,人瘦了一大圈,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鬍子拉碴,已經脫了像。
林蔓蔓望著劉團圓:「讓你來,也是要你做好準備,萬一醒不過來……」
劉團圓抬眸望著林蔓蔓:「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醒過來的!」
林蔓蔓眸色閃爍了一下:「劉團圓,我們都希望衛南凜沒事,希望他好好的,但是你也是學醫的,你應該明白,礦洞那種環境中被埋了七天,人能找到已經是大幸運,至於以後有沒有後遺症,真的難說,我是讓你做好準備!」
劉團圓握緊了手指,做好什麼準備,做好衛南凜永遠醒不過來的準備嗎?
「劉團圓,我知道你與南凜說好了半年之後要離婚,如果你現在要離婚的話,我願意接受衛南凜。」林蔓蔓抬眸說道。
劉團圓轉眸望著林蔓蔓:「你什麼意思?」
「你與他本來就要離婚的,不是嗎?只是提前幾個月而已,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部隊會批准的!」林蔓蔓說道,「你可以輕鬆帶走三個孩子,衛南凜給我,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會一直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