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筋斷骨折的槐山三煞,左丘羊有些發懵。
為了這三人,他處心積慮,準備了很久。
先是故意暴露行蹤,引來對方的追殺。
直到剛剛,他將計就計,利用對方消耗他的心思,將埋伏之人悉數斬殺,無生刀法的煞氣積攢到了巔峰,也讓自己再也沒有退路。
今天的他,強的可怕。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殊死一搏,為師父,為村子的鄉親報仇。
結果猝不及防,這三人就在他眼前差點被打死。
出手的少年郎,看著還比他年輕許多。
就,挺禿然的。
「你們是何人?」
「為何忽然對我動手,還笑的那麼難聽?」
李墨蹲在不斷吐血的槐山三煞面前問道。
他可是代表清淵宗,下山維持紫陽府城秩序的,將這幾人打成這樣,總要問清楚緣由。
「我.......你。」
躺在地上的刀疤大漢,目露凶光。
忽的,異變陡生。
旁邊一胖一瘦兩個歹徒,飛快將手按在中間那個疤臉大漢的肩膀上。
竟是用自己最後的內息,全部聚集。
「喝!」
疤臉大漢拍碎地磚,猛的暴起,三團洶湧的內息,竟通過他的經脈擰成一股繩。
無比的洶湧暴烈。
「小子,你還是嫩了點!」
他滿臉戾氣中,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這一招,力氣不大。
但他們三人的內息,足夠將對方的丹田衝破。
左丘羊才回過神,而蕭勤臉色劇變,想要救援卻已然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見對方一掌拍下。
重重的,打在了李墨的丹田上,內息瘋狂湧入,似要將少年的武功廢掉。
砰——
很響。
但響聲迴蕩過後,驛館之中的空氣陷入了寂靜。
少年連腳步都沒挪動分毫,只是眉頭皺了起來。
槐山三煞,獰笑的表情凝固,眼中浮現恐懼的色彩。
這.....
特麼是人是鬼?
槐山三煞走的不太安詳。
異種內息入體,李墨沒什麼感覺。
只是覺得這內息挺駁雜的,只是用粗糙的手段擰巴在一塊兒。
於是想也沒想,便用自己的內息,將其驅離出去。
原路返回。
若只是如此也罷。
他們化液的內息,在被驅離的同時,還詭異的『燃燒』了起來。
噗——
三傻.....哦不,三煞,頓時身體詭異的膨脹。
當場就眼睛瞪得滾圓,七竅流血。
竟死不瞑目。
他丹田之廣闊,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而且他的內息可是神功之上的武學練出來的。
連內息都能點燃,還帶著焚盡萬物的毀滅酷烈。
這還是他頭回用以對敵。
小李同學自己都覺得挺厲害。
更別說旁人了。
蕭勤張了張嘴,老半天沒說出話,身形止住後,在那站了半天。
連千形武尊,也震撼的無以言表。
「李師弟,你怎麼樣?」
等回過神來,他連忙走上來打量。
雖然李師弟看起來面色如常,但剛剛那可是三個內息玉液境高手的內息啊,哪怕沒有經過武學增幅,光是一股腦竄進他人身體,都讓人無法承受。
李墨搖了搖頭,問道:
「他們是......被細雨樓選中參加無間試煉的?」
「額,他們都是來追殺一個人的。」
蕭勤說著,看向不遠處。
順著他的視線,李墨看向一旁,那個穿著蓑衣的身影。
系統忽然在此時傳來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幫『左丘羊』擊殺仇人。】
【您有一份反饋待領取。】
左丘羊?
李墨眼中晦澀的光芒浮動。
【姓名:左丘羊】
【年齡:19】
【根骨:九形兼備。】
【境界:內息凝氣境。】
【天命:紫中帶灰】
【評價:此人生而具有九種適合練武的根骨,資質極佳,被叛出細雨樓的一位地煞殺手收徒,亦是槐山縣唯一的倖存者,未來將會是一尊恐怖的殺人機器。】
【近期遭遇:幫凶已死,真兇難尋,身處無間試煉,希望以此尋找蛛絲馬跡。】
「紫中帶灰.....」
這是未來會有所成就,卻也因此付出了極大代價的天命。
恐怖的殺人機器?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你....也參加了無間試煉?」
左丘羊按住煞氣沸騰的短刀,忽然問道。
「為什麼如此問?」
「若是你也參加了,那我現在便退出。」
「.....」
李墨頭回有人一臉煞氣騰騰,嘴裡卻蹦出這麼從心的話。
說好恐怖殺人機器的呢?
「無間試煉是這麼好退的?」
「自然不是,但我更不想和你競爭。」
只有最後存活下來的幾人,才能被吸納進細雨樓。
所以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參與者,都是處在黑暗森林中的獵人......亦或者獵物。
如果李墨是參與者....
那毫無疑問,他絕對是這一屆的勝出者。
「我對細雨樓沒什麼興趣。」
「恰恰相反。」
李墨掌中拿出一枚腰憑,笑道:
「我是清淵宗弟子。」
「我也是。」
蕭勤也拿出腰憑來,表示自己是正義的夥伴。
此時。
「嗯?這裡頭怎麼個事兒?」
商舞跨過驛館門檻,看著滿地的修羅場,眼神動都沒動一下。
只是輕輕皺著眉頭,打量著這裡唯一的陌生人。
咕咚——
左丘羊咽了口唾沫,如臨大敵。
他的刀又在發抖,但這次不是因為煞氣沸騰。
是因為恐懼。
跟隨死去的師父修習無生刀法時,他發現自己天生就對殺意,煞氣之類的東西比較敏感。
以前,他見過身上煞氣最恐怖的人,是師父。
現在換人了。
驛館的場面一時間有點詭異。
一個還未成為細雨樓正式成員的小殺手。
還有四個清淵宗的正義夥伴。
平心而論,而且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打不過,哪怕是蕭勤身上,千形武尊可不是個只能動口不能動手的老爺爺。
「你也別那麼緊張。」
「我們下山,主要是維護府城秩序,避免有人渾水摸魚,傷及無辜。」
「至於無間試煉,我們對其唯一的希望,便是其儘快結束。」
李墨此時示意他安心。
「我知曉了。」
左丘羊身體鬆弛了下來。
他也當真光棍,又端起沒吃完的那碗面,蹲在地上嗦了起來。
李墨則是走到槐山三煞身前,用赤霄劍挑開了他們的衣袋。
一番搜索後,除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疤臉漢子懷中的一封信,引起了李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