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打架教學環節結束。

  但按照師尊的意思，明天還得繼續。

  「明天還打啊。」

  李墨兩眼無神的走進廚房。

  這日子，沒法過了。

  「動用世界種子的力量，負擔果然還是太大了.....」

  「等等，我的內息？」

  剛打火準備炒菜，李墨便發現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變化。

  他的內息，竟然比打架之前要強上那麼幾分？

  可他只是挨了頓揍而已。

  「體會到好處了吧。」

  「哼哼，一般人想被我打，還沒那個資格呢。」

  商舞慵懶的嗓音傳來，她又恢復了那副隨意的姿態，背負雙手靠著門框。

  李墨若有所思。

  場域？

  看來美女師尊並非無緣無故放出場域的。

  他長期服用地脈靈乳，精元難免殘留在體內，無法完全吸收。

  師尊的場域，促進了他進一步煉化精元？

  而且，肉身似乎也比以往舒泰了許多，藏在其中的兵殺鋒銳氣也經過了梳理。

  有點像.....

  李墨腦海中浮現出了孫猴子跳進八卦爐的畫面。

  「多謝師尊。」

  「晚上請你喝好酒，很好很好的酒。」

  李墨認真道謝。

  「算你有良心。」

  美女師尊輕哼一聲。

  背在背後袖子中的手，也鬆開了擀麵杖。

  「咦？我擀麵杖呢？奇了怪了.....」

  小李同學疑惑。

  他晚上還準備包餃子來著。

  一陣忙活，秋水閣今天的晚飯終於是端上了桌。

  李墨也說話算話，拿出了他所說的好酒。

  仙人醉。

  系統至今只爆出過兩回的反饋，在所有酒類的獎勵中，應該是最好的了。

  「你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

  「我就知道你是師尊最好的乖徒弟。」

  商舞抱著酒罈，瓊鼻抽動，僅僅是聞了兩下便滿臉陶醉。

  她幸福的笑道：

  「今晚，便教你師尊擅長的第二樣絕技，千杯不醉！」

  「......」

  李墨感覺自己也不是一定要學。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過頭：

  「你可算下來了.....你沒事吧？」

  「沒事。」

  嬴冰搖頭，眸光浮動著複雜，小臉蒼白的像是開脈之前，嗓子也有點沙啞。

  李墨給她倒了茶，面露沉吟。

  反常，太反常了。

  冰坨子可是自己的投資頭號大戶啊，絕對不能出事。

  只是她不說，自己又怎麼.....

  不對。

  我有掛啊，我在這自己瞎猜什麼玩意？

  天命神眼，啟動！

  【姓名：嬴冰】

  【年齡：16】

  【根骨：太陰月凰體。】

  【境界：內息凝氣境。】

  【天命：紅（身負帝骨，玄冰為命，秋水為神，有凰天之相）】

  【評價：命運多劫數，總能逢凶化吉，此時羽毛未豐，待風雲變幻之時，必將高懸於九天十地，凰臨六合八荒。】

  【最近遭遇：預見了自己無法勝過的存在，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的挫敗，心有缺，對自己的武道堅持產生了懷疑。

  太陰之力失控，殘留在身體各處根深蒂固，處於虛弱狀態。】

  李墨：「？？」

  讓冰坨子感受到挫敗？

  這是誰的部將，竟如此勇猛。

  「你.....比昨天強很多。」

  嬴冰帶著一絲虛弱的聲音輕輕傳來。

  「我？」

  李墨指了指自己，一時錯愕。

  「嗯。」

  「除了神兵，你的內息，也異於常人。」

  嬴冰坐在石桌前，身形竟顯得有些單薄。

  她的心確實亂了。

  系統的要求，出乎意料的少年。

  這些其實都並非她如此的根由。

  最重要的，還是昨夜夢回歸墟。

  她對自己的路，也是唯一堅持產生了懷疑。

  她懷疑，自己仍在成仙路歷劫，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重生......

  她真的，分不清。

  「......我？」

  李墨一時語塞。

  讓冰坨子自閉的人，是自己？

  阿這。

  「這怎麼可能。」李墨下意識的連連擺手。

  嬴冰一言不發。

  商舞認真沉吟了一番：

  「乖徒弟，你還挺強的誒。」

  「我要是壓制到同境和你打，大概五五開，若是生死戰，你贏面更大，七三開吧。」

  清淵宗打架王的認可，相當有含金量。

  李墨也不由得愣住。

  他上輩子鹹魚慣了，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沒辦法啊，網絡上各種二十四歲帕拉梅拉，十四歲保送清華，弄得他像是個來人間湊數的npc一樣。

  只是.....

  短短的時間中，自己的變化，好像確實有點大。

  大到連自己的一時間都覺得陌生。

  他剛剛還覺得。

  只是暫時屈居人後的話，犯不上懷疑自己，乃至懷疑人生吧。

  像冰坨子這樣的天命之女，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以己度人。

  自己短時間內都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成功，也就多少能理解冰坨子了，畢竟她骨子裡清冷又孤傲....

  「這酒....嘖嘖。」

  商舞的臉頰泛起坨紅，她今天醉的很快，傻笑著便開始嘟囔起來：

  「想起以前下山行走江湖的時候，在酒館裡，還有說書先生.....講些江湖異聞傳說。」

  「故事是挺有意思的，就是喜歡添油加醋，造謠抹黑。」

  說到這，商舞握緊拳頭一砸桌子。

  聞言，李墨眼睛微亮。

  說書.....

  「誒？寶貝徒弟，你聽過說書麼？」

  商舞單手托腮，歪著腦袋問。

  何止是聽過啊！

  李墨嘴角浮現一抹神秘：「不才，聽過許多，而且我還知道許多你們肯定沒聽過的。」

  「吹牛。」

  商舞表示不屑，老娘看過的書，比你用過的紙都多。

  見她不信，李墨餘光又瞥了眼冰坨子，輕咳一聲：

  「不信？那就說給你們聽聽。」

  「來一個。」

  商舞起鬨。

  嬴冰雖仍未回神，卻也多少被吸引。

  他獲得的傳承不凡，興許其中有些早已不存於世的秘聞典籍？

  啪——

  李墨一拍桌，頗有幾分說書先生拍驚堂木的氣勢：

  「兩位美女客官。」

  「我口乾舌燥的，可說不出書來，可否賞杯酒喝？」

  小李同學表演型人格不是一天兩天了。

  商舞和嬴冰久而久之，也不少見多怪。

  「嘖嘖，有點內味道。」

  「好好說哈，說得好還有賞。」

  商舞笑嘻嘻的給他倒了杯仙人醉。

  李墨咂摸一口，頓覺渾身發熱，腦袋都靈光了許多，思路瞬間清晰。

  上輩子的小說，和這個世界說書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這都難不倒他。

  只要刪減潤色即可。

  還有，考慮到聽眾群體，畢竟女孩子都愛聽點帶愛情元素的......

  「我今日要講的故事，名為《女帝歸來》。」

  嬴冰：「？」

  商舞：「有點意思。」

  李墨清朗的嗓音迴蕩：

  「這故事，還有段小詩。」

  「落魄谷中寒風吹，春秋蟬鳴少.....女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