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的意思他大概懂了。
反正打不過。
索性直接認輸。
怪有道理的。
李墨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反駁,只得哭笑不得道:
「承讓了。」
「感謝李兄高抬貴手。」
林江鬆了口氣。
於是。
群玉峰初戰告捷。
說好的賽出實力,賽出友誼,然而這場比試在眾人看來,那真的除了友誼還是友誼。
一眾內門弟子中。
「這中間絕對有內情!」
「林江我是知曉的,宗門試煉面對九品後期的異獸都敢一戰。」
「不對勁,九分有十分的不對勁。」
議論紛紛的神兵峰內門弟子中。
看著從台上施施然走下來的少年,王昊眼中迸發出冰冷之意。
王虎自從入了如意峰,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連帶著他,也因為和王虎有親屬關係,被如意峰的執法弟子帶去審問了三天。
那時王昊才搞清楚了緣由。
因為王虎和喚魔教扯上了關係,那是大虞王朝嚴令禁止讓,天下各宗一旦發現都格殺勿論的妖人。
「王師兄,到你上場了。」
旁邊的同門開口提醒道。
王昊這才回過神來,登上了比試台。
他面對的是一位內息玉液境的真傳弟子。
而他展露出來的氣息,同樣是內息玉液境,只不過他的年齡,要比對方大上許多。
武學境界,也要深厚許多。
雙方你來我往,酣戰到了白熱化。
終於是以王昊的勝利告終。
將對手打敗後,王昊身上的氣勢卻沒收回來,他眼神如同刀子,從李墨身上刮過。
敵意和宣戰之意不言而喻。
看王昊這副模樣,李墨反倒是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擔心沒架打了。
上了擂台,對手要都跳下去認輸,他這九峰會武簡直毫無體驗。
當然。
他應該不會每場戰鬥都遇到直接認輸的對手吧?
通過著名的墨菲定律可以得知。
當你越不希望某件事情發生時,某件事就越有可能發生。
下一場。
擂台上,兩個老熟人相顧無言。
「李兄。」
慕容霄看著他,露出靦腆的笑容。
李墨:「.......」
他頗為懷疑的看了負責抽籤的錢長老。
錢長老輕輕吸了口氣,同樣是滿臉疑惑,怎麼又抽到這小子的熟人了?
慕容霄同樣是頗為熱門的清淵宗弟子。
雖然僅僅是氣血境,但依靠半妖之體還有精湛的煉體,已經勝過好幾個比他境界要高的對手了。
從表現來說,比林江實力還要高。
如果運氣好上一些,是有機會進入十六強的。
高台之上。
「慕容霄,紫陽府麒麟兒。」
「這一戰,他應當會發揮出全部實力吧?」
白袍公子看嚮慕容霄的眼神中,帶著惺惺相惜和濃濃戰意。
他是這一代被焚玉林寄予厚望的首席!
同樣,也身負半妖之軀。
紫陽府麒麟兒?
這個名頭,應當是他的才對!
赤鯨幫那邊,血衣公子一言不發,只是眼睛早已眯了起來。
他,看不清那個少年的深淺。
和嬴冰一樣。
「寒鶴,你如何看?」錢不凡問了之後,眾人也都朝著這位神兵峰長老看去。
眾所周知。
寒鶴長老性情古板,脾氣執拗,肯定不會去玩什麼黑幕。
所以這場比斗,肯定是公平的。
未曾想,寒鶴卻是搖了搖頭:
「慕容霄不是李墨對手。」
認的相當乾脆。
給長老們都整不會了。
身為師尊,肯定對慕容霄的實力有所了解,竟然連想都不想,就篤定慕容霄會輸?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李真傳確實有著讓寒鶴長老認可的實力。
「看來我這徒孫,真能給咱們點驚喜也說不定。」
薛景笑呵呵的將目光投向場中。
然而。
錢不凡的聲音便傳來:
「慕容霄認輸。」
「李墨,勝!」
這回長老們倒是沒說什麼,神情都若有所思了起來。
觀戰的其他弟子,還有外宗之人,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一片片譁然之聲傳來:
「啊?慕容霄也認輸了?」
「你看他一口一個李兄的,看來是與李真傳關係極好,所以相讓了?」
「長老們便不管管嗎?」
「都說李真傳人緣甚好,今天算是見識了,還能靠人脈殺入三十二強的?」
「若是有黑幕,錢長老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懷疑他高低買了點。」
.....
陣陣議論和質疑聲傳來。
李墨深深的吸了口氣:「慕容兄,你.....」
「李兄看著又突破了,我怕你收不住手。」
慕容霄打了個寒噤。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李墨在演武堂出手的一幕。
他當時都懷疑地震了。
「好歹咱們過兩招,意思意思呢。」
李墨頓感無奈。
「我.....還想衝擊一下十六強.....」
慕容霄也委屈。
辣麼大一塊兒鯨息珊瑚石,直接被打變色了。
李兄連武學都沒用,一拳下去,就是內息玉液境的攻擊強度,溢出的一絲兵殺之氣,都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現在突破了,那還得了?
李墨也不知是哭是笑。
一場沒打,三十二強了。
說靠人脈吧,應該也算不上。
這上哪說理去啊!
........
上午的比賽,在錢長老的一聲中場休息中結束。
後來又進行了兩輪戰鬥。
從三十二強,一路來到八強。
從中殺出重圍之人,都各有所長,各展神通,可以說是歷來九峰會武,含金量最足的一屆。
其中,有王昊這種年齡剛好踩在參賽紅線上,積累雄厚,鬥戰經驗豐富的。
也有慕容霄這種天賦異稟的後起之秀。
當然,不得不提的就是嬴冰。
每次上台,都是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一路橫推,每場戰鬥結束的都極快。
當然.....比她快的人並非沒有。
譬如某個人脈保送,至今還沒出過手的群玉峰真傳.....
總之,下午的會武是看點滿滿。
......
清淵主峰,食堂。
李墨,慕容霄,蕭勤,林江幾人,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看著埋頭扒拉飯菜的三人,李墨略微惆悵。
「現在宗內都說我人脈保送。」
「還有人說我打假賽。」
「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參賽了一上午,一場沒比。
有力沒處使,就莫名其妙很憋屈。
「李兄,我要是跟你打,說不定就沒法晉級了。」
慕容霄訕訕道。
林江認同的點點頭,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李兄,百花凝露膏,應該不能起死回生.....」
李墨嘴角微抽,又看向一邊:
「老蕭,你呢?你可是內息境啊,總得和我走走過場吧。」
「啊?」
蕭勤此時眼角烏青,鼻血用紙堵住,眼神茫然。
他用纏著繃帶的手指了指自己:
「我?」
老蕭運氣不好。
又遇到了個內息玉液境的真傳弟子,並和對方來了場真男人1v1,打到最後雙方都受了傷。
最後險之又險的艱難取勝,右手卻也因傷暫時不能動了。
然後。
下一輪就碰見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