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批物料從亨通總行送來,被工具人兄弟們搬入了萬春庭中,與此同時相鄰的風月小築也同樣逐漸忙碌。
一邊皆是百花榜的絕色女子,鶯歌燕舞,一邊是技師小姐姐們,辛勤勞動。
兩邊似乎都在蒸蒸日上。
但兩家店的老闆,此刻正蹲在街對面的茶攤上,蹲在那喝著大碗茶,主打一個人世間的情愛不能再沾半點,因為都留給了某不在人世間的寒仙子。
「義父,我方才還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鍾鎮岳拿著清單蹲到他旁邊,謝玄也跟著出來了,隨手拿過一碗茶。
「為了百花盛會能正常進行。」
李墨搖搖頭。
「啊?這什麼道理?」鋼鐵直男鍾鎮岳一臉茫然。
謝玄砸砸嘴,偷偷占鍾鎮岳的便宜:「你想,李兄一去,姑娘們叫哥哥的叫哥哥,換衣裳的換衣裳,光顧著被旺了,哪還顧得上其他。」
「嗯?她們也想和李兄打架嗎?」
茫然的鐘鎮岳更茫然了。
異父異母的姐姐,一叫過他哥哥,然後就會餵他吃東西,給他送禮什麼的。
每到這個時候,鍾鎮岳就會很警惕。
因為要不了多久,鍾翎就好像會忽然很生氣,然後要找他切磋,還不准動境界,然後把擅長沙場武學的他給胖揍一頓。
所以在鍾鎮岳的世界裡,叫哥哥=決鬥邀請。
「這和打架有什麼關係?」李墨從鍾鎮岳眼神中的看到了智慧。
不太聰明的那種智慧。
「那是女子表達傾慕的一種稱呼吧,跟官人,郎君之類的差不多。」
謝玄一說到這兒,就不禁嚼了嚼苦澀的草根。
花弄影一提起李兄,便是『小李官人』『小李郎君』。
給他洗腳的時候,嘴裡都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痛,太痛了,換做是以前的他,恐怕已經碎了吧,還好以前的那個謝玄已經死了......
「傾慕?」
鍾鎮岳連忙擺手:「那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從小就打架的。」
李墨嘆了口氣,問他:「以前打贏了你,鍾翎是什麼樣的?」
「耀武揚威,說她才是老大。」
「現在打贏了你呢?」
「說什麼再也不理我了......有時候贏了還哭鼻子說我沒良心,都不如小時候堅強呢.....」
鍾鎮岳若有所思。
「哭鼻子是不是有別的女子靠近你的時候?」
「那關她什麼事兒?」
「那如果現在有其他男子接近她,喜歡她,你會不會生氣?」
小李同學發出了靈魂拷問。
「!」
鍾鎮岳如遭雷擊,一臉焦急的訕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義父你開什麼玩笑,笑死我了嗨嗨哎呦....」
李墨:「.....」
謝玄:「.....」
正好,黃東來此時走過來,他也不喜歡待在鶯鶯燕燕,紅顏禍水的萬春庭。
李墨問道:「黃兄,若是有人接近你身邊的女子,你會生氣嗎?」
黃東來一臉警惕:「我身邊哪來的女子?」
李又問謝玄:「如果有人靠近....」
謝玄一臉雲淡風輕:「每天都有,但我已經放下了,她若是能找到幸福,也不失為一段佳話,雖然目前看起來不太可能....」
「吶,這才是正常反應。」
李墨指了指黃東來和謝玄。
「!!!」
鍾鎮岳微微後仰,如遭雷擊!
話說到這份上,你鋼鐵直男也給你砸開竅了吧?
小鍾陷入了沉思,氣氛一時有些沉寂。
李墨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對了,你們怎麼不去萬春庭看看?」
「如今的風月小築舒服多了。」謝玄看向兩座極為精美的建築。
「我也有這種感覺。」
黃東來點點頭:「說來奇怪,我總覺紅顏禍水,但待在風月小築,卻覺得那兒的女子,不會讓我感到危險.....這是為何?」
李墨想了想:「萬春庭的女子偏商務,風月小築的,偏運動。」
「?????」
三人沒聽懂,但覺得好像很高深的樣子。
畢竟李兄能站在嬴姑娘心尖上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聽不懂一定是他們悟性太差....
「義父,我如今該如何是好啊?」鍾鎮岳神情複雜的問。
「我看鐘叔不怎麼反對的樣子,你也對鍾翎有意,為何不談個戀愛試試?」
「可是戀愛應該怎麼談?」
鍾鎮岳手足無措,感覺這比上陣殺敵還難。
更多的是陌生。
他少年時期便離開了帝京,去了南疆,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身邊卻全是軍中的糙老爺們,他連侍女都沒有,只有親兵。
「誒,這你就問對人了。」
李墨一本正經的豎起三根手指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權威模樣。
對好哥們的戀愛指點江山,他一直是重拳出擊,頭頭是道的。
當下便將上輩子網上學來的招數傾囊相授!
「首先,與其約會,使其嬌羞.....」
「哦哦。」
三人聽的都很認真,鍾鎮岳和謝玄是真準備用,黃東來最專注,掏了個小本本在那記,他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反其道而行之。
萬一哪天有人喜歡他,他便能避開所有正確答案!
「李兄真知灼見啊。」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老鍾,老謝,老黃都如獲至寶。
李墨笑著擺擺手,心中卻有些疑惑,他說了這麼多,怎麼沒有一點投資反饋?
哪怕給點呢?
系統不會壞了吧?
「這麼說,你經驗很豐富麼。」
「那倒不是.....」
李墨話沒說完,神情一僵,回頭便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烏雲青絲如瀑,雲鬢被雪色髮飾染上霜花,著朱墨相間的鳳尾裙,清艷間帶著霸道的貴氣,秋水似的眼眸靜而有神。
見李墨蹲在馬路牙子上,喝著大碗茶揮斥方遒,才浮現了一絲似笑非笑。
冰坨子穿這個真好看,那黃袍燒了就燒了吧....
這是小李同學的第一個念頭。
再看鐘鎮岳,黃東來,謝玄三人,莫名奇妙的一個個都立正了,站的筆直,目不斜視,跟碰上領導來視察似的。
「所以咱們晚上是在約會嗎,然後你是想....」
嬴冰微笑打量著小李。
「那叫鑑賞優秀作品,面對藝術品, 我始終抱著虔誠!」
「.....」
嬴冰輕輕翻了個白眼。
她是什麼傻瓜嗎?
還是說,李墨口中的藝術品,不是動畫,另有所指?
「你怎麼來了?」
「百花盛會,我也理當來一趟的,進去看看。」
看著兩人離去。
站在原地的鐘鎮岳,黃東來,謝玄三人陷入了沉思,所以李兄方才說的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他們正想著這個問題時。
嬴冰卻回過頭:「鍾鎮岳。」
「怎麼了義母?」老鍾這聲義母叫的比義父還理直氣壯。
「有心人,天不負,和鍾翎相處,做自己就好。」
說著,嬴冰又看了眼牽住她手的李墨,輕聲道:
「她若心裡有你,便也會喜歡你傻乎乎的樣子。」
李墨:「??」
小李同學動作一頓,感覺這話像是沖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