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樓,潛龍第四的房間內。
「上乘武學.....八段錦?」
李墨原本在好奇一件事,如果用天書印推演上輩子的東西,其到底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是往九天十地貼近,還是往前世的方向發展?
現在看來,是後者!
他將《八段錦》的武學冊子拿起來看了看,發現與上輩子公園大爺練習的,形似卻神不似,多了許多細節之處。
主要體現在運氣淬鍊經脈的法門,還有些許常人做不到的動作。
「如果再繼續推演,又會如何?」
李墨一邊掏出古銅天書印,一邊忍不住好奇。
天書印再次蓋落在冊子上。
古銅天書印的蝌蚪文更加玄奧晦澀,遊動之間冊子中的圖譜好似活了過來,栩栩如生。
冊子的封面,武學名字再度變化:
《易筋經》
「??」
李墨捧著這本絕學級別的武學,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這本無數小說中都存在的神功秘籍,現實中貌似是確有其物的,並非完全出自杜撰。
很難想像,上輩子每天早上跳起來都很尷尬的廣播體操,竟然還真吸收了儒釋道武學的一些皮毛。
放在擁有天地元氣的九天十地,《易筋經》竟然真的能練,而且還是一門接近神功的絕學。
主要是其中改易根骨的功效,對李墨並無用處。
那.....
再往上呢?
李墨想繼續推演,然而卻發現......
莫得秘銀天書印。
這玩意,只有金色天命的投資反饋才能刷出來。
「小姜公主最近,反饋的時常是觀神圖。」
「但金色天命的人.....」
......
時間來到了晌午。
步雲樓的宴客廳顯得尤為熱鬧,來自五湖四海的潛龍天驕,有的在互相攀談,有的則是在討論武道。
「諸位可知,鑄兵大會為何會在潛龍大會之前?」
「為了公平起見,所有參與潛龍大會的少年英傑,所用的兵刃都是由天山劍莊提供的,從多把兵刃之間,自行挑選。」
「當然,匠人若欣賞哪個參與者,也可將自己所鑄之兵贈與他。」
「那也不公平吧,匠人水準不一,誰知最後到手的是怎樣的兵刃。」
「世上哪有完全的公平,否則謝玄手持天山祖師佩劍,哪個劍客能勝過他?」
「寒仙子可以!」
「小聲些,他好像來了。」
....
宴客廳中。
李墨正從廚房端著菜出來,因為冰坨子已經是他的形狀了了——指胃,吃不慣別家的飯菜,而且他還有投資,所以來了步雲樓他也繼續充當大廚。
等他出來時,冰坨子正靜靜地坐在那兒,清冷幽靜的氣韻,讓周圍成了真空。
昨日出過手後,今天愣是沒人敢上來和她說話。
同桌的都是熟人。
「李兄,你應該叫神廚小霸王才是。」
「會說話就多說點。」
「你們家是你下廚多點,還是弟妹下廚多點?」
「......」
嬴冰輕動的腮幫頓了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很快,一桌菜都齊活兒了。
五湖四海的大家,因為李墨聚到了一個餐桌前,氣氛相當不錯。
在眾人吃著喝著的時候,戴著草帽的謝玄,忽然坐在了桌上,拆開一瓶酒噸噸噸的灌下去。
「你倒是自來熟,不請自來。」
李墨心說謝玄貌似就是金色天命。
秘銀天書印只有金色天命出,但這樣的人哪有那麼好找,不可能大範圍的刷反饋,只能逮住一個薅一個。
「我本來暫住東宮的,現在因為事兒沒辦成,無處可去咯。」
謝玄光棍的說道,又喝了一大口酒。
沒好氣的模樣, 好像想將小李同學喝窮。
李墨問道:「你不像會為姜禹做事的樣子。」
「我不是幫他,因為.....」
「花弄影?」
秦玉芝忽然接話。
謝玄一愣:「你怎麼知道。」
「額,就,溜達的時候,聽說的。」
秦玉芝其實是昨晚又夢遊了,她神情古怪:
「你是真的牛逼。」
謝玄:「?」
李墨有點好奇:「秦姐,你都看見.....額,聽見什麼了?」
「這小子為了泡妞,喬裝打扮到風月小築去當了個小廝,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天天就為了看那個女子兩眼。」
秦玉芝流露出憐憫的神情:「那個女子倒確實生的媚骨天成,也難怪你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玩弄?咳,這都是傳言,當不得數的。」
謝玄居然流露出了一縷愉悅笑容。
好像被人誇讚了,面露謙虛。
李墨:「.....」
你在謙虛些什麼東西?
「我感覺秦姐說的玩弄,應該是玩弄感情。」
「......」
謝玄瞬間就不嘻嘻。
「所以你後來怎麼就不繼續待在風月小築了呢?是因為無法繼續忍受他人的冷眼,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自爆身份了?」
吳楚書好奇的問道。
他已經能腦補出那時的場景。
天山劍莊少莊主為情所困,在風月小築隱姓埋名,受盡冷眼和屈辱。
終於有一天,謝玄再也無法忍受,嘴角一歪.....
不裝了,我是潛龍第二我攤牌了!
「那倒不是。」
謝玄搖頭,打破了眾人的想像,他眼神變得憂鬱而唏噓:
「那天,我照常上班,東家說來了個貴客,要慎重接待,但萬萬沒想到.....」
「那個貴客是我爹。」
「.....」
李墨陷入了沉思。
父子倆在風月小築相遇,一定也經歷了這樣長久的沉默吧,那時的場面光是想想就讓人腳趾扣地。
蓋了帽了我的baby。
「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
謝玄似乎有些微醺了,紅著臉回憶往昔:
「她曾經,是那麼欣賞我,還說我的純鈞劍意,天下第一。」
「只要我為她攢夠了贖身的錢,就與我雙宿雙飛,可為何.....為何最後會變成這樣 。」
秦玉芝看他這副痛苦的模樣,湊到李墨耳邊壓低聲音:
「其實這小子就是個備胎。」
「花弄影對每個天驕都這麼說.....」
「你說悄悄話能不能小點聲兒!」謝玄怒了。
沉默一陣,李墨忽然問:「你若只是想見她,我可以幫你。」
「你能帶我進風月小築見她?!」
謝玄的臉色陡然多雲轉晴。
「沒錯,我略微出手,絕對沒問題。」
李墨淡淡開口,剛說完卻發現脖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邊傳來寒意咋這麼重呢?
一桌人忽然沉默。
小李同學的雲淡風輕僵在臉上,猛然想起一件事兒。
風月小築。
是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