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冰坨子以一敵二,忠告

  青天白日之下。

  「?」

  李墨就這樣被動的退至嬴冰身後了。

  嚴格的來說,是冰坨子擋在了他的身前,方才還在他掌心的小手,如今握上了劍,他張了張嘴,卻看到了她雙眼中的霜雪之色,玉容清冷的不行。

  他忽然想起昨天給小姜公主撐腰的時候。

  冰坨子,在給他撐腰呢。

  於是李墨也就鬆開了四十,冰坨子都給他出頭了,自己怎能不相信她。

  「......」

  丹紅與青雀,還有他們帶來的一彪人馬,此時也不由得為之一靜。

  觀神打內景?

  潛龍榜前列的人中龍鳳確實能做到,但她們二人,曾經又何嘗不是位列潛龍榜,何況還是以一敵二?

  「呵呵,寒仙子.....看你配得上這名號幾分!」

  丹紅眯了眯眼,她最不喜歡這種眼神,就像當時壓了她師尊的那個女子,姜初瓏的母親似的。

  她忽的出手,內景場域爆發。

  「小心!」青雀大聲提醒。

  她感受到了。

  嬴冰白皙修長的五指,雖看似隨意的握著那把玄兵劍器,然而其中正醞釀著沖天劍氣。

  待她一朝拔劍,必定石破天驚!

  但丹紅生性驕蠻自大,自以為雙方境界如隔天塹,只要全力出手,對方便不可能有還手之力。

  一道天河倒懸天穹,其中霸道的劍氣浩浩蕩蕩,席捲而下。

  此劍之強,強在博大廣袤。

  尋常觀神境,面對這一式劍招凝練之勢,恐怕連拔劍的手都軟了,這便是內景對觀神境,在精神層次的碾壓。

  當然,這點對於擁有兩道神意,皆為大道神形的嬴冰而言。

  形同虛設。

  這世間,除了未來的姜初瓏,還有已經作古,未必尚存人間的那個劍神,誰人能在嬴冰面前,自稱博大?

  為月光所籠罩的嬴冰動了,被她積蓄了已久的一劍爆發。

  同樣是宛若天河奔流的劍氣!

  「天河劍法立意不低,你永遠也練不到圓滿。」

  冷玉似的嗓音從劍氣之中傳來。

  劍氣沖霄,其中除了長河奔流,更是多了兼收並蓄之感。

  將她自身從玉凰神之中,各種神意,都雜糅一體,在其中交匯。

  「!」

  李墨兩眼微睜,吃鯨了。

  冰坨子什麼時候學的打架王守則第一式?

  並且還用的如此自然熟練.....

  果然,丹紅大怒,心神一動,場域也跟著稍稍波動,這本也算不上什麼破綻,經過技術性調整之後,甚至難以察覺.....

  但她的對手,是嬴冰。

  劍氣陡然暴漲,在瞬息間抓住了那個細微到不能再細微波動,並將其毫不留情的撕開,並擴大成了破綻。

  破綻出現了。

  嬴冰馭著難以想像的驚艷劍光,衝到了丹紅身前,連方才持劍身形的殘影,此時都才將將散去。

  好快!

  丹紅的瞳孔陡然緊縮。

  然而這勢在必行的劍氣周邊,陡然就浮現了層層羅網,仿佛任何劍光,劍意,劍勢,都被其籠罩,不管沖向哪個方向,都只是無頭蒼蠅般亂竄。

  弈劍術。

  這一劍,似乎要讓嬴冰的劍氣長河中,各種劍意劍氣分崩離析,而後像是亂竄的魚群,最後被一網打盡。

  此劍也彌補了丹紅場域之中的破綻和不足,令其再無後顧之憂。

  「在劍城的劍樓中,似乎聽長老說起過。」

  李墨想起來,那位愛看《霸道女帝愛上我》的曾長老,說起這門劍法時,惋惜而又咬牙切齒。

  曾長老說這劍法算計太深,思慮太多,是慧極必傷之劍。

  此劍出現後,橫雲劍城勢弱,從此都被天山劍莊壓去一頭。

  不過,比明慧....

  嬴冰身後月影重重,劍如明光,巋然不動,身形卻像籠罩在月色輕紗之中,變得朦朧不清。

  一時間,她的身形遁入月影。

  劍卻尤其堅定!直指著丹紅的眉心,簡直是堂堂正正索命符,朝著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

  丹紅瞳孔睜大。

  這一剎那,她被居高臨下,對上了那雙眼睛。

  冰冷,超然,幽深。

  像是從月中降臨的仙子,不經意瞥了一眼凡人,讓人意魂凍結,精神呆滯。

  她,真的會一劍殺了我。

  她根本不在乎我是誰。

  嗡——

  劍尖懸停在她眉心外,僅有一指的距離,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如神的劍鋒,劍氣在收斂之餘,逸散出了一絲。

  丹紅眉心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一滴鮮血流淌出來,分割了她的面容。

  她無力的跪倒在地,仿佛失了魂。

  「.....」

  李墨心頭升起明悟,暗自咋舌。

  冰坨子又強了好多!

  若是她也有神兵,和自己切磋起來,還真不好說.....

  丹紅看著沒受什麼傷,只是破了點皮,但.....

  「你!你把她廢了!」

  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青雀,臉上終於浮現怒氣。

  冰坨子大可以說,是對方劍心脆弱,心境不穩,與她沒有關係,她甚至手下留情了。

  可嬴冰回頭看了眼李墨的帥臉,又認真看著青衣女子:

  「便宜了她。」

  青雀一哽,怒意被嬴冰眼神中的清冷,澆得熄滅,心中竟升起無力感。

  沉默半晌,這位太子劍侍開口道:

  「殿下讓我給你帶句話。」

  「別再教小公主武學,否則他一定會殺了你。」

  「此前之事,殿下既往不咎,和你在南疆立的功,功過相抵,而且他肯提醒你,說明惜你的才,你好自為.....」

  「這明明不是一句話吧?」

  李墨認真道,和冰坨子同款的高冷。

  青雀:「.....後面那句,是我本人的忠告。」

  說罷,她命人扶起了失魂落魄的丹紅,轉身離去,來的浩浩蕩蕩,走的不帶走一絲雲彩。

  此時,清淵宗眾長老方才下來。

  看著離去的青雀和太子的隨從們,長老們一臉『我還沒上車啊』『發生腎磨事了』的茫然。

  方才歐陽不是說,起衝突了麼?

  衝突呢?

  人怎麼也走了?

  「不是動手了麼?」錢長老問道。

  李墨輕咳一聲:「打完了。」

  「哦.....」

  長老們鬆了口氣。

  「嬴冰觀神打內景,以一敵二。」

  「蛤?」

  長老們剛落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

  「沒事兒,她贏了。」

  「哦......」

  事情是挺離譜,不過他們哪個沒被小冰兒的驚得懷疑人生過。

  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免疫力,見怪不怪了,沒那麼容易破防。

  「但是....」

  「別但是了,小墨你一口氣說完!老夫心臟病都快犯了!」

  薛景一顆心七上八下,差點少活幾年。

  李墨點點頭:

  「冰坨子一不小心,大概好像似乎是......把太子的劍侍廢了。」

  「?」

  「劍心破碎的那種。」

  「???」

  清淵宗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長老們根本睡不著,半夜都得垂死病中驚坐起。

  .......

  PS:求充電資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