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妖很憋屈的被抓住了。
......
眾所周知,人族是一種擁有著智慧,懂得分工合作的族類。
所以他們才能擊敗天生強大,有血脈之力加持的妖族。
甚至妖族曾經都不叫妖族,是為了對抗人族抱團取暖,各個族群才合到一起統稱為妖族。
鵬妖是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鳥。
它曾仗著速度快,多次從軍陣的合擊之法中逃脫,對人族所謂的『配合』不屑一顧。
離開家族的時候,奶奶告誡它,那是因為他沒有碰上真正的天才。
今天鵬妖就看見了。
「那小子的身法怎麼如此之快?」
鵬妖瘋狂逃竄,然而它能感覺到,身後穿了步雲履的黃東來,哪怕馱著個人,速度都比它快。
仌越來越近了!
就離譜。
它哪怕在禽類妖獸之中,速度也是拔群的啊!
「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鵬妖盤算了一下,心中大驚。
如果被追上,那就不可避免的要交手了。
一旦打起來,自己半步六品,接近於人族內景,打兩個觀神.......
鵬妖忽然愣了下。
不對啊。
優勢在它,幾乎碾壓。
鵬妖嗖的就停了下來。
它特麼的跑什麼啊!
「跑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
......
片刻後。
峭壁上的巢穴前。
禿頭上鼓起一個大包,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鵬妖,被扔到了地上,砸起大片灰塵。
「嗯?慕容兄你怎麼了慕容兄?」
李墨忽的一愣,又警惕了起來。
只見慕容霄雙眼翻白,耷拉著舌頭躺在那兒,直淌口水。
一臉多年戒色失敗的模樣。
「李兄,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吸的軟筋散比鵬妖還多。」
「有道理。」
李墨翻找起了解毒的丹藥。
但最近新購置的丹藥和天材地寶有點多,還有黃東來路上採摘的,他一時間沒找到,還得慢慢辨認。
幸好有黃東來在旁邊,他辨認起來比較快。
「這個是.....」
「李兄,這個是千蚣蝕筋灰,專門用來毀屍滅跡的。」
「嗷嗷,這個呢?」
「這是五彩毒菌,誰若是吃了,便會陷入嚴重的幻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這丹藥這麼好看,應當......」
「李兄!此乃含笑半步癲!別看其賣相好,吃起來可能還有點甜,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物,但吃了便會大笑而死!」
李墨找了半天。
中途還不小心把四十『桄榔』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們,你們難道就是......魔教之人?」
暈暈乎乎的鵬妖勉強清醒,恐懼的看著幾人。
聽說人族之中有些窮凶極惡之徒,就和它們妖族的災獸一樣。
「說什麼鳥語呢,我們是正經八百的名門正派,不然你能落我們手裡?」
「這就叫邪不壓正!」
李墨撿起錘子眉頭一皺。
「......」
鵬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龜甲縛,一地放著毒藥的瓶瓶罐罐,還有那把兵殺鋒銳氣爍爍,凶煞無比的錘子。
再回想起對方邪門的打法。
「老子不想跟人舌吻啊。」
鵬妖哭的噪雜難聽,它感覺自己完啦,舌頭肯定要被割下來下酒。
砰——
小李同學給了它個暴栗,鵬妖禿頭上的大包,上面又疊起來個小包。
「別吵吵,我問你答,若是如實交代,我考慮放你條生路。」
李墨唬著臉道。
天命神眼顯示,這鵬妖雖然時常騷擾城鎮,但不愛吃人,反倒是喜歡掠奪牛羊,或者鑽進糧倉大快朵頤。
「真的?」
「你只有相信我這條路。」
「那你問吧。」
鵬妖咽了口唾沫,老實了。
「你見過這個女子吧。」
李墨拿出一塊兒紅豆冰皮月餅。
鵬妖的眼睛比月餅還大,為了看清,強大的求生欲差點讓它成了鬥雞眼。
「是她?當然見過!」
「她簡直是個活羅剎,你看看我頭上的毛!就是給她削的!」
鵬妖大吐苦水。
「她去了哪?」
李墨咬了口月餅問道。
「青鸞族地。」鵬妖心說難道這難道是那女子的仇家?
否則為何恨不得把對方吃到肚子裡。
「你們若是想追殺她,只能等她從青鸞族地出來。」
「青鸞族數量稀少,卻十分強大,還禁止人族靠近,連雄性的妖獸也不讓。」
「也不知為何,她能破例進去,還得了族長接見.....」
......
青鸞族地。
時值秋日,此地卻生機盎然。
樹木格外高大,根莖和樹葉都隱約呈瑰麗的青藍色,讓這片本就美麗的地方更似人間仙境。
樹木上,一條條道路和樹屋建築串聯,仿佛是座修建在空中的城寨。
一個藍衣女子緩步走在城寨間,她身材與常人無異,實則兩手卻是翅膀,兩腿則是鳥爪。
她撲騰著翅膀飛到了樹冠頂上的樹屋。
卻見那兒站著個身著青瓷裙的少女。
少女的神情宛若夜下沉霜,眸光清如冷月,身旁仿佛有著一層疏離冷淡環繞,將她關在自己的世界裡。
恐怕像老祖那樣的純血青鸞,也不似這樣清冷孤獨。
其實她剛到青鸞族地並非如此的,特別吃著一種餡餅時,嘴角還會揚起一抹笑容。
最近沒見她吃月餅,蹙眉的時間便越來越多。
難道是因為那月餅吃著有種令人開心的神奇力量?
叮鈴——
藍衣女子用一種奇特的頻率,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
「老族長喚我過去麼?」
嬴冰開口問道。
藍衣女子點點頭。
一人一鳥穿梭在如蓋的青藍樹傘中,踏過斑駁樹影,偶爾讓少女身上沾染塵暈。
叮鈴鈴~
藍衣女子又晃了晃鈴鐺,意思是:
「真羨慕你。」
「羨慕什麼?」
嬴冰收回思緒。
藍衣女子繼續晃鈴鐺表達自己的意思:
「羨慕你能開口說話。」
身負青鸞血脈,便終生無法發出鳴叫,哪怕是化形之後,同樣無法發出聲音。
除非尋到自己的命中注定。
但那談何容易。
一隻青鸞很有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發出聲音。
藍衣女子有些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血脈高貴難以想像的少女,竟然......
她越發好奇:
「你在想的人,是誰?」
「他啊.....」
嬴冰清冷的眼神微微漣漪,語氣不知為何就輕柔了下來,陽光撒在她晶瑩的睫毛上,染上一縷輕顫的暮色。
「他是個旺妻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