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殺機畢露。
一縷刀鋒吞噬沿途周遭的所有光線,直直朝著李墨咽喉襲來。
困於黑暗間,便仿佛陷身於泥潭。
李墨此時便覺得身體無比沉重,若是尋常觀神境,怕是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但他四顆玄丹同時運轉,再加之身後月華清輝籠罩,已然恢復了行動力。
不過他沒有躲,因為不需要。
鐺——
金錢樹飛快生長,剎那照亮了黑暗。
當視野恢復的瞬間,便見那漆黑色的奇形長刀,被一隻龍虎丹爐擋住,其主人被薛長老和錢長老共同擊退,同時口中還喊道:
「先殺了他!」
彭克善不是一個人來的。
房頂上,窗戶外,皆有黑衣人蜂擁而至。
霞凰氣宛若凝聚成水銀的寒流,讓嬴冰掌中多出了一把茶水聚成的長劍。
輕輕一動,便引得成百上千道劍意劍氣,將好幾個黑衣人凍成了千瘡百孔的冰雕。
「這麼多人都接了懸賞? 」
李墨赤霄劍揮出,歪歪斜斜的從對方破綻鑽入,而後將人連著匕首一同穿過。
孫貴與他帶來的護衛家丁,也加入了戰團。
於是,偌大的酒樓,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但李墨始終都未放鬆警惕。
按照他的經驗來說。
細雨樓的殺手並非死士,一擊不成便會遠遁,再尋機會,而不是與目標死磕。
但這些細雨樓殺手並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
這個念頭方才落下。
嘩啦啦——
地板陡然碎裂開來。
一道鎖鏈張牙舞爪的飛來,宛若擁有生命,似沖天而起的狂龍,帶起洶湧狂潮。
這同樣是內景境的出手。
只不過對方的場域,被壓縮到了極致。
看上去氣勢並不強,但實際上殺傷力更為凝聚,寂滅死意幾乎讓人瞬間思維凝滯。
啪——
一隻陡然出現的粉拳打進狂潮之中,是一直在旁邊沒有出手的商舞。
只一下,便精準的抓住了鎖鏈,而後淡金色火焰倒卷而去。
當美女師尊動手的那一刻。
這場戰鬥便已經結束了。
那個藏在暗中偷襲的內景刺客,萬萬沒想到,那個醉貓似的宮裝女子會這麼猛。
場面有點殘暴。
......
幾分鐘後。
酒樓里的陳設,門窗之類的都被打壞了,看著是一地的狼藉。
觀神境的殺手在地上躺的橫七豎八。
細雨樓來的殺手,也就剩兩個內景殺手比較頑強——指還沒死。
「一時大意罷了,沒想到你們防範至此,不過.....」
那個使索命鐵鏈的內景重傷倒地,看著將他圍住的眾人,仍是猖狂道:
「我們只是個開始罷了,桀桀桀.....別枉費心機了,我們什麼也不會說.....」
「哦,你不打算說啊。」
商舞面無表情,一拳將他腦袋捶進了胸腔。
彭克善沉默片刻,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問吧,我都說.....」
砰——
他腦袋一下子開花。
「問你媽。」
商舞冷笑,一腳將死的很不安詳的彭克善,踢到外面的魚龍湖裡。
空中轉體三周半,動作極其不優雅,水花過於大,跟炸魚似的。
小李同學評價為零分,失去比賽資格。
希望彭選手耗子尾汁,好好反思,下輩子不要再犯這樣的失誤了。
「咕咚.....」
孫貴咽了口唾沫,在宮裝女子視線轉來的瞬間便立正了:
「鄙人以亨通商行,祖上十八代的信譽擔保,此事與我絕無關聯!」
「那箱子裡裝的原本是玄晶來著....」
商舞兩位長老,看向了李墨。
眾所周知。
小李同學看人一向很準。
李墨收起赤霄劍,點頭道:「確實如此。」
這位孫掌柜確實對他沒有敵意,最近遭遇之中也沒有相關信息。
澄清之後。
李墨發現美女師尊不太高興。
大概是因為.....沒法敲一筆了?
好在孫掌柜挺懂事,不僅願意出一筆精神損失費,還承諾會全力協助清淵宗。
這事他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孫貴往亨通商行去了。
酒樓之中,又安靜了下來。
稍微將此地收拾了一番,眾人坐在了那張完好的桌子上。
風波雖過,但薛景仍是愁眉不展: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錢不凡點頭:「花紅一日不去,便一天沒有安生日子。」
「不止是花紅的問題。」
「我如今,大概是被細雨樓歸到了叛徒之列。」
李墨開口道。
誰能成功得手,不僅能領花紅,細雨樓內部還另有賞賜。
所以哪怕身旁有內景保護,也不乏有人想鋌而走險。
薛景面容沉如水,又嘆道:
「細雨樓的叛徒,都會遇到無窮無盡的追殺,直到其身死為止。」
「還沒聽說過,誰最後能擺脫......」
「有的。」
嬴冰忽然開口。
眾人朝她看去。
她朱唇輕啟:
「成就第七境就是了。」
李墨:「.....」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普天之下才多少個第七境強者,那種被稱之為聖者的層次,若是什麼也不干,專找某個勢力的麻煩,連大虞都要頭疼。
「誰能在細雨樓的全力追殺下,活到第七境?」薛景苦笑。
首先,能成第七境的總共才幾人?
更別提還要面對追殺懸賞。
嬴冰眸光輕動,看向了李墨。
她曾經,做到過。
小李同學感受到了冰坨子莫名的信任.....她是真覺得自己行。
「這不失為一種方法,就是過程長了些。」
「我當然不是沒信心,只是總有殺手找上門,太麻煩了。」
「其實細雨樓有個弱點,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正在開動腦筋的小李同學正色道。
嗯?
眾人不約而同朝他看去。
還有法子?
「弱點?是什麼?」嬴冰輕聲問。
李墨一拍桌子,仿佛思路終於打開:
「貪財,唯利是圖!」
「嗯?這叫弱點嗎?」
商舞坐直了身子,皺起柳眉。
「對於一般人而言自然不算弱點。」
李墨謙虛一笑:
「但我恰好略有資產。」
對於這點,沒人懷疑。
但薛景摸著鬍子,沒理解李墨的意思:
「那又如何?那是聖女掛的花紅,你總不能僱傭殺手去殺了殷棉眠。」
「況且,就算人死了,花紅也依然還在。」
好比徐逸當時將兩位僱主都殺了。
這確實是細雨樓能幹出來的事兒。
「薛老的思路還是沒打開,我有一個想法。」
李墨笑了笑:
「我去黑樓,僱傭細雨樓的殺手保護我,不就行了?」
薛景一愣,微微後仰。
還能.....這樣?
錢不凡遲疑道:「可他們不是只接殺人的單子麼.....」
「誰殺我他們就殺誰,這還不算殺人嗎?」
李墨覺得這沒毛病。
保護自己的花紅,他肯定掛的會比懸賞殺自己的要高。
連前者都如此具有誘惑力了,更別說後者。
到時細雨樓內,便會人人自危,變為黑暗森林。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到底接的是哪個花紅,乃至到時會自相殘殺。
如此,不僅解決了細雨樓的威脅,還讓其陷入內亂。
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小李同學覺得自己真特娘的是個天才!
「啊?」
錢不凡和薛景瞬間腦洞大開,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們越是思考,眼神之中的智慧之光便越發濃郁。
按照細雨樓的規矩......
李墨所說,完全沒有觸犯任何一條!
還真行!!?
不是,這也行??!
......
PS:
好久沒有在兩點前睡覺了,小撲街是真的需要充充電,睡個好覺,才能保持良好的寫作質量。
最近睡眠質量極差,昨天做夢夢到自己起來玩電腦,然後不管打開什麼遊戲,都會點進評論區,全是觀眾老爺們的催更......
太可怕了。
今天兩更早睡,明天儘量早點更新。
求一波發電,麼麼噠~